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乐心里还在纠结莎莎先给李牧打了电话的事，头昏昏沉沉，想着先前说莎莎先给谁打电话，另外的人就要听对方的话。脑袋转不过弯了，以为这是李牧的要求，答到：“好的。我跟她一起去。”
　　日期：2012-1-3 18:16:00

　　（28）
　　菊姐已经第四次端咖啡进来了，这次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廖素兰让她把速溶咖啡拿上来就回房睡觉去，自己来泡咖啡。
　　廖莎望着妈妈疑惑到：“不是晓乐打的电话？”
　　廖素兰说：“你那些狐朋狗友跟我撒谎。是个叫李牧的男的打过来的，现在应该是跟晓乐在一起。”
　　廖莎惊讶：“啊！他们还在一起啊！”

　　廖素兰笑着说：“怎么？今天晓乐的男朋友来找你谈判了？谈判崩裂，你就流着鼻涕回家来找我的茬？”
　　这个玩笑虽然有点令廖莎尴尬，却表明了妈妈改变了她和晓乐的态度，噘着嘴说：“妈妈，什么呀，晓乐没男朋友。李牧是李岳成的儿子。”
　　这回轮到廖素兰惊讶了：“李岳成的儿子？”她低念着李牧的名字，脑海里迅速搜索这个陌生却算得上熟悉的人。
　　廖莎：“李牧是我中学同学，以前到我家玩过。李岳成出车祸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他是李岳成的儿子。” 她这会已经很困了，揉了揉头发说：“我睡了。”
　　廖素兰心里反复念着“李岳成的儿子”这几个字，脑海里却是年轻时候李岳成的模样，他是李岳成和龙梅的儿子吗？长得像李岳成还是像龙梅？哦，龙梅的模样是怎样的？好象脸有点圆，留着长头发，总是编一根长辫子，眼睛不大，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个子好象比自己矮一点，大概有一米六左右吧……不，应该长得像李岳成，高高的个子，脸上轮廓分明，浓密的眉毛，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手掌很大，握着的时候很厚也很温暖，爱打乒乓球，打球的时候汗水浸透白衬衫，露出里面那件得奖的红背心，靠近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汗水味道和热气。记得有一次他打完球，自己假装用手帮他扇风，手假装无意碰到他的背膀，湿漉漉的汗水立刻贴到手指，那一刻心里似乎颤抖了一下。还有一次和李岳成看完电影，走在昏暗的小路上，李岳成将衬衫脱下来搭在肩膀上，只穿着背心，牵着他的手，看着他的后背，跟着他慢慢走着，他扭过头跟她笑着说话，露出雪白的牙齿，那时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想到后来，廖素兰脑海里全都是对李岳成的回忆。过去的现在的什么伤痕心痛赌咒坚强都没有了，只要想到李岳成的样子，就全部很甜蜜。
　　“也许……”廖素兰自言自语说了这两个字，却说不出口剩下的话。也许，李岳成的儿子长得像他？也许，应该去医院看看李岳成？也许，当年错怪了李岳成？也许什么？只有廖素兰自己内心深底处才知道也许什么。
　　日期：2012-1-3 18:17:00
　　（29）
　　第二天睡醒后廖素兰就像往常那样去了公司，廖莎就回RR公寓去了，回家的时候像什么时候都没发生那样，摇醒了还在床上睡着的晓乐，一起出门逛街。晓乐也当作什么也没发生那样，赖皮着跟廖莎撒娇。到了晚上李牧也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打来电话邀请两人去吃牛排，因考虑晓乐要去上班，大家又改到皇后宫附近的餐厅吃中餐，然后再去陪晓乐上班。

