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凶间》
第51节

作者: 谁予再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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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是好滋味,死亡亦然,亲临死亡更是人间绝佳戏剧。记得有趣的斯里兰卡吗?就是那场史无前例生猛的海啸?”韩东面露得意。
  “印度洋地底深处微妙的震颤,推动数十亿吨海水组成巨大水柱,妖兽一般在海底以每小时800公里的速度移动,非同一般的波动,真他妈的迅捷,仅两个小时便冲击到斯里兰卡扫遍全岛。度假天堂刹那间变成人间地狱,翻滚的巨浪瞬间拆散上千座房屋,船只像小木片一样在水中翻动,人影如蚂蚁般没入滔天大浪的潮水中,顷刻间丧生。唔!家族里有那些人?二伯、四叔、五叔全家大小,加上老家伙刚刚好共有十三个了吧?哈哈!十三!真是个可爱的黑色数字,如果再加上我,数目就完全错误,嘿!死神真是精于计算,再一次将我剔除,干脆地带走我和他同样厌恶的人,一大堆唧唧歪歪只会吃喝拉撒毫无用处的东西,留下这个令人心惊肉跳的余数。

  印象中,顽皮的海啸走后,卡拉比提亚医院热闹非凡,每条走廊里一个挨一个摆满尸体,姿态各异,挣扎的嘴脸作痛苦状。差不多每过半分钟,一辆小汽车或卡车就会停在门口按喇叭示意,新的尸体又被卸下来,大部分经水浸泡,浮肿、变形。老子的额头还留着血,但仍然得一个一个地去查看,在尸堆中翻来翻去,忐忑不安,强烈期待着意料中的惊喜,一个、两个……熟悉的面孔在增加,就是一直找不到他,该死的老家伙和我捉迷藏,躲在角落就是不肯露面,死了都还这么有个性地倔强。其实他不知道,我更有耐性,迟早会找到他,看到他那双浑浊绝望的眼睛,瞳孔里面是否还残留着冷漠?如果那样,我想我会忍不住一把将它扣出来,‘吧唧’塌碎在地上,不然也可以带回家,泡在玻璃酒瓶中,放在床头柜上,留作小小的纪念,无聊时候可以隔着瓶子互相冷眼对望。哈哈!”

  韩动疯狂大笑,伸手在林正清鼻孔下搓搓。“你闻,指头上还残留着腐臭味道,真顽固,过了那么多年竟然不散。”他快乐地拍打着面前的空无,仿佛浸泡着眼珠的玻璃瓶就摆放在那里,兴奋地忍不住去抚摸。
  林正清一阵阵恶心欲呕,全身瘫软,无力打断他愈见痴颠残忍的描述,任由故事中可怕的场景轻飘飘地贴上来,靠在耳边吹气,钻进头颅爬入脑中。一只硕大的瞳孔,似有似无,冷峻淡漠地飘在半空中,漆黑的液体中折射着黑色的光,浑浊、绝望的双眼,没有言语,没有声音,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
  “明白吗?世间永恒的恐惧是死亡,有种让人无法承受的痛就是记忆。你不能逃避死亡,但可以选择遗忘,麻木地回避。带上小白走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头,你没有过去,那就好好享受一下短暂的将来,兄弟!这就是我的忠告。”韩东重新点上一支烟,缓缓吐出烟雾。“过去心不可得,未来有若迷雾,何必再挣扎,何必寻找?顺势苟活吧!。”

  “你?”林正清震惊他怪异的洞察了然。
  韩东笑笑。
  “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想逃离吗?嘿嘿!很多事情早有安排,人们都是可怜的毛虫,路自己爬,但方向却由草梗控制。”
  林正清悚然,强烈的不安蔓延全身。
  “明天,你们走不了,就像今晚我也找不到沐莲。但我不相信,不由自主地挣扎,还要去寻找,作无谓的寻找。你为何不去尝试?哈哈!”韩东嘲笑,对自己、林正清、还有无形的草梗。

  “走了,兄弟!保重。”
  鬼魂一样的声音消失,天地诡秘般安静。
  世上没有天堂,人间就是地狱,人人都是红尘一现的的毛虫?
  林正清茫然瞪着满山的绿树长草,感觉到无尽的虚弱。夕阳已落,空留漫天绚丽多姿的彩霞,暂且明朗的天空倒映大地的昏暗,在愈见黝黑的山坳中逐渐亮起点点灯火,隐有人声喧哗。
  他木然静坐,不知该往那里走。

