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感兴趣。”
沐莲被这场面骇到,心中有些后悔之前的失言,但转念一想,此刻他这么坦白,说不定会透露些口风。强烈想知道儿子下落的念头战胜了一切,她无所顾忌地说:“那天晚上,你们在书房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到了。”
韩东一愣。她所指的那天,应该就是结婚当天,她说要先回家去寻找儿子,不知怎么也会出现在书房,当时在场的一堆人竟然都没发现。
那天本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终于同心仪已久的女人结婚,晚上又获得集团控股权。
在书房,他带着人摆平最后一个反对者。自此,家族中的所有竞争对手全部被铲除。想不到在书房的场景,居然被她看见了。
韩东的眼光变得更加尖锐,像一颗针。
他静静地等着。既然开口说了,她自然会给他个合理的说法。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见非儿和保姆的下落,最后来到书房,你从来不准我们进去那里。我突然想,会不会在里面?当然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要出来的时候,你们进来了。我怕你说我,顺势就蹲在沙发后面,看到全部的过程,后来的事你都是亲手干的,不用我说了吧?”
沐莲一口气说完,冷冷看着他。
韩东皱眉,那晚上的事,他当然清楚。
为了逼他的堂兄在文件上签字,的确费了些功夫,手下人将他打得瘫在地上,铁条都打弯了,堂兄肿胀的眼睛中竟然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
最后还是韩东亲自动手。
他优雅地拿起书桌上的台式打火机,慢慢烧烤堂兄的左手。从小指头开始,焦了,再接着烤无名指、中指、食指……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焦臭味。
几个大汉都几乎按不住疼痛难忍的人。他若发疯的猛兽般挣扎,封住嘴的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惨叫,撕吼。
昏迷过去,就用伏特加泼醒。烧到手腕时,故意洒了点酒水。顿时,火焰高涨,焦黑的皮肤炸裂开,露出粉嫩的皮下组织,转眼又被烤焦。
韩东觉得很有趣,将一块皮撕下来,仔细看。
“你最好不要硬顶了,我很有耐心,烧一晚上都没问题。”
他对堂兄叹气说:“但如果天亮新娘子还见不到我,会发脾气的。求你同情一下我吧!”
没人经得住这种非人折磨。所有的文件顺利签署了,在扭曲的笔画后面,暗浮的是血泪。
日期:2008-11-14 14:37:00
33 非人猫眼
“成则为王,败者寇。假如我在竞争中失败,他们一样会那样对我,说不定更甚,也许连你都要跟着遭毒手。”
韩东很真诚。
“阿莲!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尽管连你的来历都不知道,我还是一样那么爱你,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顿了顿。
“男人做事,女人最好不要知道,很多东西都很残酷,那天晚上吓到你了吧?至于你儿子,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真的没有碰过,他的失踪是个迷,我也叫人帮你寻找过,谁都没法找到,很遗憾!你要想开点。”
沐莲重重摇头,泪水不停滑落下来。
这个残忍、恶毒男人的话,她从来不相信。那晚他得手后,哈哈大笑。“没有人他妈的能阻碍我,全部都得在我眼前消失……”
听闻这话,她脊椎骨发冷,头脑“嗡嗡”乱响。韩东虽然在意自己,但却十分痛恨非儿,从出生那天就厌恶,毫无理由的讨厌。以他这种为所欲为的阴毒个性,儿子的失踪十有八九就是他做的。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都不肯承认?