　　晓乐去换舞蹈的衣服，李牧跟廖莎坐在吧台喝酒。
　　李牧提醒她：“明天中学校庆，你带晓乐一起吧，我给你们都报好名了。”
　　廖莎愣了一下：“校庆？奋进中学？多少年的校庆？我不去，没空！”
　　李牧：“哎，我也忘记问田胖子是多少年的校庆了，反正都一样，学校需要搞点面子工程，弄点噱头让媒体宣传宣传，再从毕业生中找点有钱的主捐赠点。”
　　廖莎心不在焉：“我忙，没空去，你去吧。”
　　李牧笑了：“你忙？你忙什么。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你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喝酒。别闹，跟老同学聚聚也挺好，毕业十几年，现在留在市里的就这么十来个同学了，其他大多都在外地，还有几个出国的，难得有机会聚一下也好。一起吧。”
　　廖莎喝了酒就有点飘飘的，再看到昏暗的灯光下，李牧正儿八经的样子，心里又微微呈现昨天晚上的恍惚，说：“我不喜欢参加这样聚会那样聚会的，去了，看你们一个个都事业有成，我还在坐山吃山的，没劲。再说晓乐也不会去。”
　　李牧笑了：“哈，晓乐昨天答应一起去了。”

　　廖莎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问起昨天的事：“啊？她居然会答应去？你老实交代，昨天我没在的时候，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
　　李牧也有点意外：“恩？晓乐没跟你讲我们昨天打赌的事？”说着就把昨天晚上和晓乐在酒吧打赌的事说了一遍。
　　廖莎：“哦。”
　　这时候晓乐换好衣服走过来，还有一会她才上场。
　　李牧小声的在廖莎耳边说：“你昨天先打了我的电话。”说完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喝酒。
　　廖莎看着李牧得意的样子，憋了憋嘴，心里也思索着为什么我会先给李牧打了电话。

　　等晓乐下班的时候都快凌晨两点了。李牧不敢冒险酒后开车，于是就打了的士送她们回家。
　　车上李牧忽然问：“晓乐，要不，你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如何？还有莎莎，你也来，你做策划总监。”
　　廖莎扭头看黑漆漆的窗外，答了句：“神经！”
　　晓乐没说话，低着头。
　　李牧问：“晓乐，你会打字吗？”

　　晓乐眼神里有敌意，嘴巴却老老实实的回答：“会，但打得不快。”
　　李牧说：“没事，打字练习稍微练习一下就会很快了。你老是这么晚上下班，对身体不好。我说真的，到我们公司来上班，先从基础做，以后再做别的。年轻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廖莎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忽然有点自责，觉得跟晓乐在一起这么久，好象自己从来没考虑过晓乐的工作。不过，又觉得，假如晓乐去李牧公司上班，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有点麻烦。
　　日期：2012-1-3 18:19:00
　　（30）

　　周末，奋进中学门口停了很长一排高档轿车，今天是学校三十年校庆，三十年前建设这个城市时候顺便生产了这个中学，虽然学校还很年轻，但不管如何也算是这个新兴城市的第一代象样的学校。至少十年以前从这个学校走出来的学生现在都成了这个城市的中坚栋梁，不管从政还是经商，留在这个城市的都在这里得到了相应的实惠，毕竟是这个城市给的捷径。廖莎和李牧十几年前就是从这个中学走出来的，晓乐也曾在这个学校读了两年初中。

　　李牧接廖莎和晓乐到学校的时候都快11点了。一起走进礼堂，看见里面能容纳五百人的席位坐了有一半。讲台上是个高他们几届的海归学长在做报告；第一排坐的大概是历届校长和出名的老师；各届学生零散的扎堆坐着，几处在激动的叙旧，几处在交换礼物，也还是有几处在认真听激情昂扬的回国感言。
　　廖莎因为早起一百个不乐意，脸上拉得难看，小声嘀咕着台上学长的发言：“靠，国内那么好你出国干屁啊！哥们，当年半夜排队走后门盖章出国的是你吧，现在说爱国爱家说得欢，显摆吧。”
　　晓乐憋着没笑出声，安静的坐在廖莎旁边，感受着学校的气息。
　　李牧还没坐下，他进来的时候扫了一遍礼堂，竟然没有看到班上的同学，他站在廖莎的旁边四处看着，拿出手机准备再给田胖子打个电话，正按着电话键，背后传来一声“牧子！”回头一看，礼堂后门口站着个人在给他招手，是老同学谭克。
　　李牧拉着廖莎的手，对她和晓乐说：“走，他们都走啦。”
　　廖莎：“我刚准备补个觉呢，现在就走？”说着，拉着晓乐跟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