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莉一脸的困惑，不住地打量冯乐。冯乐笑着说：“怎么，不认识老朋友了，我是冯乐啊。”李晓莉惊讶地看着他：“冯乐？你。。。。你怎么。。。还真是，你长胖了。你变化真大。”冯乐说：“你变化也大啊，越变越漂亮了。”李晓莉又恢复了往日的文静，羞涩地笑着说：“哪里哪里，快两年没见你了，你在干嘛呢？”望了一眼他的车，忽然醒悟：“那车是你的吧，你发财了。”冯乐摇头笑：“发财谈不上，胡乱混饭吃，就差讨饭了。”李晓莉说：“还讨饭呢，你太谦虚了，有开宝马讨饭的吗，你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快就翻身了。还真跟以前不一样了。”开了一眼我，说：“你们。该不会又。。。。。”我急忙打住她：“别，别把我们一起扯，我们仅仅是朋友，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啊。”李晓莉被我呛得一时没话，脸霎时通红。我心想这女的还真能装。说淑女就淑女了。冯乐笑着说：“你和刘张怎么了，我听说你们分手了，都好了六年了。不容易啊。”李晓莉说：“唉，我们的事情，一时也说不清，你好好劝劝他。”冯乐正要说。刘张忽然从车里奔了出来，一把拽住李晓莉的胳膊，说：“小莉，走，跟我走。”李晓莉吃了一惊，一下子甩开他，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干嘛啊？”刘张语无伦次，指着她的鼻梁：“你，你好没良心，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为什么和我分手？”李晓莉轻蔑地望着他：“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和你好了。”刘张痛苦地说：“是我对你不好吗？你说，说了我马上改，你不要离开我，我想死。”李晓莉说：“想死尽快，我不拦你。哎，你别这样没出息好不？”我气急：“李晓莉，你说点人话行不，刘张，咱们走吧。不值当。”刘张说：“我不。我就是要弄清楚，她为什么离开我。李晓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嫌我穷。”刘晓莉掠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一副慨然赴死的神情：“好，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嫌你穷，行了吧。”刘张说：“穷？可我会努力呀。你不是以前经常说，穷不怕，只要有志气，你会陪着我一起赚钱。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就有希望。”李晓莉说：“我是说过。可你给过我希望吗。我跟了你六年，你给过我什么？”刘张说：“你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你到我家里来，我们全家像伺候老妈子一般待你，你连碗都没洗过一次。。。。”李晓莉打断他：“行了，每次就拿这个说事，这个就够了吗？妈的，我跟了你六年，把最美好的青春都葬送给了你，陪着你住贫民房，你连高档衣服都没买过给我。别的女人穿金戴银，我有什么？每年都说要买房子，到现在连房毛都没见一根，什么时候是个头。。。。”她一时激动，忽然被噎住了，眼中涌出泪花：“我跟了你六年，为你打了三次胎，什么都给了你。你呢？我妈妈做手术，你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她现在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整天不知进取，跟你一块毕业的，到现在那个不混得人模人样，就你还拿着两千多元工资，我跟着你图什么？”刘张脸色苍白，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我说：“李晓莉，人讲良心。人在做天在看。。。。。”李晓莉猛然截断我：“住嘴，你没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有多好，你少他妈的装清高。你当初还不是嫌冯乐穷和他分手，现在人家开宝马混好了，你就厚着脸和人家复合，你比我还不堪。”我脑袋马上炸了，一把揪住她领子，说：“你再胡说，小心我抽你。”李晓莉大义凛然，纹丝不动：“你来啊，我给你十个胆子。”冯乐急忙把我们从中间拉开，说：“这都哪跟哪，别乱来。”那男人本来在远处旁观，一看有情况，赶紧跑了来，竖在李晓莉身前，说：“干什么干什么，有我呢。”

　　刘张说：“你算他妈哪根葱？”指着那男的暴喝：“李晓莉，你给老子解释清楚，他是谁？”李晓莉紧紧拉住那男的胳膊，说：“你听好了，他是我男朋友，我们还有半个月就结婚了。”刘张一副死了的神情，呆立片刻，不声不响地满地寻觅，忽然捡起一块砖头，使劲朝那男的掷去，口里喊道：“我打死你狗日的。”这一下猝不及防，那男的闪避不及，胸膛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刘张扑身就上，我和冯乐急忙死死抱住他。李晓莉哭着抱住那男的：“东东，你怎么了，怎么了。”那叫东东的淡然一笑，拍了拍灰尘，忍着痛说：“没事。”望着苦苦挣扎如青蛙的刘张说：“兄弟，我不和你计较。”刘张左冲右突，暴跳如雷：“狗日的，看我不打死你。冯乐，是兄弟不，是兄弟放开我，看我不打死这对奸夫淫妇,你放开我。”冯乐只死抱住他。李晓莉冷笑着说：“姓刘的，你越来越让我看不起你了，你他妈的不是男人，我真后悔当初瞎了眼了。”刘张眼中喷出火来：“贱人，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李晓莉杏眼圆瞪：“你才是贱人，你们一家都是贱人，你妈也是。”冯乐勃然变色：“你他妈少火上浇油行不。”李晓莉被他一喝，不敢再说什么，挽着那男的胳膊，说：“咱们走。”

　　那两人越走越远，终于不见。
　　刘张慢慢委顿坐倒，忽然撕心裂肺地长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