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地方--一个旅澳女人的情路小说》
第44节作者:
叮当被茶泡 我理解父母的疑虑,这疑虑源自于陈家的恭默守静,也源自于Paul对于我所提出的去留决定的种种干扰,那些干扰在我和父母看来有些纯粹是借口,而我们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虽然我对于Paul的身份从未有过怀疑,可是,我对他的确很失望,Paul的无端取闹酗酒乱语人间蒸发,让我有点无法相信这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有礼貌的大户子弟,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我情绪最低落信念最脆弱的时候给了我最需要的温情,那种温情是孤身海外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的,是身体相触时的温暖,更是寂寞钻心时心理上的填补和安慰。那种温情一旦被化学反应了,就无法遏制地转换成了感情,至少,我对Paul是有感情的,但是感情是建立在彼此信任和承诺的基础上的,而这个基础我在Paul的身上越来越看不见了。同时,在我父母看来,Paul是我和田羽良五年婚姻的刽子手,他需要为此而负责任,他信誓旦旦承诺的登门拜见就那么轻易地被他自己撕毁,这不仅是他性格脾气的问题,也不单是我和他两个人究竟是否合适的问题,更是上升到了他们那个家庭的问题。因此,我的父母从Paul那里需要明确的是女儿终身归宿的一个方向,而明确这个方向的根源必须来自于Paul那个庭院深深的大富之家。
我对换了张脸孔的Paul依旧心里有气,“变脸”是国粹,可别在我这里变!我直接把电话甩给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妈妈。面对妈妈的质问和疑虑,我不想知道Paul是何反应,他说再多的保证又有屁用!
于是很快,Paul传来了来自他那个家庭的消息反馈,这个消息反馈快地让人心生疑云,但是我们又毫无理由去胡乱猜测这个消息的真假,从Paul那一字一句有板有眼的话中我们听到的都是诚恳,都是他陈建洲非左小丁不娶的诚恳。Paul说,他给他在台湾的奶奶打了电话,奶奶训斥了他,奶奶说他是咎由自取,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奶奶唯一能帮他的就是以陈家最高长辈的身份向我们许下承诺:在Paul去大陆拜见完左小丁的家长之后他们便会尽快安排左小丁赴台见陈家长辈,并且只要左小丁愿意回澳洲和Paul结婚,陈家便不会让左小丁受到任何的委屈,在墨尔本属于Paul的车子、房子和公司名字都直接转到左小丁的名下,让左家从此可以放心安心。
对于在台湾陈家宛如“慈禧太后”的老太太的一番“保证”,各人的看法不一。晓琳说,老姐,这还挺有点诱惑力的,即使以后再离婚你也不愁下半辈子了;宣宇不以为然,他说,口说无凭,叫陈家写下来;黄启文则说,哟,好大颗糖衣炮弹啊!
日期:2009-02-26 18:50:33
下周叮当会很忙。。。也许不该用“忙”字,只能说是所有事情都凑到一块儿来了。比如说周六的入籍考试。。。考试的书俺还一字未看啊,汗死了。。。
所以,下周的更新可能会慢些,叮当在网上的时间不会很多。。。Hoho,货真价实的压力终于来了。
望各条粉谅解!
继续。。。
二十
从成都回来以后,我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黄启文在QQ上上线。
在我离开成都之后的第三天,黄启文也从成都飞去了丽江,在丽江盘桓了数日又飞去了海口。他坐在海口办公室的电脑前,问我台湾同胞寻访大陆之事的下文。在得知这事儿恐怕得无限期延后时,黄启文向我又一次地发出去海口三亚玩的邀请,而我也再一次毫不客气地拒绝了邀请,我发着龇牙咧嘴的表情,我说,海口三亚我也早去过了,看来你得换个根据地了!
