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魂----中华历史深处还有这么一个脉络》
第58节

作者: 愤怒的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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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6 21:59:00
  手机一开机,三个未接电话,一个短信。连凯打了两个,小文打了一个,短信应该是上飞机时发过来的那个,打开看后,一个地址,写着海淀区蓝旗营小区三幢302,再看发件人,小刘的手机!小刘在我登记前发给我一个北京的地址干吗?海淀区?海淀区不就是北大所在地嘛,蓝旗营小区莫非是骆教授的家庭住址?我把这条信息保存好,先给连凯回了个电话过去:“连凯,这回我真到北京了!”电话那头连凯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哦,到啦?到了就快点找个宾馆住下吧。”说完就挂,一点都不是连凯碎嘴子的风格。今天连凯真奇怪了,受什么刺激了吧。于是我给小文回了一个,电话拨通后迟迟没人接,响到最后一声后,听筒里就是“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不对啊,连凯、小文现在正是发展到那什么阶段,肯定是在一起,怎么一个不接电话,一个接了电话说话奇奇怪怪的。算了,也许小情人闹别扭,常见的事情。

  从机场大巴上下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蓝旗营也不远,我还在考虑是住一晚明早去拜访,还是趁晚上就去一下。这时小文电话回了过来,我接起后就听到小文的哭声:“王经理,我爸被上面的人带走了。”
2011-3-16 22:17:00
  我一听也慌了,虽说老张没及时给上级汇报工作,可毕竟是在完成项目,怎么上面说抓人就抓人,老张的级别也不低,这次被带走,问题有点严重了,不过我还是要装作平静,不能让小文听了我的电话更加紧张:“你先别难过,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小文啜泣声不停:“连凯说您要我们再去趟伏龙山,我爸也觉得有必要再去看看烧过以后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们三个又扔下了刘博士,准备自己开车去伏龙山,可开到半路就被两辆军车牌照的轿车拦下来,下来五个人,都是精壮的现役军人,冲我爸敬个礼,做了个请进到他们车子里的手势,我爸自己就跟他们走了,我爸虽然没说什么,可我知道他们带走我爸肯定不是好事。一辆车带着我爸离开,另一辆拦在我们面前,也不说话,等那车开远了他们才上车开走。。。。”小文说一半又哭起来。

  军方要有所行动了,而不是以前一样放任我们自己胡来,我想到的就是这个。至于老张的安全我倒是不担心,小文肯定多虑了,老张也是军队一员,最多纪律处分,又不会有什么大事。“我看没事的,你爸也是军人,他们也许觉得你们沟通不够,单独找去谈话了吧,你跟连凯也不用太担心了,老张协助处理完事情,就自然会来的嘛!”我说的分外轻松,一来是安慰小文,二来我内心也认为老张不会有什么事情。可小文突然停止了啜泣,声调严肃的说:“他们现在带走我爸,不是那么简单了。”小文经常在文弱女生和理智女硕士两个身份之间转化徘徊,有时转化的没有一点过渡,听着像是两个人的说话。现在小文这么说,我突然又对他们的身份、阅历好奇起来,两妇女究竟深藏着什么秘密。

2011-3-17 13:01:00
  “你们也不用太着急,我北京事情处理一下马上回来,到时我们再想办法。”我对事情都没个完整概念,不过隐隐觉得如果从北大骆教授那里得到什么消息的话,也许对整个事情有更深的认识,所有一切也许会明朗起来。小文挂了电话后,我也不犹豫了,直接去蓝旗营。
  打车到蓝旗营十来公里开了一个小时,北京的交通状况真是无话可说,到了小区门口已经是下班时分了,如果骆教授晚上没有课的话,再等会就能到家。我在小区门口随便吃了碗面,就往三幢302走去。那个小刘还真是神通,怎么知道我现在就要去找骆教授。
  蓝旗营小区是九十年代国家为了北大清华的教师修建的小区,现在里面住着两院院士82人,教授947人,副教授227人,这种密度可能全世界少有。径直走到三楼,按了一下门铃,就听到里面应了声:“来啦!”
  之前我对那位骆教授有诸多联想,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饱读古书,一身中山装加一头银发,文质彬彬。我还在思考着初次见面怎么打招呼,怎么介绍我自己,就听见屋里面咣当一声,然后一声惨叫。
  我心慌了,使劲拍着门:“骆教授!怎么了!”
2011-3-17 13:35:00
  里面寂静一片,任我怎么拍门,都没有动静,我都有心踹门了。骆教授家的房门估计还是房子交付时的简易门,不像邻居装了防盗钢门,使劲踹一下应该能踹开,我往后两步,撸了一下袖子,暗喝一声,横过身子一个侧垫步,刚把右腿蹬出去,房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老头背心的瘦高个开的门,手里拿着白毛巾捂着头,我刹车不住,一脚蹬在他肚子上,他一屁股被我踹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白毛巾丢在地上,脑门上的鲜血流了下来。

