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8-26 22:44:00
巴库勒可是他内心深处最为器重的特种队员,智勇双全,随他出生入死多次,每次都化险为夷,安然脱身,却没想到在这么一个风雨肆虐之日栽在帝姬花的手中。念及此,他不觉心如刀绞。
巴库勒面若金纸,强忍着剧痛道:“冷长官,我没事的,你快去看唐翼他们。”
冷寒铁不复言语,俯身抱起巴库勒,往王微奕他们藏身的连香树跑去。
早有林从熙和花染尘抢了出来。林从熙捡起冷寒铁之前倒落在地的药箱,花染尘则从中挑拣出纱布和止血剂,待巴库勒一到,即开始为他包扎伤口。
冷寒铁见巴库勒断腕间流出来的血液已从原先的混杂有紫黑色变成鲜红,知道体内的毒素基本排尽,于是就放心地让林从熙和花染尘照顾巴库勒,他则抽身朝唐翼他们所在的珙桐树跑去。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像一把巨大的三叉戟一般,割破了黑色的天幕,随即消失在森林的中间。
冷寒铁焦躁起来,连声催促楚天开与唐翼快些下来。巴库勒的受伤已让他心头难过不已,他实在不愿再看到有其他队员出现意外。
唐翼离地较近,很快就安全着地。而楚天开身处树梢,雨横风斜,连稳住身子都有几分困难,遑论是下爬,因此速度慢了许多。
又一道闪电在天空中恶狠狠地掠过,不偏不倚,击中在唐翼绑缚的长戟上。
就在闪电劈中长戟的前一时刻,被巴库勒钉在榕树干上的帝姬花挣断了匕首的束缚,余势未消,粗大的藤蔓一头撞在唐翼等人组装起的“引雷针”上。两枝梭子枪的连接处原本就不甚牢固,在受大力冲撞之下,断了。
楚天开正巧下滑至珙桐树的中间,眼见“引雷针”断裂,心头大急,想也未想地用双腿盘住树枝,一个探身,捞住了两枝梭子枪。
未及他将两枝梭子枪重新串联起来,闪电的巨大力量已从长戟上飞速地传进梭子枪,进而穿过楚天开的身体,进入到另外一枝梭子标内,再导入钢管,沿着地底水流扩散开。有蓝色的火花一路闪烁,异样的美。
楚天开大叫一声,从树上直直地栽落下来。
2011-8-27 11:47:00
冷寒铁双目尽赤,一声虎啸,风也似地扑了过去。
珙桐树下厚厚的落叶和植被托住了楚天开的下坠之势,让他不致受伤,然而闪电的威力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累累的伤痕——双掌间尽是强电烧灼出的焦黑色,上衣悉数烧成灰烬,与衣服紧贴的皮肤被烤得一片焦黄,只有裤子与长靴完好无损。
离珙桐树最近的唐翼折身而返,半跪在地上,以手指探了下楚天开的鼻息,身躯一颤,低低道:“他死了。”
冷寒铁面目铁青,用双掌按住楚天开的胸膛,替他做起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
就在众人皆坠入绝望的黑渊之中时,楚天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狂喜之色第一次出现在冷寒铁的面庞之上,“兄弟……”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哽咽。
楚天开的眼皮动了动,却无力睁开。
唐翼的脸上惊、喜不定。
古榕树洞口边,有帝宫蛛如潮水一般地涌出,另外有帝姬花的黑色藤蔓夹杂在其中,它们就像是一群巢穴被冲垮了的蚂蚁,急急地想要离开危险之地。
刚才那个闪电虽然被导引入了地道内,瞬间的强电流让部分帝姬花和帝宫蛛身受酷刑,然而更多的帝姬花和帝宫蛛仅是受到波及,千百年间进化所积攒下来的强大生命力很快让它们恢复了元气,纷纷撤离。
冷寒铁的眼睛余光瞥见帝姬花的动静,杀机凛冽起来。他对唐翼扔下一句话:“你来照顾他。”随即跃身上了珙桐树,袖中的飞索飞出,一把卷起跌落在地的梭子标。
2011-8-28 0:22:00
又有一道闪电击中了长戟,巨大的电流让连接长戟的梭子标尾部散发出迷人的弧形蓝光,而部分电流顺着雨水滴落在冷寒铁的身上。幸而他脚上所穿的靴子鞋底乃是绝缘良好的橡胶。冷寒铁仅是感觉到一丝触电的痛楚之感,却不会给他带来致命危险——也是他尚未将飞索卷起的梭子标串联到导电的梭子标上,否则即便他再为强壮,也难逃与楚天开一般的命运。
