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地痞》
第7节

作者: 扑克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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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妹妹叫啥我不知道,有时就听大板牙给她叫小铃铛。小铃铛长得很俊俏,虽然不是校花,但也是很迷人的,迷人就容易招风。小铃铛有一个同学就是门口外的非主流,这小子有一双主打北京平布鞋,加上深蓝色史努比喇叭裤,油乎乎的八神头型,由于有很多喜爱史努比和八神的同学,在此我们就给他叫布鞋吧。
  布鞋很喜欢小铃铛,当然只是暗恋,那个年代还不是特别开放,我们这更是如此,所以布鞋每天的愿望就是能接近小铃铛一点,每天多和她说几句话而已。
  小铃铛开始还不讨厌他,后来她发现布鞋总是和那些人在一起,而且造型也越来越不伦不类,小铃铛就渐渐的和他疏远了。但布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造型越来越酷了,为什么还反而不如以前了呢,渐渐的通过观察他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结于经常出现的张大板牙。
  张大板牙当然还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每天来和小铃铛她们聊会儿天挺开心,而且这些小姑娘也愿意和他聊天。但是布鞋不愿意,他看见张大板牙都不愿意。

  终于有一天这些非主流们开始躁动了,布鞋的原因只是其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确实就是歧视。
  无论是在电脑房还是游戏厅,他们总是觉得被欺负,但他们不知道生面孔出现在东山这种场所被欺负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也包括我,我偶尔去一次电脑房,也是抢不到机器的。
  但我还没有被歧视,东山有些地痞的确是有歧视观念的,他们歧视不伦不类的北部非主流。但布鞋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自己也是可以歧视那些地痞的,因为他们毕竟能在上学,是对祖国未来有用的人,这些还不够么?上学就不如混么?这个问题是需要深刻讨论的。也许布鞋他们根本就没有讨论,直接就下了定论,他们要报复。
  被歧视的愤怒一天一天的积累,布鞋他们几个爆发了,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张大板牙。这天张先生依旧按惯例在放学时间来找小铃铛,送她们一会儿,边走边聊天,一路上聊的也非常融洽,但是不和谐因素却始终跟踪着她们。
  此时跟在她们身后的布鞋心里一定非常的痛,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别的人聊的那么开心,而且还要一路跟着看,这是非常残忍的。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张大板牙和小铃铛她们分开了,布鞋也终于捱到了这一刻,布鞋此时忍不住了,从怀里掏出了四方的凳子腿,直接砸在了张大板牙的后脑勺上,张大板牙吃疼转身就要骂,一看眼前站着七八个北部非主流,清一色都拎着四方的凳子腿,张大板牙愣了。

  因为他在思考是否与这些人有过过节,他觉得自己对这些北部的学生都很友善,有一次一个小子自行车链子掉了还是他给按上的,这是怎么回事?张大板牙不是一个歧视主义者,也没欺负过他们任何一个学生,但他并不知道此时被打的原因仅仅是他被选中了而已。
  张大板牙大声对他们问道:“你们啥意思?操!”这时有一位代替布鞋回答道:“你敢上我们学校泡妞,我就敢打你!”随后一棒子朝张大板牙砸来,张大板牙直接就给了他一脚,这一棒子算是落空了,但是剩下的好几个棒子是躲不开了。
  张大板牙最后被他们打倒了,一阵乱棍过后,布鞋和他说了一句:“再敢来我打折你腿!”随后布鞋一众人就都走了。看来布鞋还是比较朴实的,因为他没有说再来整死他或剁成肉酱之类的装逼语言,因为他没有那个实力,但是打折腿的实力还是有的。
  张大板牙此时满脸都是血,浑身上下也沾满了土,他忍着疼痛拍打掉了身上的灰尘,之后又在路边的一家小卖部讨了些水把脸洗了,止住了鼻子流的血。
  第二天,张大板牙果然没有在学校的门口出现,小铃铛和另几个小姑娘也没有等到他。可是当她们再次等到张大板牙的时候,张大板牙已经像变了一个人,他是一个复仇者。
  第九章 三昧真火

  雨棒子从入学之后表现非常不好,老师很生气,因为他总是逃学,老师也找过他家长许多次,但是效果不是很明显,因为雨棒子不想念书了,他受够了。
  雨棒子和我说每天老师讲的就和天书一样,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了,还不如到外面赚点钱实在,我表示在学习方面可以帮他,但他还是拒绝了,他说学校就是骗钱的,他啥好处也没见着。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当时上中学不仅得交学费,三天两头就得交点这费那费的,大家都很不满。
  虽然雨棒子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家里可不同意,最后他家长给他的结果是必须得把初中毕业证拿下,高中念不念再说,因为他家里想让他成才,成为一个光荣的大学生,当然每一个家长都望子成龙,但孩子的想法又怎么能左右。
  就算考上了大学,那种网吧结合麻将馆型的宿舍又能让大学生光荣到哪去呢?当然当时雨棒子的家长并想不到这些,其实现在的家长又有几个能想到呢?
  之后雨棒子的观点好像有些改变,他来找我说他得好好学学知识了,以前考试总抄我的现在想自己答了。
  我看他说话的态度很严肃,应该是认真的,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我当时的成绩不错,在班里排名也比较靠前,所以教他还是能行的。
  但教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质疑课本,尤其是数学中的应用题,他不太相信学这些玩意等长大了以后能用的上,他很反感那种边抽水边放水注满池子求时间、开车去步行回来求时间之类的问题,每当出现这样的题的时候,他总说学校是骗钱的。
  当时我也很迷茫,听他总是这么说,我也怀疑过这些日后是否用的上,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

  雨棒子很聪明,慢慢的也能自己应付一些题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求学之路上的一丝曙光,他对应用题也不再抬杠了,当然更不会逃学。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把他的曙光挡住了。
  这个人就是我们的新班主任——范老师,都说这个女人教学质量好,但是大家都觉得她德智体并没有全面发展,仅仅是智稍稍多一些,其余几乎为零。我一直在想,这样的人是怎么应聘当上教师的呢,难道不觉得自己成为教师是对教师界最大的侮辱吗?
  也许她真的不知道,但是她教过的学生对她的评价几乎就三个字——山驴逼(通俗来讲,此话就是形容人很二)。
  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她把这三把火糅合成了三昧真火,直接喷向了雨棒子,你想想孙悟空都受不了,雨棒子还能受得了?
  她的第一步就是先抓纪律问题,首先处理经常逃学的,最佳人选就是雨棒子,虽然雨棒子已经有阵子不逃学了,但是她说了,她要杀鸡给猴看,我们都成猴了。范老师就是这么会说话,下课有谁聚堆唠嗑,让他看见就是臭鱼烂虾往一堆凑合,这下大伙又变成水产品了。无论男女她都不惯着,唯一惯着的就是班里有数的那几位富家子弟。

  她让雨棒子写两千字检讨然后站讲台上念,雨棒子哪写过这多字的东西,考试要求才八百字,他每次能写五百字就不错了,但雨棒子不想惹她,憋了好几天终于写完了,于是下午自习课大家都坐直溜得听他检讨。
  最经典的一句我到现在还记得,“逃学是可耻的,我逃学去公园,大树假山都嘲笑我,凉亭也不愿意给我遮阴凉了。”这话多狠,多虔诚,全班没人敢笑,因为范大人没笑。范大人觉得雨棒子应该是在自己的正确指导下决心不逃学了,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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