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日记》
第8节

作者: 九眼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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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还是刚刚开始恋爱,他说,去散散步吧。我说,好。离江边很远,于是打算去附近的校园里。下楼的时候,他的手放在我的腰背上,我由得他。下到楼下,他干脆揽着我的腰。我非常不习惯被人这样揽在怀里,有些局促,不知自己的手该放哪里。过了一会儿,才将手伸过去,放在他的腰上。我们这样互相拥揽着走了一会儿,他说,我牵着你的手吧。我顺从地将手放入他的手心。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让我觉得安全和舒适。他说,你真的比以前美了很多。我笑。

  是吗。因为我知道男人喜欢怎样的女人,因为我知道怎样才能引起男人的注目和欣赏。可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男人吗。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的成熟风韵背后是曾经怎样的肝肠寸断,魂牵梦萦。如今,被他握在手中,我的心很平淡,想,就是他了。就是他了。
  走在校园里,我想,啊,不知会不会遇到熟悉的人。不过又有什么呢。我还是第一次和男孩子手拉手的走在校园里,以前只是和同学一起走过。我真的还没有想过,会和男友在校园里散步。而且是他。我第一次见到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后来他送我礼物,又请我看电影,我才有所“警觉”,但后来他也很淡,我也很淡。想不到,几年之后,我们会又在一起了。而且关系完全不同了。

  后来我们坐在操场旁的石阶上。他坐在我的右手边,把他的右手放在我的腰上。我觉得腰部肌肉一下子紧张起来,忍不住笑起来,晃了一下身体。他问,怎么了。我说,我不习惯。好痒。他笑笑。仍是将手放在那里。我渐渐没有了痒的感觉。但他的手指一动,我仍然觉得肌肉会立刻紧张。他放我的手在他的手中。夜色中,看到我的手洁白如玉。他惊讶的说,你的手这么白,真的很美,象,象水仙花一样。我看着自己的手在他的手的衬托下显得非常的小巧和玲珑。他握住我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我不禁莞尔。

  不说话的时候我就抬头看着夜空,周围的灯火。看着操场上偶尔经过的跑步的人。我的头发垂落来,遮住了大半个面颊。他用手轻轻捋了一下我的头发,将它们放在我的肩后。他的手很轻柔,我觉得很舒服。
  他说,你真的很有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我笑起来,说,我本来就是高级知识分子啊。他也笑道,啊,是啊。我有些后悔了,其实应该问一问他,我的“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是什么。但总之,我知道他喜欢我,欣赏我。这也就足够了。
  他说,他想我想了几年了。他说,他不知怎的,总是会梦见我。他说他是个多么幸福的人,可以在五十亿人中遇见我,认识我。我笑道,也是我的福气。他说,不,你的感受不会有我那么深切。我默然。也许。我笑道,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去看电影?他说,记得。我说,那时我懵懵懂懂。他说,那样才是真的感觉。他说,我那时正襟危坐。我笑起来。他那时若握住我的手,我一定再也不会和他来往。真的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才可以被接受啊。他说,他一直在找“情归巴黎”的CD,希望能再看一遍。我笑笑,这次再看,他不必正襟危坐了,他可以握住我的手,搂住我的腰。我不会拒绝。

  可他不知道,在我们第一次睡到一张床上的那天晚上,不是一起去看电影吗,电影十分惨烈和感人。他用手圈住我的肩。轻轻地抚摸我的臂。看到一半,我忽然非常想被他握住我的手,非常非常想。可他为什么就不握住我的手呢?我的注意力已经从电影转到了这个问题上了。难道要我主动放我的手在他的手心吗?我怎么做得出?我有些不安和焦急了。