  “我是谁?为什么活着?路的尽头在哪里?”
  他恍恍惚惚地想着这几个问题,揪心地难过。似乎除了小白以外,身边的人都站在黑暗处看着聚光灯下茫然的他,诡秘的注视,欣赏他的无措,没有谁清楚地告诉他以往的真实,任由他惶惶恐恐,孤独无助。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躲避。黑暗中仿佛有无数隐藏的目光盯着脊梁骨,凉飕飕幽灵一般追随着他,脑袋中好像被人装了一根细细的钢丝,时不时无情地拨动,搅割神经,弹动魔鬼般的痛楚。

  他妈的韩东是谁?认识沐莲吗?琦琦、丁铁、还有那个神秘的法国人,他们到底同我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不停出现在眼前,有什么阴暗的目的?
  “啊!”
  林正清痛苦地抱着头,本想放弃一切,忘记过去,从明天起有个崭新的开始,但韩东却是冷不防跳出来戳指他,捏碎漂浮的每一颗七彩泡沫,暗示他有着极其可怕的过去,似乎将要走到一条诡异的路上,遵从安排,步入黑暗……
  突然,他眼前蓦然一黑,一双素手从黑暗中伸出来,蒙在他脸上……
  日期:2008-12-12 14:57:00
  92 秀丽绝伦
  “在干嘛?”

  一个美丽的姑娘笑嘻嘻地从林正清身后蹦出来。“到处找遍不见你,躲在这里啊!”
  原来是小白,林正清松了口气。
  他刚要说话,却又大吃一惊,顿时愣住,呆呆地望着小白。
  先前吃惊是因为意外惊吓,此刻却是为小白的特别装扮。
  俏生生站在眼前的人儿,青衣短袖,绣花百褶长裙,腰间围一条窄边碇蓝色绸带,五彩丝线镶边,显得腰身清瘦盈盈一握。乌黑柔顺的秀发披肩而下,衬托得净白的容貌愈发秀丽绝伦。

  在朦胧的天光中,小白恍若变了一个人,婀娜多姿,临风俏立,有若仙境神女下到山中来,在夜色中吐露出迷人的芬芳。
  “好看不?”
  小白被林正清盯看得不好意思,满面飞红,但心下窃喜,知道这艳丽非凡的民族服饰已打动了他的心。
  她抬手理理秀发,提着裙子原地舞动一圈。
  “叮…呤…”轻响,声音发自耳际,小巧的耳垂上挂了一对晶亮串闪的银耳环,一边两个,触碰撞击,传出悦耳动听的声响。

  “呆瓜……”
  小白眼睛微转,见到林正清目瞪口呆的傻样,不禁噗嗤一笑,有如随风而起划过平静湖面荡漾的波光,白皙脸上的红唇珠光涟涟,色浓丽影。
  “不错!不错!”
  林正清反应过来,大声赞叹。
  小白平时都是素面朝天,牛仔、休闲装,长发随便一挽即可,绝少作淑女长裙打扮。此刻特意改变造型,细心打扮,在可爱之中显出靓丽柔美的一面。
  “都是她们帮忙哩!”小白手指旁边嬉笑的几个女子。
  她们同样是民族盛装,饰品琳琅,个个娇媚无方,看得林正清目不暇接,连连称赞。

  “快走!我们要错过晚上的精彩节目了。”
  小白拉着他跟随着一堆姑娘快步上山。
  夜色中轻盈的笑声,温软的手指,淡淡的体香,黑暗中不断传来 “叮…呤…” 的轻响,恍如一个不真实的情景。
  林正清有些晕乎,握着小白的手腕,搂紧小蛮腰,轻飘飘跟随着她行走在迷乱的夜晚。
  他惊奇地问:“去哪里?”

  小白笑说:“你忘了?‘跳月’节啊!就要开始了。丁大哥他们早就去了映月池,我们赶紧走,不要让他们久等。”
  但见路上的行人都在急匆匆地朝一个方向赶路,拿着“噼噼啪啪”燃烧的火把,一路欢声笑语,迷人夜色下的山庄有种神秘的沸腾。
  日期:2008-12-13 12:10:00
  这一本小说快要结尾了,估计最多一个月就更完。
  我在考虑一部以mm为主题的小说,有点像小白前传,当然也不完全是她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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