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地方--一个旅澳女人的情路小说》
第34节作者:
叮当被茶泡 我垂着脑袋靠在俱乐部门口的长椅上,只觉得口唇发麻,胃里却正在翻江倒海。我抬起头,Paul靠着墙在抽烟。我起身一跨步过去,在他面前摊开手掌。给我一支烟!我说。
日期:2009-02-04 19:40:14
欢迎小慧从黄土地回到青山秀水。。。。
偶贴偶贴偶贴贴贴。。。
差不多在四年前,师妹颜君在田羽良来澳洲以后就搬进了岭南新城我和田羽良的家来陪我。颜君是个绝对标准的广告人,善思考,爱猎奇,还有点无厘头。她抽韩国的ESSE,没瘾,全然图个好玩。夏天的夜晚,有时候我和她站在阳台上,一人手夹一只纤长的烟,薄荷的清凉在嘴里延绕,又升腾成袅袅的雾融化在夜色里。半年后颜君回南京考研,我又抽了一阵的ESSE,直到有一天实在觉得抽烟根本不像小说里电视里甚至现实里那些瘾君子们说的可以消愁解闷,连提神醒脑的作用也压根儿一点没有,我也不泡吧没啥谱好摆,再那么往阳台上一靠,烟一夹,那感觉,有点在强说愁,忒假了。
可现在,大脑里像是灌了浆似的沉重和浑沌,胸口的火在酒精的泼洒下已经窜地老高,而我还在继续近乎自虐地寻找绞杀脑细胞和助长火势的方法,以来完成我隐忍的背后那一旦被挑破了口子便止不住的倾泻。
给我烟!见Paul皱着眉满脸的不高兴,我还是僵滞着脸,僵滞着口气,重复着要求。
Paul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给我,我在他的上衣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自己点上。我猛吸一口,那味道和记忆里的ESSE简直是天上地下,浓烈呛人,却犹如一剂强心针,扎得那许多的压抑像受了巨大的刺激,混在血里疯狂地在身体里乱窜,急切地要找到一个出口。
一支万宝路终于促成了一幕高丨潮丨的到来。我的脑袋里突然产生一个恶狠狠的想法,我用脚踩灭烟蒂,从包里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按出几行字,按完,我望望挨在墙边正望着我的Paul,我看不透他眼睛里的东西,他就那么一直地望着我,一支接着一支抽烟。我们的目光就这么互不避让地对视着,好像都特别想从对方的脸上或者眼神里挖出点什么得到点什么。
还是Paul先说话,他说,我去买烟。转身走去几步开外街区对面7-11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我照旧望着Paul挨过的那堵墙,两眼发直。喉咙口涌上一股酸涩的液体,却吐不出来,重新翻滚回抽搐的胃里。我难受地闭上眼。几秒钟后,短信还是发了出去。我铁着脸,冷冷地等着即将到来的爆炸。盛夏的凌晨,我冷得全身颤抖不止。
手机很快响起,和玄的铃声在凌晨寂静的大街上听来却格外刺耳躁人。我疾步走到俱乐部边上的转角,接起了电话。
日期:2009-02-06 13:03:52
叮当这两天事比较多。。。。。Sorry。。。
电话里的声音沉静而冰冷。我能想象到,此刻田羽良那张好看的让无数女人着迷的脸孔正随着短信里每个字带来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因为这种痛苦,是凭空冒出的!是从未曾想到过的!是毫无心理准备的!听着电话里变了调微颤的一字一句,我忽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从未有过地,蔓延了全身。
田羽良问:“他是谁?”
我说:“他是谁不重要。我要离婚!”
田羽良咬住不放:“我要知道他是谁,我才会考虑离婚的事!”
我有点咬牙切齿:“我不爱你了!所以我爱上谁都不关你的事了!这和离婚没有一点狗屁关系!”