  我终于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上。他一下子就握住了我的手,轻轻的,暖暖的。我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觉得很踏实。一直到散场,他的手都握住我的手。我一直都倚在他的怀中。若是十年二十年之后,此景若能重现,人生夫复何求!
  当那天晚上我对他说,你今晚不要走了。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我为自己挖了一个陷阱,我将永世不得翻身了。我只能暗暗地祈祷,希望他永远对我好,直到白发苍苍我也能挑起他强烈的欲望。
  现在,经常躺在床上我就会想起他,走在路上我会想起他,吃饭的时候我会想起他,他已经深深的渗入我的生活,无处不在。这是一种甜蜜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一种热流,让我觉得幸福,让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微笑。他对我的狂热,对我的细心,对我的温柔,对我的爱,我都悄悄的深深的珍藏在心里。
  日期:2005-04-14 22:26:25
  (二十九)
  我的生活从此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我的心里开始有了牵挂。
  后来Xcall我(还记得他吗,曾让我为之肝肠寸断的那个人),我正在做美容,没有听到机响,等到发现时,已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我复机,问,你在哪儿?他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家里。

  我笑笑。他的口气里分明还有一种含义,仿佛我非常想见他,而他一定要让我失望的。但我已非吴下阿蒙。我道,啊,没什么。他说,你不开心?我说,没有啊,很好。他笑道,开不开心我听得出来的。我心想,真是的,永远这么好的自我感觉!可惜我永远不能直接表达出我的蔑视。我道,这次你听错了。
  他以为我会象第一次错过他的来访那样,激动紧张和失望。他曾经拥有我多么纯真多么善良的感情,但他没有珍惜,就那样随手丢弃了。再也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什么人对他象我曾经对他那样的真那样的纯,再也不会了。他以为我还在自己做成的茧里面无法走出,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真的,他没有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身边所有的人都清晰地感觉出我的变化,我的成熟、淡定和从容。而他却没有,或者说,他看到了,却不愿承认。

  很从容地和他道别,挂上电话。我觉得我真的放开了。我的伤口真的不痛了。也许伤痕还在,但至少已不再痛。记得那次见他,曾以为自己很好,但见到他,所有的防线都在一刹那崩溃。我甚至想,放弃他(老公),永不再见他。幸好我没有。事情的变化是多么奇妙啊,如今,我放弃了X,而他则成了我的枕边人。
  当初X是乘虚而入,因为我寂寞,我空虚,我孤独,我渴望有人来关心我,有人来爱我。所以我接受他,即使我很早之前就感到他和我的差异,感到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暧昧。现在我的心里满满的,我已经无法容下别的感情,别的人。而且经过和他的一场游戏一场梦,我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怎样伪装自己,怎样去把握别人,怎样去伤害别人。我长大了,我成熟了,我相信现在的我比刚认识他的时候要更加迷人,更加有魅力。他会后悔的,失去我这样出色这样优秀这样难得的女人的感情,他伤害了我,而且没有歉意,这是我永远不能原谅的。

  日期:2005-04-15 00:32:57
  (三十一)
  因为有言在先,所以我一直不曾提起什么时候结婚。他也不曾提起。虽然他在朋友面前总是以“老婆”来称呼我。我相信他是有责任感的男人,我对自己也有信心,但是心里难免会惴惴的。上班下班,我们朝夕相处,完全象任何一对夫妻一样出双入对。只是对于我的同事们,我还保密,不希望他们知道我的同丨居丨状态。毕竟人多口杂啊。

  已经不记得是因为什么闹别扭了,他后来写了一封信给我。
  他在信里写道,“总的来说,只能怪我粗心。我知道,传统型的你很难接受未婚同丨居丨这个事实。本来我是计划在金秋时节和你一起走进婚姻的神圣殿堂,看来,我的计划要提前了。”
  “我一直在默默的努力,尽自己的微薄力量去为我们营造一个简单而温暖、朴实而幸福的爱巢,我们互敬互爱、互信互谅、互相帮助,象那些老一辈的磨难夫妻一样珍惜情缘,携手共进。......”
  “我从一开始就怀着无限的真心和爱意,去默默追求你,我绝非那些无聊、空虚的人,为了打发心灵的空虚而去玩弄感情。说实话,至今我都有许多令人诱惑的机会,但我绝然拒绝了,因为我心中只有你!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和你结婚、成家。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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