  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地上坐着的人,又看看旁边一大摊子水还有地上蹦跶的金鱼,明白过来,他来开门时大概不小心撞到鱼缸了。我歪着脑袋向他确认:“您。。。骆教授?”那人表情木讷,刚才这么一踹也弄的他反应迟钝,坐在地上老老实实一动不动,过了几秒点了点头。
  我一拍自己脑门,赶快上去扶起骆教授:“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刚才您大叫一声是出事了!”骆教授半张着嘴,还是说不出话,一直盯着我。其实也可以理解,好端端的开个门,竟然被外面的人踹了个屁股墩,这个突然惊喜不是一下子能消化的。
  “你谁啊!”刚被我搀起,骆教授就反应过来了,挣开我的胳膊,指着我鼻子喝道。这回完了,我准备的所有应接台词都没有能在这种场景用的,于是我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小刘。。。”一想,那个小刘是个假身份,天知道他真名叫什么。“我是一个瘦瘦小小的那个谁的朋友,他让我找您。”说完我自己也觉得这句自我介绍滑稽的很。
2011-3-17 14:17:00

  骆教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脸,痛苦已经把他的脸部肌肉扭曲的不成样子,我也尴尬之极,两个人面面相觑,整个屋子只有金鱼肚皮拍在地板上的声音。“什么瘦瘦小小的谁?你神经病吧!”骆教授明显是愤怒了,经受了莫名之灾,谁都有这反应。骆教授个子瘦高,跟竹竿一样,年纪估计四十都不到,脚上跻着人字拖,一条沙滩裤,老头背心不知道穿了多少年,都发黄了。屋子里凌乱的很,一室一厅,满是书籍和杂志,房子没有装修,就铺了下地板,家具是城中村的出租房风格,从卧室门偷瞄进去,床脚还是砖头垫的。嘿,这教授有风格!

  如果我家里不是有老婆收拾,大概也是这种风格,这第一面让我对骆教授的好感陡增,相差不大的年纪,我估计交流起来应该比较容易:“骆教授,你认识一个瘦瘦小小的,会西夏文,年纪跟我差不多的人吗?”
  骆教授大概记起有这么个人,我之前声称是那人的朋友,所以现在对我也少了点敌意,用眼角看着我:“是有那么一个人。你是他朋友?两个都是神经病!怎么招来你们的,倒了血霉了!”骆教授这么形容我倒是贴切,还真是“血霉”。我让他坐下,扒开他头发看看伤口,还好没有大碍,地上捡起毛巾,翻了个反面继续给他捂上。骆教授这时倒没有抗拒。
2011-3-17 14:45:00
  说实话,教授见过不少,没见过这种的,完全是魏晋风骨。骆教授揉揉肚子,我这脚踹的不轻,“你他妈练过跆拳道啊!”没想到教授也出粗口。我对他太有好感了,笑了起来:“谁叫你在里面装神弄鬼,我还以为出事了,我是来救你的呐!”我这话说的没轻没重的,源于一种很奇怪的亲切感。
  “我着急来开门,没想到碰翻了鱼缸,一脑袋撞到橱子角上。”骆教授说着就蹲地上,捧起一条金鱼往厨房里跑,我也帮忙抓起两条,跟着他进去。骆教授找来一个炒锅,放了点自来水,让我也把金鱼放了进去,还好,金鱼还能动。
  出了厨房,我们两个把地上的水拖了一下,骆教授在沙发上整出一块,让我有地方坐下,“你是小刘的朋友?”骆教授坐到我对面的一摞书上。
  那个假博士还真姓刘啊,看来叫小刘还没错。“是的,他前些日子在宁波,我们一起呆了几天。”我回答道,“小刘说有事就可以来找你。”
  “什么事说吧!”骆教授倒是客气,不过我还不知道小刘和骆教授的关系,只隐约觉得小刘和他关系不错,不过小刘给他招来过不少麻烦。“对了,别叫我什么教授的,听着别扭,我比你大点,叫我老骆吧。”
2011-3-17 15:15:00
  我也不客气,就叫老骆了,“老骆,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展开那张复印件。老骆坐对面一下子也没看分明,跻上拖鞋站到我身旁,刚一扫到这张纸,脸就变了色。只见他匆忙把客厅窗帘拉上,紧张的压低声音:“我去烧一锅水,我们边喝茶边说!”
  老骆在厨房忙了一阵,端出来两杯高碎,“你这张纸哪里来的?小刘给你的?”老骆递给我一杯,我接过来,点点头,说:“是小刘给的。”

  老骆从我手中拿过这张复印件,叹了口气:“小刘弄这个东西着魔了。说吧,你找我什么事。”说着把复印件按原来痕迹叠好还给我。
  找他什么事?这个简单的问题也倒一下子答不上来,我所有的疑问都没有头绪,而一切的谜底我都寄希望于老骆,起码从他那边能理出点什么头绪来。干脆我说个最简单的问题:“您看的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老骆摆摆头:“看不懂,这东西是夏文,夏朝的文字。西夏文都够难懂了,别说夏文了。”说着啜了一口高碎,可脸色变的难看的很,嘴巴鼓着一动不动,“呸!”老骆把茶水吐了出来,我疑心的也尝了下自己杯里的高碎,是有一股怪味道,可说不上来是什么,挺熟悉的味道。
  “我的金鱼!”老骆冲进厨房,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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