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部动脉瘤,术后11年……》
第38节

作者: 小虫呢喃1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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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6-26 10:05:41

  117、
  很快轮到我了,我一下变得很紧张,随老公穿过导医台快步来到医生的诊室,一位年轻的海归帅哥医生接待了我。发现高端医生的诊病效率都很高,巴不得在最短的时间处理完一个病人,特别是他认为无甚大碍的病人,也许是他们见识的垂死重症病人太多太多,早已见惯不惊了。
  我向医生陈述我的病情,是医生的缺乏耐性还是我的记忆紊乱适时造访?我有些语无伦次,不是漏掉以往的细节便是忘记现在的症状。这便是我为什么会无比希望老公陪伴我就医的原因。老公在旁边及时地向医生补充,医生好象并没认真倾听,他一边看着我当年手术前后的核磁共振片子,一边打断我们的陈述,看似平淡实则冷漠地说道:
  你能活下来已是万幸,没有昏迷没有瘫痪更是万幸,你要接受这个现实,就好比你高速走惯了,现在走省道,不适反应是肯定的,扎断血管影响脑部供血的同时也会影响面部神经。
  问题是我这个冬天的痛法跟以前都不一样,时间和程度都加深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当时不得已只能扎断血管,当然这是最坏的方案。你要实在忍不了,就去内科开点帮助血液循环的药。
  我还是想再做一个核磁共振检查。
  不是好有必要,你实在要做,也可以。
  ……
  对话至此,实在有点无语了,犹如一团熊熊的火焰突然遭遇一盆凉水,热量随之逐渐冷却直到熄灭。面对我急切的询问,年轻的海归帅哥医生不再搭话,几下键盘敲完,递给我一张检查单。我亦无心在他这儿寻求答案,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小小的诊室有响声,回头一看,门口已走进下一位病人。
  从导医处到这间诊室,需要穿过迂回的走廊,方知医生早已下了逐客令。不免心生凉意,你们只管做手术,只要病人没死,就归于成功范畴,病人术后的恢复好坏、后遗症状严重与否都跟你们没有关系了?这算他妈的哪门子医生啊?只管举屠刀,不管收尸!
日期:2012-06-27 15:09:33

  118、
  再去核磁共振处预约,还好,晚上7点就可以做,不用等到几天后。这家全市乃至全省最好的医院,不管是医还是查,医务人员都板着一副冰冷的面孔静候着各地聚拢来的人民币,哪管那些纸张里凝聚的血泪汗水和伤痛,大大地缺乏着人情味。
  11年前我生病之初,曾万分希望我的女儿将来去从事医生这份职业,救死扶伤多么光荣的职业啊!可现在,我一点都不希望,原因也不想多说,不说大家也明白几分,情感好恶就摆在那里,不希望就是不希望。

  于是再次离开医院回家,回程路上,心情异常空落,医生的话沉甸甸地敲打在我脑海。如此这般的说辞,我早已不是第一次听说,N年前是激励和鼓舞,因为希望在前方,如今听来却让我烦躁,因为希望已消失得所剩无几。我在经历痛苦,如此这般难以忍受的痛苦,在医生眼里似有不识好歹之嫌!给你条小命已经是仁慈了,你还想贪图安逸!连我不适反应的陈述都不耐烦听。罢了罢了,既已如此,也懒得说与人听,余下的一切都独自承担了吧,谁愿意听祥林嫂唠叨的苦难史啊!

  既然这些是我躲不过的承受,也没人能减轻我的痛苦,而对药物的依赖只会是恶性循环,那么我最迫切的愿望就是想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知道这就是自私。自私是人的本性,自私就是好好爱自己。只要没有自私到不关心他人,实不为过;只要自私到没有危及他人的利益,那么自私也未尝不可。我们为什么要提倡大公无私?其实公私兼顾才叫合乎情理。
日期:2012-06-28 09:23:13

  119、
  好想冬天到暖和的地方去过冬,几年前,叫你买三亚的房子,你不同意。后来叫你买阳光城的房子你也不干。那个时候房价好便宜,如今已经翻了几翻了,别人是投资,我们是需要,也许我的需要不算是需要吧。

  你咋这样说呢?买,现在就去买,我抽空关心一下那边的房子。
  我所受的折磨你们怎么会知道啊?这个冬天,我以为我会死掉,可你却不依不饶非要我跟你一起回去,我在那里很难受你却视而不见!
  哪里是我强迫你回去的,明明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嘛。
  是啊,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谁也没有强迫我。我觉得自己好累哦,想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下,离开你们去自生自灭。真想娃娃马上就长大,变成18岁就好了,我就可以一个人走了。余下的人生对我具备诱惑的只剩下这件事了,一个人去旅行……
  还有我啊,等到退休我和你一起去。
  有你这份心就够了,你不用对我承诺,你做不到,我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只怕到那时自己也没有出去的激情了。
  那就不出去了嘛,在家多好啊!
  知道你会这样想,我才不上你的当呢!真要你勉为其难地跟我出去,还不如我一个人自由自在,谁也不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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