“哦,原来我的美儿生气了。”
张美儿垂下头,她能感觉到面部在逐渐升温,他的美儿,要真是他的就好了。
他清了清喉咙,郑重地伸出右手,停在她的面前,嘴角挂着笑容,“你好,我叫冷君度。”
“君度?”张美儿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却又记不清楚。
“是啊,和‘君度酒’的君度两个字一样。”他看着她懵懂的眼,立刻补充道。
“哦,原来是酒的名字。”张美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
冷君度看在眼里,他喜欢她的张扬,喜欢她把喜悦放大至巅峰的状态,比那个永远平静、永远在找别人的缺点去教育人的许诺强太多了。
“张美儿,你怎么还在这儿?马上就到你了,快去换衣服啊。”一个贴着假睫毛,妆容很浓的女人抓着美儿的胳膊催促着。
“那我……”张美儿第一次这么不希望上台跳舞,她想留在他身边,哪怕他有未婚妻,哪怕他什么话都不说,只要让她在他身边,就算看着,也是好的。
“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冷君度亲昵地拢了拢张美儿的头发,嘴唇凑近她的耳边,“张美儿,我会把那支舞蹈当做你只是为我而跳的。”
张美儿面红耳赤地被人拉进化妆间,笑容停留在她的嘴角不愿离开,深深的酒窝被甜蜜溢满。
冷君度选了个正对舞台的座位坐下,回身对梁子说道:“一杯玛格丽特。”
日期:2011-4-2 16:02:00
陶花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钱翠香阴沉的脸。“妈,您来了?”她怯怯地取悦着面前这个只对铜钱才展现笑容的婆婆。
“说这废话干什么?难不成你不知道我今天到啊?”钱翠香撇着嘴拧过身子,懒得多看陶花一眼,“你干什么去了?我们娘俩都饿着等你,你上哪儿玩去了?”
“妈,我没出去玩。本来想早下班的,谁知道要关门了,还有人来买鸡。”
“哦,你的意思是我还没只鸡重要。你今天就算少卖一只鸡是能穷着你还是饿着你?你是不是天天都这么晚回来?你是不是天天让我的儿子就这么饿着肚子挨着?”钱翠香的声音越来越大,唾沫从嘴里像雨点一般喷落下来。
“妈,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做饭。”陶花紧张地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走向厨房。
“不用啦,我们要是等你回来做饭,不得把我儿子饿死啊?我做好了,你去吃吧,大少奶奶。”钱翠香连续翻了几个白眼,走进佟钱的卧室随手关上了门。
陶花哀伤地叹了口气,走进厨房,轰了轰盛菜盘子边上落着的几只苍蝇,看着盘子中所剩无几的菜叶,眼泪渐渐盈满眼眶。
钱翠香蹑手蹑脚地坐到床边,轻轻地为佟钱摇动着扇子。
佟钱睁开惺忪的睡眼,“妈,别扇了,太累。”
“傻孩子,你媳妇不知道心疼你,妈可知道。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可不能看着你受委屈。”
“妈,我没受什么委屈,你想多了。”佟钱揉着眼睛,坐起来靠着床头,“陶花回来了吗?”
“刚回来。”钱翠香的脸顿时拉长了,“不是我说你,你把你媳妇惯得太不像话了。你就天天这么等着她,这身体会饿垮的。”
“饿不着的,要是她回来得晚,我就先做饭,她回来刚好一起吃。”
“什么?”钱翠香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你还给你媳妇做饭?你啊你,让妈怎么说你啊?要是你听妈的话,娶了村东头高裁缝家的小闺女多好,她要是你媳妇,肯定给你伺候得舒舒坦坦的。”
“哎呀,妈。她都怀孕了,怀的是咱佟家的人,不看她的面子,也得看你孙子的面儿吧。”
“是不是孙子还不一定呢,要是不带把儿,看我不给她赶出去。”钱翠香手里的扇子越摇越快以熄灭她心中的怒火。
张美儿尽情地舞着,她快速地旋转着,好似生出一对翅膀在渐渐升起。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舞台正前方的位置,看着他的笑,看着他璀璨如星的眸,感受他专注的情。忽然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紧靠着他坐下,并不看向舞台,只是偏着头和他说话。那个人是许诺,是张美儿努力想忘掉的一个女人,却又无论如何都不得不承认存在的女人。
“你的电话怎么关机了?”虽然隔着眼镜片,依旧能感觉到许诺的犀利眼神。
冷君度饮下一口酒,眉眼间闪过一丝反感,“没电了。”
“我去看酒店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在哪办酒宴?”
“办什么酒宴?”装傻是男人常用的手法。
“我和你结婚。”许诺并没有打算让冷君度就这样糊弄过去。
“我和你说了,我还没准备好。”
“你婚后一样可以准备,我给你时间。”
“你这和逼婚有什么区别?”冷君度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冷君度,你别以为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为了阿姨,我才不会嫁给你!”许诺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她愤怒的火在瞳仁中燃烧。
“哈哈,”冷君度放肆地冷笑着,每一次发笑都刺伤着她的心灵,“又把我妈抬出来?好啊,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你怎么不去嫁给我妈?”
张美儿看着冷君度断然地离开,不曾给她留下一个表情,甚至没有留下一个眼神。
张美儿看着许诺气愤地喝下杯中剩下的酒,呛得眼泪流下,继而快步追了出去。
张美儿看着面前的世界由刚才的斑斓变成了苦涩的黑白,她听不见音乐,只感觉到内心在一点点被掏空,然后又由失望和落寞所填满。她的四肢是胡乱地画着圈,她的心在默默地哭泣,她想停下来,想跑出去,想流泪,但是这行不通,她要保住这份工作,她最需要的不是爱情,而是金钱。
日期:2011-4-3 17:19:00
(七)
顾凡握着许诺的手,嘴角是骄傲的笑容,“诺诺,什么时候才嫁给我们家君度啊?”
“阿姨,我看这事还是往后拖拖吧,君度好像不怎么想结婚。”许诺低垂着头,想起昨晚酒吧里发生的一幕,不免委屈。
“诺诺,阿姨让你和君度结婚就是为了找个人管管他,收收他的性子。你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酒店,我们筹备好了通知他就可以。”
“这样不好吧?”
“没关系,我的孩子我了解。”顾凡的笑容折射出过分的自信。
“那好,我一切都听阿姨的。”许诺落寞地叹气后强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阿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去吧去吧,婚礼的事别太操心了。”顾凡的嘴在笑,眼在笑,却觉察不到其中的暖意。
“你这样做会不会有点武断了?”冷伟端着紫砂茶杯从书房走出来。
顾凡套上外套,抓起茶几上的手机扔进皮包里,“我说了,儿子的事儿不用你管。”
“什么叫不用我管,那也是我儿子!”冷伟提高的声音有些许走调,端着茶杯的手也微微震颤着。
顾凡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慢步走到门口,转过有些臃肿的身子正视着冷伟,“你还是好好写你的书吧,儿子的路由我安排就好了。”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满眼的不屑,“今天剧组要选主演,晚饭你就自己吃吧。”门大开着,顾凡在高跟鞋的轻响中离去。
冷伟重重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残渣和茶叶惨烈地躺在地板上。
张美儿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对于睡眠至上的她而言,失眠是她没经历过的。满脑子都是冷君度的影子,他的眸,他的笑,他微翘的发,他身上的味道。她觉得她是着魔了,为了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着了魔,为了一个即将结婚的男人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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