沐莲的心中失望到极点,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离开。这个奢华的地方,像密不透风的棺材,憋闷而腐朽。
“坐下!我们得吃完最后的晚餐。”
韩东优雅地垫上洁白的丝巾,用刀叉,叉了块肥嫩多汁的牛排,慢慢咀嚼。“说不定饭后心情好,就告诉你些有趣的事情。”
沐莲怔怔发愣,这样继续待着,简直是度日如年,但听他的口气,等会似乎有话要讲,她只得重新坐下来。
“吃啊!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韩东指着桌面上的菜肴说。
澳洲牛排、深海鱼子酱、莲子雪鱼汤……琳琅满目摆在面前。沐莲根本没有半点食欲,盛了一小碗汤水,勉强喝了几口,只觉得腥气异常,便住口不吃。
整个餐厅中,只听见韩东的悚然嚼食声。
时间在滴滴答答地过去,漂亮的落地窗外漆黑一团,别墅外高大的树影轻轻晃动,张牙舞爪,窗帘摇摆不定,沉默得让人恐惧。
他终于停下来,用柔软的餐巾擦擦嘴角。
“你的非儿,我的确不知道在那里,但另外一‘只’,那我倒是知道。”
沐莲吃惊地望着他。
他所说的是只乖巧的黑猫,在寂寞、孤独的日日夜夜,便是这只可爱的小猫陪她渡过。在宽大的房子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没有一只眷恋在她怀中的小动物,她可能早就疯了,她甚至叫它“非儿”自己的儿子的小名。
是啊!今晚怎么没见小猫呢?沐莲有些惊慌失措,望着韩东似笑非笑的眼神。
只听他冷峻地说:“今晚的潮汕师傅露了一手绝活,龙虎斗。”他拿着汤勺搅动着面前的土陶,里面有着白花花的肉块。“蛇为龙,猫作虎,熬汤很滋补的,可惜你只喝了一小点。”
沐莲呆呆地注视着他的动作,看见浓白汤中漂浮的动物脑壳,蓦然明白过来,肠胃翻腾,“哗”一下,呕吐起来。
韩东丝毫没受影响,专心致志地在油恍恍的汤水中打捞着,最后终于捞到一颗圆鼓鼓的眼珠。
他将这颗完整的猫眼,倒在桌面上。
“咕噜”
滚来滚去,黑质白章,凄然望着她。
沐莲尖叫,头脑一阵晕眩。
韩东拿起汤勺,像拍苍蝇一样利索地打下去。
“吧咭……”
饱满的眼珠立刻化为一滩酱渍,粘在雪白的桌布上,就像贴在公路表面的老鼠尸体。
“在你眼里,我还不如只畜牲!”他狞笑着。
沐莲不可思议地望着这残忍的一幕,哭喊声随着爆裂的眼珠嘎然而止。
她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日期:2008-11-14 16:19:00
34 魔鬼来临
沐莲悠悠转醒。
对面墙体上有一排玻璃镜,雪白的灯光照射下,栩栩明亮,赫然映照出她此刻的情景。
这是别墅三楼的健身房。
房间内尽是琳琅满目的健身器械,锃亮的金属表面散发着冰冷、生硬的光泽,黝黑厚重怪异的设备,像猛兽一样,冷峻地蹲伏着,伺机而动,扑物撕咬。
沐莲呈“大”字一样被垂吊着。
双手高举,分开一段距离,紧绑在一个沉重的铁框上,双足勉强及地,全身的重量悬勒在手腕上。整个人就这样空荡荡地被迫强行站立。
她感到手掌麻木酸涨异常,手腕被勒紧的刺痛。醒来后,忍不住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尽力绷直足弓,让脚尖支撑到地面,努力平衡晃动的身躯,这才减轻了手腕处重量的挤压。
房间内没有其它人。
四米开外,三脚架上摆放着部DV,红灯闪亮,安静的镜头冷漠地对准她。光洁的木地板上,一个水晶烟灰缸,里面的烟蒂还未燃完,散发着袅袅青烟,旁边是一座台式打火机,双翼蛟龙的狰狞塑像,如手按龙尾,龙口中便会吞吐出骇人的火焰。
沐莲望着这个点火器,不禁打了个寒战,汗毛耸立,头脑一阵晕眩,心中升腾出无尽的绝望。
韩东从未打算放过她。
之前,假惺惺地同意离婚,帮她办理移民,全部都是设计好的圈套,等同所有人道别后,知情人都以为她将安静地飞往国外,不再回来时,他终于下手了,犹如毒蛇的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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