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魂----中华历史深处还有这么一个脉络》
第57节

作者: 愤怒的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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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5 18:55:00
  照道理说电视台摄像的时间已经在戒严以后了,也就是我们离开之后,可当记者报道完新闻,镜头拉到近景时,我发现山顶的烟尘仍然没散开,仿佛烟尘勾了芡,糊住了山头
  。算起来起火时间离摄像当时已经最少有四个小时,火势扑灭也有两个小时,可烟尘还是跟一顶灰帽子一样扣在伏龙山顶。烟尘大约有四五米高,外径也没像正常烟雾一样弥漫扩散,这顶帽子边界说不上清晰,但也辨的出大致形状。昨晚在山下,只对事件本身感兴趣,也没对这个烟雾有过多关注,也可能是摄像镜头的光线问题,也许某些色彩失真,导致这个灰色形状分外清楚。新闻播放“记者从宁波慈溪为您发来报道”时,烟尘里突然又一小点火光移动起来,正想看清楚,新闻拉到了下一条。

  “服务员!”我拿着遥控器对吧台里的服务小姐晃晃,小姐走了过来:“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声音嗲的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这种培训出来的声音真让人受不了。“哦,你这个是数字电视吧?怎么回放?”说着我把遥控器递过去。服务员很熟练的按了几个键,“先生,要回到哪里?”我看着她按遥控键的手势,拿过来遥控:“谢谢,我自己来。”我把回放慢慢往前拨,又看到了那个移动的火点。“喂,你回来,慢进怎么弄?”我叫住了想回去的服务员。服务员指了指一个按键,我道了声谢,又让她走开了。

  通过几次回放加慢进,这个火点的大致是长条形,靠近地面移动,凭空冒出来又一下子窜没了。我干净掏出电话打了连凯的号:“连凯!”
  “王储啊,你到北京了?这么快啊!”连凯和小文在一起都不知道时间概念了。
  “到你个头!你现在要么和小文再去一趟伏龙山,昨天那场火不正常。还有,注意安全!”挂下电话,广播里就通知登机时间到了。
2011-3-15 22:01:00
  登机坐定后,飞机慢慢驶入起飞跑道,我系上安全带,等着飞机正式起飞。这时手机响了一声,是条短信发进,空姐听见声音就过来,我还没来得及看短信内容,就关掉了手机。
  飞机在跑道上开始助飞,我多希望身体的加速度能把脑中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抛离到脑后,遗留在地面,然后一身轻松的逃离,再也不必面对这些。可那些邪祟如同融进了我的脑液,非要裹挟着与我同行,飞机脱离地面的重力让我脑中更加混乱不堪,头疼又开始了,还忍不住的恶心,抓起靠背后的纸袋一阵呕吐,我坐飞机还从来没吐过。空姐过来收走纸袋后,我精神全无,靠在机舱玻璃上,让没有遮拦的阳光照射着我,引擎的轰鸣低沉而持续,眼皮逐渐沉重。

  还是那个山坡,我重新回到这个山坡感觉和回家一样,一切已经熟悉的很,梦里的我闭起眼睛都能闻见坡上青草的味道。坡下的军队战歌唱罢,笔挺的站着,上万个头颅全部朝向这个祭台,朝向了我。我从大襟布衫里掏出两块玉石,一手一个攥紧,徐徐举过头顶,坡下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旌旗鼓动的声音,在这么一个空旷的场地上,显得神圣又庄严。我收回两个拳头,扫视了一下军队,这支军队像是弦上之箭,蓄势待发,场面充满了张力,一点小小的刺激也许都能激起他们的亢奋的力量。我两只拳头往自己胸膛拍去,第一下,坡下军队一阵齐声的呐喊,震天动地,第二下,军队连踏两下土地,短促而又沉闷,传到我这里,脚心能感觉到两下打桩似的震动,石墩顶着石台的接缝处随着向外抖下来一点小碎石,穿着的像巫师一样的连凯侧过身不自觉扶了一下石台。这时我的血液像是要从额头的动脉那里冲薄而出,整个人亢奋不已,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完成一次庄严的使命,时间在这里凝固,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我的双拳。

  可正要敲第三下时,身体感觉瞬间陨落,像跌进了无底深渊,这时梦境也戛然而止,我抬起眼皮,阳光刺眼,眯缝起眼睛看看飞机下方,原来飞机正在着陆,已经到了首都机场。
  人说黄粱一梦,一梦南柯,而我梦中的两分钟却顶了现实中的两个小时,我看看邻座的乘客,正在悠闲的看着杂志,再看看肚子上完好的保险带,最后站起身来,后排乘客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说笑。我心里安定了,看来这一次我没有发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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