待闪电过后,冷寒铁毫不迟疑地将两个梭子标重新连接在一起,随即飞跃下树。
一个接一个的响雷炸裂天空,闪电如金蛇般狂舞,不时地击中长戟。巨大的电流像死神所携带的兵将一般,不断地涌入榕树洞中,进入到地底,将地底内的流水搅得像开了锅的沸水一般,而帝姬花、帝宫蛛则成了沸水中被煮的汤料,生命力飞快地流失。
连香树下,冷寒铁望着陷入昏迷之中的巴库勒与楚天开,眼中闪过痛楚之色,就连接连不断的闪电都无法将这份刻骨的痛楚抹消掉。
王微奕、林从熙等人均面色凝重,心事重重,一个是痛心队伍的受伤,另外也是忧虑前程的未卜。只有唐翼与柳四任目光交流了下,眼神扑朔迷离,复杂无比。
大雨足足下了有三个小时,将森林里的每一片土地全都浸湿,也将冷寒铁等人全身的衣衫都打得湿透。冷寒铁、唐翼等身强力壮,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之处,花染尘、沈亦玄等体弱之人则忍不住瑟瑟发抖。
望着这种糟糕的天气,看着众人低落的士气,冷寒铁亦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祈祷,祈祷在一连串的闪电绞杀之下,帝姬花和帝宫蛛能够被消灭殆尽,祈祷前路不要再这般坎坷。
刘开山骂咧咧道:“狗日的,这都什么鬼天气,哪叫下雨,简直就是灌水。”
王微奕接过话头,道:“刘先生久居湘鄂,这种暴雨天气应是常见吧。”
刘开山语塞了下,随即辩解道:“我是说,这个时节下这么大的雨,实属罕见。”
王微奕喃喃道:“不错,是罕见。乱象应乱世。也许中国是到了发生巨变的时候。”
刘开山好奇地道:“王教授是说国共之争吗?上次那个沈伪君子提到什么《推背图》,是否里面真的暗含天机?”
王微奕沉默了会儿,长叹道:“古人智慧,远非今世之人所能理解。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不过既然是天机,就不可外泄。反正刘先生你都尚年轻,有机会亲眼目睹许多历史变迁。”
刘开山继续问道:“如果真的能够未卜先知,那王教授你能推算出我们此行的凶吉怎样呢?”
王微奕苦笑道:“老夫乃是一介历史学家,对星占之类的知之甚少,恕无能为力。”
2011-8-28 11:37:00
两人谈话之间,唐翼从森林里找来一些干燥一点的木头,又寻了些细茸草,用防水火柴引燃了。虽然烟雾呛人,却总算让忍受着潮湿与寒冷的众人有了一丝温暖可以慰藉。
柳四任从背囊中翻出一包面条,加了点水煮开。众人趁热胡乱吃了些,暖意在四肢扩散开,睡意即倾拢上来。
巴库勒先前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不过沉睡了几个小时后,精神略微好些。花染尘喂了他点面汤,他勉强吃了进去后,又捱不住虚弱,重新睡去。
楚天开的情形则不容乐观,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毫无知觉。冷汗铁为他手掌、身上灼伤的部位擦了些烫伤药,又掰开他的嘴,喝了他些盐水,始终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不过气息倒是平和多了。
他心头盘算着,眼下最要紧的事,即是尽快赶到那个湖边,与部队那边取得联系,否则以他们现在的情形,他根本就无法保证众人能够安全抵达传说中的金殿。
“却不知地道里的帝姬花、帝宫蛛是否已经消灭干净?”冷寒铁踌躇着,不知该派何人前去探看。理想中的是唐翼,但如此的话,巴库勒和楚天开就只能由柳四任和冷寒铁背着,这样一旦遇到什么袭击,他们很容易无暇兼顾。可是其他人,又有谁愿意担当此重任呢?毕竟大家面对的是可怕的帝姬花,只有它有一息尚存,就可能给到人致命的袭击。
刘开山勉强填饱肚子,见衣服也烤得差不多干透了,于是问冷寒铁:“冷长官,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地道了?”
冷寒铁目露忧色,没有答复他。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