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惊魂——广西乐业天坑群的真实诡异经历》
第24节作者:
森木林林 我们都看过高空杂技,演员们在空中巧妙借力完成很多高难动作。现在我也一样。我被吊在半空中,已经害怕得要命了,他还要让我推他,我磨蹭了很久,才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晃悠起来,眼睛一闭,推了他一把,因为力度不够,所以他干着急,但又不敢骂我,看他强忍的表情,我压力就更大了。
2011-9-5 20:05:00
他改变策略,不再是被动地等我使力,而是当我荡过去的时候,他也用力推我,这样靠着反作用力,我们两个都剧烈晃悠起来,振荡幅度越来越大,他终于把自己高高地抛了起来,一次,两次,这么做是非常冒险的,如果掌握不好分寸,很可能就一头撞在了岩石上。我打开头灯,尽可能地让他有更好的视线。
他几乎成功了,却又被弹了回来,然后他就像一颗鱼雷一样,猛地向我冲来,我眼一闭,心一横,像本地话说的,死狗等闷锤。他抓住了我的绳子,我俩合并在了一起,我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因为我的脑壳早已麻木掉了。他让我搂着他的腰,我们像个沉重的大陀螺,开始慢慢地向一个方向靠近,我这才发现,他已经把一根绳索拴在了崖壁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大汗淋漓,一点一点地收拢绳索。
我不记得过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一个世纪,我们终于爬上了崖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我早已虚脱了,像那只鸽子一样,簌簌发抖。
虽然在以后的探险中,我遇见过很多危险系数更高的场合,也陷入过比这个更加绝望的境地,但这一回给我的心理冲击力度却是空前的,当一个人已失去控制力,完全处于听天由命的状态时,那种恐慌和绝望的滋味,会让人以后更加爱惜生命,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
双脚踏在了岩石上,我心里略微安定了一点。老金从背包里拿出手钻,开始打岩钉,设置人工锚点,在崖壁凸起处打了一个定位锚,可使单绳免遭崖壁磨损,他还打了一个保护锚,对定位锚起到保险作用,不一会,一个实用的“Y”型套索锚就完成了。
因为看不清楚下面的状况,老金决定让我俩用“挽缆”配合。即用一根绳索,连接我俩,由他下降,穿戴上连着绳子的挽具,由我来送出绳索,通过摩擦装置来保护和控制他的下降。
这一次,他下降用的是绳梯。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洞穴探险专用的梯子,梯子的横档使用的是铝材料,在两根镀锌钢丝绳之间牢固地排成一列。
我只在理论上学过攀爬绳梯的技巧,因为最近几年,在绳索技巧占上风的情况下,梯子因为自身的局限,吸引力减弱。我记得绳梯重点是用双脚而不是双臂攀爬,重心要落在双脚上,而手臂的使用是为了让自己保持直立。
他在下降之前,忽然很粗鲁地搂住我的肩膀,小声说:“我把郑远留在最后,防止别人来害我们。等会彭辉第一个下来,你看清我的操作,让他替你挽缆,我在下面接应你。”
他拍拍我的头。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命交到我的手上了。而且还记挂着我的安全。我心头一热,握住他的手。他用对讲机,把我们目前的状况和对人员的调度安排汇报给郑远,临下绳梯时,他说了句话,“小心蒙晋。”
原来我以为这仅是个判断失误,他刚才提到的“别人害人”也只是一时气话,现在我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2011-9-5 20:46:00
12 蒙晋
我们的绳梯只有三十米,而这段悬空的距离是二十五米。老金凭借他的本能,赌赢了一把。因为如果我们再用单绳连接下降,不但危险,而且耗时很多。
下降顺序一切都如老金安排,彭辉和小张第一批下来。我估计是蒙晋已失去了发言权,他差点把我们都害死,你想想他的行为有多恶劣,我们这支队伍可有三个新手。
岩石上只能站两人,小张只好悬挂在绳索上。等候降落指令。他比我强,至少还能保持镇定。
彭辉第一个滑到岩石上,先观察下我们的地形,皱着眉,嘟哝说老金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我心里大怒,心想,你他妈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们都给你做好现成饭了,你还挑三捡四。
他大约是察觉出了我的不悦,问:“你们干嘛不直接把绳梯扣在两条单绳上?”