四川一趟黄启文留了一个厚脸皮的形象给我,但在他的QQ个人资料上我却发现了这人还挺有点意思,不仅有那么点意思,还有一些想法,不仅有那么些想法,还颇有那么些才。
在成都的小网吧里,那“吴门第五子”的网名已经震了我一下(吴门四才子,就是以唐寅为首明时居于苏州的四位文人,通俗称为“江南四大才子”),而他留在个人说明里的一段算是自白的文字让我对这位不衫不履的爷多少有点另眼相看了。那上面写着:五子,江南宜兴人,现居苏州。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少学歧黄之术,老喜风月之情,虽有济世之心,却无悬壶之能,乃弃医而商,赚几贯不明不白之钱,交几个亦好亦坏之友,自此与铜臭相伴,和奸商一貉,虽非所愿,实属无奈。性好动,实喜静。心存空隙之时,身有山水之行,临深渊而羡鱼,登高山而慕云,坐拥锦绣中华,心思世界之窗。不嗜酒,独痴茶……
“独痴茶”后边估计是因为QQ的个人设置里字数有限而被卡断,难怪他要找我喝茶喝茶的,原来是个茶痴。我不好茶,也不懂茶,唯一会做的就是泡茶。Paul爱喝茶,喝台湾的高山茶和香片,他放了一罐高山茶在我住的地方,每次来之前都会先到一个电话,让我先给他泡好一杯茶。高山茶得用滚水先冲一遍,将茶叶温润,第一泡倒了之后的第二泡才是最好喝的。Paul怎么教我怎么泡,看着他喝得心满意足一副享受着被人伺候的样子,我却心里犯嘀咕,因为我怎么闻怎么品怎么看都弄不明白茶叶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让男人着迷。现在,又遇上个好茶的主,还写明是个“痴”主。
挂着线我却一直保持着隐身的状态,潜水有潜水的好处,可以避免很多不爱搭理的干扰。可这黄启文好像有双能透视的眼睛,在“吴门第五子”翻红之后没多久那小企鹅也就必定在右下角闪动起来,点开,一律是一个微笑的表情。也许是这个微笑不语的表情让我很难去拒绝那表情背后的问候,也许是空虚压抑的日子让我臆想着在和别人的聊天中转移掉对感情的注意力,于是我便也发回同样的微笑,而那头很快会蹦出一句:你在啊?呵,我相信有会透视的QQ软件,但不会有会透视的眼睛,黄启文每次的误打误撞让我和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网聊起来。那段大约维持了不到三个月的聊天在后来我再回想起来,应该是我和黄启文最单纯的一段关系,单纯也带来了快乐,黄启文谈吐的幽默和思维的敏捷让我日渐撤下了我身上的盔甲和刺,开始尝试着以朋友的身份去接受他,甚至是慢慢向他倾吐了我曾经经历的一切,而正是那些倾吐让我就像是一颗被慢慢剥开的种子,让黄启文终于透视到了我心底的某些我自己都不曾真正去认知和深究过的东西。
对着触及不到的网络,对着那个空气般无影却时时做着回应的黄启文,我像在为自己写一篇甜中带涩的叙事文,流水般地统统倾泄在小小的对话框上。我从在广州紫荆花盛开的那个季节开始讲述我和田羽良最初的那种纯情和浪漫,而后急转直下的一系列变故让故事开始变得狰狞和扭捏,字里行间似乎都充满了冲动与极端,脆弱的感情由此不堪一击。而Paul则以一个背负着家族荣辱被无故卷入台湾政党之争的身份出现在我的指下,对于他复杂的家庭背景和他本人性格里的缺陷我也一一尽数。我只管着倾泄,与其说我想让自己无所适从的感情得到同情和共鸣,还不如说我需要、急需要有一个人能给我指一个方向,然而这需要却又是盲目的,因为我并没有思考过网络背后的那个人是否值得信赖。只是黄启文不同于别人的更为理性的见解和分析让我愿意和他聊下去,在一个个夜雾漫上窗的夜晚,在我指尖里游走的一行行的对话中,所有的回忆像一连串娓娓道来的声音,又仿佛非常非常的空灵和遥远。
田羽良出人意料地向我提出复婚的请求。他说,大家现在都重新归了零,请我再给他一次可以重新追求我的机会,——和其他男人平等的追求机会。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分析这个男人了,天真抑或傻,还是心智幼稚到极点?在离婚之后我也曾自省,作为一个有着极强工作能力和事业心的男人,田羽良对于自己事业上的追求和职业上的跳跃的选择是没有错的,是无可厚非的,甚至是值得称赞的,可对男人来说,家庭、感情和事业是在同一条线上的,并不相矛盾的,而田羽良却总陷落在一次次的感情漩涡中不知如何抽身,又偏偏遇上我这样一个敏感较真又渴望完美的女人,在心理承受力被透支完的前一刻,我们两个人一起把自己的家庭和爱情抛进旋涡,毁于一夕。我怜悯和心疼田羽良,但我无法也绝不再接受他所谓的重新追求,因为,在对待感情的把握上,作为一个男人他过于感性和冲动的行为让我感到绝望和害怕,他和那个翻版梁静茹的一段便是最好的例子。从内心上讲,我也不愿意再重新踏入那个形影相随了数年的阴影。
每每我和黄启文在QQ上正一来一往的时候,电话就会接连不断地响起,不是田羽良就是Paul,我只好扔下手中的活,留“接电话”三个字在对话框上。等我接完电话,被撂在一旁的黄启文发过来:广州的?台湾的?唉,我都替你累!我都快要神经过敏了!
不仅是黄启文,爸爸妈妈更是跟着我在神经过敏。只要电话铃声在晚上基本固定的时间里响起,妈妈便会双手搓着围裙从厨房走过来瞅我,看她动着的嘴形就是想知道又是哪个家伙打来的,而爸爸则在妈妈撤离我房间的同一时刻从对面房间走出来问: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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