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服药了。”林正清身后的护理医师端来一杯温水,俊白的手掌上托着红色药丸。
“我有病?是不是?要我吃药?是不是?”林正清逼视着她,将手掌藏在身后,铁铁攥紧。
医师缩手,温和地笑,红唇在灯光下刺眼。“我听您的吩咐。”
她们在黑夜里也是妆容精致,随时候命,就像墙壁上的挂画,无时不刻地存在。林正清索然无味,挥挥手:“关灯!全部关掉。”
清晨,阳光灿烂。
多多睁开眼睛,看见林正清在花瓶中插花,一束香水百合,阳光中充满安详的花香。
他凝视花蕾片刻,吐出两个字:“盛开。”
多多压抑心中的震惊问:“你好像从来不睡觉。”
“唔!很多时候难于入睡。”
离开的时候,同昨天不一样。林正清递过来一件东西,包装精美的礼品盒。
“现在属于你了,微笑的俄罗斯套娃。”
“谢谢!”
多多有点失落,结束了吗?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林正清懒洋洋地笑笑。“真实的,我想知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另外的名字?”
“猜的。”
“好吧!算你厉害!我的真名叫洛姗姗,‘姗姗来迟’的‘姗’。”
“洛姗姗。好听!”
“谢谢!”
就这样告别,很简单。回望别墅,在清晨明朗的阳光中反而有些不熟悉,一种特别的孤单,陌生的。
回到住所,多多拆开礼物。
很让人惊讶。
除了意想中的物品,盒子里面还有一件出乎意料的东西。
一个信封。
又是一个雪白的信封,带着神秘的古龙香水味道。里面是现金支票,数额庞大的现金支票。晃动的数字使多多热血上涌,直到冷静下来后,她才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一组数字,一句话。
“帮我一个忙,请你将钱取现后立刻存入这个账户,特别之请,拜托!”这是林正清的笔迹,内容明了,但意思怪诞荒谬。
银行VIP室。
多多疑惑、迷茫地看着成堆的钞票,很想问它,这是为什么?
但钞票不会讲话。
“洛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客服经理彬彬有礼恭敬地问,微笑就像他笔挺的制服。
多多摇头、点头。手里紧紧捏着那张要命的纸条,上面有个等待着的账号。
她沉默,长时间地沉默。
八月的成都。
炙热、浮躁,一如既往的生活,川流不息,人声鼎沸,繁华中的单调。
世纪城会展中心的招聘会上,拥挤、闷热,一小时内晕倒十三个求职者,其中有七个稚嫩的大学生,两个职业经理人,三个下岗女工,还有一个小偷,假如扒窃也算一门职业的话。
某著名女歌星来川个唱,以健康、清新、和勤奋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担任蜀文化形象大使。当晚,她在酒店会所迪吧派对,因药物反应过大,被紧急送往华西医院救治。“甲基苯丙胺”这样的名字很像药品,效果强烈,但并非良药。
九眼桥,酒吧外的夜市排挡,发生集众斗殴。死3人,伤14人。即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当街抛撒纸钱,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武侯区的商品房成交套数为成3944套,位居成都第一。
万人火锅美食节开幕首日当天,共消耗鸭肠26吨……
生活,原来如此。
华灯初上。
舞舞快步走进酒店大堂,灯火通明,华丽非凡。她突然感到一些不安,心里非常难受,这种莫名袭来的情绪随着高跟鞋急促敲打在地板上的“嗒嗒”声,紧紧攥住心,刺辣辣地疼。
舞舞想:“是不是因为多多?”
多多昨晚消失了。自从离开那个林先生后,很多天,多多就一直安静地待在家中。睡觉、发呆、看鱼。她越来越沉默,偶尔说:“时间很奇怪。如果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它就会停留。” 昨天夜里,舞舞回来得比以往早。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缺失什么。她甚至回绝了一个男人的特别邀请,尽管在这之前,已经钟意他很久。
雷老板一脸郁闷。“这个世界怎么了,每个人都有病,不是缺钙就是神经失常。”
舞舞笑说。“酒精过敏吧!”
回家,打开门。舞舞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魂失魄。多多不见了,彻底消失。鱼缸上压着一张纸条。“离开一段时间。记得照顾鱼宝宝。”舞舞气恼无比。该死的女人,说走就走,去那里也不说一声。打电话,不通。房间内空空荡荡,黑夜死气沉沉。
今天的确是个倒霉的日子,舞舞注定要死于今夜,此地。
在酒店十二层的某个豪华房间内,有一个男人,秃头、丑陋的,挺着肥肚腩的老男人,光着皮松肉垮的身子,套一件浴袍,抬着一杯拉菲尔红酒躺靠沙发,耐心地等待着门铃轻快地响起,那门后就亭亭玉立着鲜活的妙龄靓女?
交谈、品酒、调笑、触摸、搂抱、交叉、运动、喘气、流汗、擦洗、人民币或者是美元……他和她会使用几种方式?半小时前,男人服用了一颗蓝色的VIAGRA?酒杯里溶解着甲基苯丙胺?她会很快娇声呢喃?会被用到几处地方……没人知道。
天亮后,舞舞整个人被人扔进高级按摩浴缸,面色苍白僵硬,生气远离。抽搐了一下,她长呼一口气,便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带着幻觉坠入黑暗……
而这一夜,Bavaria酒吧竟然意外失火,化为一片灰烬。
城市繁华,依旧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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