我一听,拍拍脑门,也对啊。这种做法虽然我是闻所未闻,但在这样的危急时刻,绝对是可行的。彭辉这家伙,你有时候真不得不佩服他的脑袋瓜,如果按他所言行事,我们的危险系数要小很多。
彭辉替我挽缆,我沿着绳梯往下走。下到十五米左右,一个奇怪的现象让我迷惑不解,一层浓重的灰雾几乎纹丝不动地悬浮在那里,难怪刚才我们的视线会受阻碍。
穿过这层雾气时,温度骤降,我感觉到那是一层浓重的水汽,和迷魂谷的那种类似瘴气的雾有明显区别。雾气之下,气温下降更明显,这简直就是个天然空调的制冷设备。
老金站在绳梯底下接应我,等我的双脚一落地,他就短暂地夸奖一句:好样的。
和郑远一样,他也很不习惯夸人,每次要说出这些话,就像要交税一样不情愿。他把对讲机交给我,让我和上面保持联络,人就立刻消失了。我打量四周,只有一个感觉:空旷。这个洞穴之大,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最不可思议的是,我们下降的地点,居然是在洞穴中一根巨大的钟乳石柱旁,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是位于洞穴的中央。
我从未置身于这样的场合,我胡思乱想起来,这个巨大的黑洞里是不是藏着些可怕的怪兽。这里像是另一个与地表截然不同的世界,阴森,还有点怵人。
不久,小张、大庞、蒙晋、彭辉和郑远都安全下降。装备也被滑轮系统陆续输送下来。老金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把郑远拉到一旁耳语。我们每个人的说话声在这里都显得轻飘而鬼祟的,因为所有的响声都被巨大的空旷所吞噬,给人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刚才出了这个意外事故,除了小张和大庞不了解状况,郑远和彭辉绷着个脸。而蒙晋一下地,就忙着埋头在附近找标记,他不停地辩解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我们看到,在离我们几十米的距离,也就是原定的降落点,确实有明确的标记定标带。
作为当事人,为了急于摆脱嫌疑,蒙晋显得不够冷静,他反复强调我们下降的地点没有任何偏差。彭辉忍不住提醒他:“不是降落地点的问题,而是绳索的长度预留不够。”
连这么一目了然的问题都没弄明白,可见蒙晋现在的脑子一定短路了,蒙晋听了这话,好像才醒悟过来,作为探洞的老手,他当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这个错误实在是太离谱了。
“有人把我们的绳索调换了。”蒙晋突然激动地说:“这批绳索在上次探洞时回收后,原封未动。绳索的末端标注着长度,根本不可能弄错。我上去再检查一次。”
他好象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台上演员激动,台下观众们很冷静。彭辉阻止了他,同时也提醒他,不要过分相信这个数字,因为绳索会因为老化而收缩。
老金早就按捺不住,跳出来质问他,道:“这是新绳子,再怎么收缩也不会收缩二十多米。肯定是你自己弄错了绳子。你说有人把我们的绳索调包了,是谁?”
蒙晋急了,望我们一眼,说:“这人肯定是我们其中一个。”
我们几个听了都互相打量。反正我心里找不到嫌疑犯人选。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郑远心情很不好,这才刚开始行动就闹出这么个插曲来,不是个好兆头。他发话说,大家既然平安降落,回去再分析原因吧,现在赶紧按计划上路。
老金却不肯轻易放过蒙晋,继续追问:“谁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其实他也道出了我们心里的疑问。
蒙晋二话不说,蹭蹭地爬上了绳梯,郑远板着脸制止他,他反而加快了速度,一下就上去了。老金反应过来后,立刻向绳梯扑过去,看样子也要往上爬,我大叫,“他们要打起来了”。彭辉用力抱住他,说:“没有保护绳,太危险。”
老金给拽了下来,急得跳脚,说:“我们中了这家伙的计了。他要是上去把梯子收起来,我们不就没命了?”
大家没想到这一点,全都愣住了。我看着空荡荡的绳梯,也有点紧张起来,看来老金认定,蒙晋不但在绳子上做了手脚,而且是铁了心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气氛忽然变得很怪异。郑远让老金不要胡乱猜测,我们是一个团队的,大家要互相信任。
大庞突然冒出来,拽住绳梯就要往上爬,看来他是宁信其有。老金哭丧着脸拦住他,说晚了一步,如果蒙晋要整我们,马上就要割断绳索了。
大庞吓得退后几步,赶紧松手。我们被这番话吓了一跳。极为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如同为了配合老金口中的警告,那个绳梯被人迅速卷了上去,我们都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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