田羽良停下了,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甚至是牙齿的咬合声。我用一只手死命顶住胃,喘着气说:“田羽良,我们结婚四年半,吵吵闹闹分居着过了四年,重要的是四年过后我还是看不见前面的路,我不想连路都看不见再跌跌撞撞熬四年了!田羽良,我们的缘分到头了,好聚好散吧,勉强来的感情又有什么意思……”
“没有路?是你自己不想去看、不想去走我给你铺好的路!”田羽良咆哮了:“我一直在努力,很努力地为你为我们的家去创造一切尽可能创造的条件,而你现在来告诉我,你跟着我没路可走要跟别人走?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不要脸的东西!你不说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的!左小丁,你想都别想!”
我不停地咽着几近干涸的口水想平息胃部的痉挛,可疼痛却在加剧。我咬着下嘴唇,嘴唇上酒精被空气剥离后留下的干裂被我在牙齿的挤压下破出血来,咸咸地渗到舌尖。我用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声音吼着:“反正他能给我你给不了我的东西!你不离婚,那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我“啪”地按掉手机,眼泪滚滚涌来,我拿手背拼命擦着眼泪,糊了满脸,却怎么也擦不完。我软着腿,靠墙蹲下。我不想伤害田羽良,至少,我不想用这样一种让他不耻让他绝望的方式去伤害他,毕竟,他是个男人,对他自己而言,他是个顶天立地能为我避风挡雨的男人!而新年的凌晨,我把他作为男人最引以为傲并且以此为信念的自信和自尊彻底击碎了,彻彻底底的!而我,只想能够脱离这段婚姻,脱离因这段婚姻而带来的鬼缠般的阴影!
Paul过来拉我,我摇晃着身体站起。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断线似地掉着,很快湿了他的衬衫,我抽泣着往外吐字:“他,他,他不肯离婚……”
Paul抚着我的脊背,轻声说:“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别哭了,我们回家好吗?”
我“嗯嗯”着点头,Paul松开了手。我擦着眼泪重新抬起头,才看见贺子怡和瓦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站在转角的路灯下,幽黄的灯光映得一张脸满是震惊一张脸满是诡异。
送贺子怡回家的路上,我的胃像被锯子来回地割锯,疼痛四分五裂开来。胸口愈来愈闷,呼吸愈来愈急,冷汗湿了整头整脑,我抓着身边贺子怡的手,神志不清地一直要水喝。
很快,我被Paul横着抱上了三楼。在贺子怡家里,Paul用手指抠我的喉咙帮我把所有在我胃里作祟的污秽之物呕吐了出来,我呕得两眼翻白,精疲力竭。贺子怡烧了热水兑了点凉水喂我喝下,还给我吃了不知道什么胃药,希望那药能像广告上打的那样救星般迅速救我的胃脱离苦海。贺子怡见我恢复点人形了,她说,姐姐你今晚睡我这里吧。我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要回家。
我需要回到那个窄小的空间里,回到那张冰冷的单人床上,因为在任何陌生的环境里过夜都会让我不安,我突然发现自己恐慌地像一只掉在沙漠里的孤雁。我拉过Paul的手,我说,送我回家。
中国农历年大年初一的清晨,窗外天色微白,鸟儿清啼,在远离喧闹和寒冷的地球另一面,我空着一个胃和一颗心,冲动而慌乱地迎接了生命里除了我丈夫以外另一个男人的融合,愚惑却真切地渴望这种融合能平复早已扩散了周身的不安和惶恐。
日期:2009-02-07 09:51:37
小慧说得一点没错!
所以,经历是好东西,它能在痛苦中沉淀出教训来,只是,很多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或者,当局者迷。。。。只有撞得头破血流了,才真正明理。。。
十六
金华的家里炸开了锅,好似冷水泼进了沸油。
在我心不在焉东拉西扯了一通之后,我心一横和妈妈说,我要和田羽良离婚。妈妈在了解了所有情况后,证实了自从我突然不买房子以后一直以来她内心反复的猜疑,她说,我知道你们两个肯定有事情!可是,妈妈还是不赞成我们离婚,甚至带着点强制的口气,虽然我知道我的父母自我懂事以来从未强制过我做任何的事情,以致我性格里的那点偏执和任性横冲直撞毫无管束。爸爸则一如既往地让妈妈传递了他的意见:他们不同意我们离婚,如果我固执己见,他们也没有办法,无非对我很失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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