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道上来1——什么是白》
第16节

作者: 方立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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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都是韶华出去买饭,她喜欢顺便出去活动一下手脚。韶华说:“我去买吧。”说完要站起来。
  我看见韶华要出来,正打算侧身一闪,找个地方影去,谁知道王云云人已经到了店门口。我从大厚毛毯的缝隙中瞥见了韶华,许久不见,佳人尚无恙否?

  但还未看仔细,王云云已经拉开大厚毛毯挂子,又掀开了外面的塑料门帘,对着韶华说:“那就吃麻辣烫好了。”
  我怕韶华看见我,马上一侧身,然后给王云云挤了挤眼。
  我拉着王云云走到了一边,王云云笑说:“我都帮你搞定了,现在看你的了。”
  这事有点玄,怎么和王云云扯上了关系,我一会儿再交待。
  看着王云云闪出,韶华绕到了左手柜台前坐下。

  我猫着腰从大玻璃窗绕到了另外一头,但这次我的保密工作没做好,韶华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呀。怎么和他那么像?她一摸自己的脸蛋烫得厉害,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十四苦,相思苦最苦。她转念又想:“别是自己思念成疾,得了强迫性妄想症了。”思绪正乱间,一阵冷风吹进,随着门帘落下,我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像是见鬼般尖叫一声,抄起边上的一把雨伞劈头就朝我打来。
  我用手架开,上前两步就把她搂到了怀里,她一口咬到了我脸上,跳起来又是一拳凿到了我头上,拿着雨伞贴着墙,喘着粗气。“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了。”
  哎,那么多女人对我投怀送抱我都不屑一顾,偏偏这个不卑不亢。我摸摸脸,湿嗒嗒的一个大牙印子。我把身上的西装整整,无可奈何地笑笑。“韶华,为什么我俩每次见面都搞得这么剧烈?你做女人的就不能婉约一点?”

  她对我呲着牙,那样子如同一头发怒了的雌狮子。“婉约你娘的狗头。我现在都恨不得灭了你。要婉约你找你那只火鸡去,我这人就这样。”
  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很绅士地坐到了离韶华不远的椅子上,跷起二郎腿笑吟吟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
  她白眼一翻。“谁稀罕你喜欢,我和你什么关系?”
  我捂着半边脸笑说:“什么关系?你是我媳妇,咱俩自然是锤子和锅子的关系。”
  她脸一红呸了一口。“骚情。”

  我移到了柜台前,她又说:“你买不买东西?不买的话就快滚,别在这臊人家生意。”
  我想往前靠点,她一雨伞又使劲打来。
  我轻盈地闪过。“买,买。”然后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在柜台前看了一圈。“没有,没有。”
  她忍不住问:“没有什么?”她话一出口,马上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
  “戒指。”

  她的心一跳。“想买戒指到隔壁去,那是金店。”
  我盯着她说:“买了不知道我媳妇她要不要?”
  这句话她不敢应我。不过我也不急,今天我就是先来调戏她的。男人跟女人就是在嬉笑怒骂中建立的爱情,我知道她的痒痒肉在哪儿,她就喜欢吃这一套。
  我自言自语。“我媳妇她就是这么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懂个饭香屁臭,有时我真不想要她了,但又想她,驴子吗,还是要顺毛撸的。”
  她把嘴一撇,恶狠狠地看着我挤出一个字来。“滚。”

  日期:2011-04-24 22:48:43
  我对着她嬉皮笑脸。“你是卖东西的,我是买东西的,人无笑脸不开店,态度谦和能生财,我记得我以前一再跟你强调过这个问题,你再这样离写转让书又不远了,到时候别求我来为你盘活。”
  她叉着腰显得凶悍无比。“谁要求你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这下让我抓到了把柄。“这下你承认你以前认识我了?”
  她慌忙说:“不认识。”
  “要脸就没媳妇,要媳妇就不能要脸,反正你不告诉我我媳妇的事,我就不走。”

  “你让开,你不走我走。”
  我拦住她说:“外面冷。”
  她去推我。“要你管。”
  这个机会我等了很久,手一长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再一使劲又把她搂到了怀里,但这次我聪明了,先卸掉了她手上的“武器”,再把她的另一只胳膊扭到了她身后,心一潮,嘴就吻了下去,目标本来是嘴,但到了中途却突然变了方向,吻到了脖子上,我是怕她咬我。
  她扭动着身子挣扎。“脏……脏手不……不要挖……挖蛋糕……”

  我的鼻子蹭着她的耳垂,人已经变得痴迷。
  她拼命扭着头大叫:“救命啊——放开,放开。”
  正纠缠中,一个男人突然掀开了帘子,她眼睛一亮,大喊:“花……花仙子,花仙子快救救我。”
  花仙子?我抬头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二十多岁,四六分头,大眼睛小脸蛋,长得有点欠揍。
  花仙子以为她遇见了坏蛋,心想终于让他逮到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瞪起双眼拿出杀气,撸起袖子对着我大吼了一声:“放开她。”

  我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任凭她在我怀里挣扎,不耐烦地问:“你是哪儿跳出来的蒜苗?”
  日期:2011-04-25 23:33:26
  花仙子一脸严肃。“我不是蒜苗是棵葱,巍然傲立风雨中,谁敢拿我蘸大酱,我操他祖宗。哎,我跟你说,快放了她,再不放开我可要收拾你了。”
  他说的我好像在尕万那听过另一个版本,我淡淡一笑说:“她是我媳妇,咋了?两口子吵架,你有意见吗?”
  他看看韶华,韶华趁机从我怀里爬出跑到了他的身后,扯着他的衣角看着我。“花仙子,你别听他胡说,现在谁收拾了他我就当谁的媳妇。”
  他受到了鼓励,挺起胸膛,热血沸腾地一拳就朝我打去。我怕砸到韶华店里的东西,动作稍微小了点,身子侧侧先让他一拳打空,一手跟着托到他的腋下,把他整个身子往后一扳,抓住胳膊一扭,就成了一个关公背大刀的姿势,接着把他推到了墙边,二话不说,拣顺手的地方先一顿好拳好脚。

  我问:“你和韶华是什么关系?说,挑拨我们关系的是不是你?”
  他又痛又怕,知道碰见了狠角色,哼哼唧唧地说:“邻……邻居,没……没关系。”说完无辜地看向韶华,韶华想跑,被我抓着花仙子一下堵在了门口。
  韶华手一指。“盲流,你……你先放了他。”
  我不理她,盯着花仙子问:“确定只是邻居?哪儿的邻居?”
  韶华猜到我可能是吃醋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先急了,慌忙解释说:“他就在隔壁,是卖VCD的,哎呀,你为难他干嘛啊?”

  我瞪着韶华。“花仙子?你俩叫得倒是亲热,你不是说隔壁是卖金子的吗?”
  花仙子语带哭腔。“我那间店叫花仙子,在她左边,卖金子的在右边。”
  这解释可以接受,我指着方韶华胸口露出的玉。“看见了吗?”
  他点点头。“看见了。”
  我把自己胸口的一块玉掏出来在他眼前晃晃。“一样的。方韶华的话你也能信,看来你脑子让驴子踢了,滚吧。”我说完掀开门帘把他扔了出去。

  他再傻也看出了我和韶华之间的关系,只能白挨一顿揍,灰溜溜地走了。
  韶华瞪了我一眼,赶紧对着门外喊了一嗓子。“没事了,我俩闹着玩呢。”
  我靠过去。“谁有空和你闹着玩,我这次是玩真的。”
  她的心一动。“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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