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日记》
第30节

作者: 九眼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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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05-07-14 21:13:30
  (九十七)
  下午下了班,他来接我一起回家。
  我去买菜,然后洗菜准备好,他就开始炒菜。

  我就去洗澡。洗完了出来一看,他已经铺好了桌子,还放着一瓶冰镇的啤酒。他正在把菜端出来,对我说,嘿,吃饭了!
  我笑道,好。早就饥肠辘辘了。
  于是去盛饭。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随手就把筷子插在米饭里了。
  他洗了手出来,扫了我一眼,脸色就阴沉下来。我有些奇怪。他说,你把筷子这么放的?
  我说,是啊。
  他又看了我一眼。狠狠的一眼。
  我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他不出声。
  我说,到底怎么了?我这么放,是不是很不礼貌?(我在心里猜想的)
  他还是不出声。
  我拍拍他的手,说,到底怎么了?
  他说,你不知道吗?那表示给死人的。
  我头嗡的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么放筷子是这个意思。
  我父母都是无神论者,也不信风水。我们搬家啊结婚啊都没有择日子。他们从来都不信这些的。我也是这样的。他也知道。

  可是,我也知道他一向有些迷信,很相信所谓的“意头”。我知道我这样做,会让他心里很别扭,很难受。
  我也一样啊。
  我的胃口一下子就没有了。拨弄着碗里的饭,一口也吃不下。
  我说,对不起。
  他看也不看我,说,换有些人,你这顿饭根本就不会再吃。

  我心里也委屈得很。他这样的话,更让我心里好痛。一时间,我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说,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泪已经忍不住,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
  立刻起身,直奔卧房。
  关上房门,我泪如泉涌。
  我并不怨他,毕竟他很在意这些。和他在一起我就发现了,因为爱他,所以尊重他,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事,顺从他的安排也没什么,比如我们结婚的日子,比如我们搬家的时辰,比如回他父母那里进屋的时间等等,我都由着他。他也知道我从来都是无神论者,一直从事科学研究,并不相信那些风水命运之类。两个人也相安无事。
  但这次,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小时候最喜欢吃煮得很稠厚的粥,插个筷子都不会倒,今天盛饭,也真的是随手那么一放,两个人平时亲密无间,我并没有想任何其他的事。

  可他这次那么那么的在意。
  他如果不说,我不过以为是不礼貌的摆放而已。可是他说什么死人之类,我心里就好怕。因为我爱他,我希望可以和他白头到老。我们都还年轻,甚至还没有为人父母。因为和他在一起是如此踏实如此幸福,我好怕这样的幸福不长久,好怕这不过是一个梦,清晨醒来什么都没有了。平时我说到死,他都很忌讳,今天我这么无意的做法,他心里一定非常难受。我想道歉,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我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们一定是很高兴的吃饭,碰杯,他一定会吃两大碗饭,饭后一起散步,回来的路上他就说吃完饭一起去买西瓜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是不是都太情绪化?
  他仍在吃饭,我可以听到他咀嚼的声音。我一点也感觉不到饥饿。房间里漆黑一片,我独自坐在床沿,感觉自己象一个孤零零的鬼魂。
  日期:2005-07-16 20:22:19
  (九十八)
  那晚他独自吃完饭,就出去了。也没有告诉我他去哪里。后来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早点休息吧。我问,你在外面?你也早点回来吧。我感觉到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又何尝不是?

  我因为上网,到十二点才整理好准备休息。服了药,大概二十分钟后就觉得头很晕。我知道自己平时吃半粒就可以了,若吃一粒就会有幻觉,药效很厉害的。一个医生朋友推荐给我备不时之需,说基本上没什么副作用。我因为非常想睡觉,而且想睡得沉,让自己完全逃避开晚上的不快,所以就服了一粒。
  可是突然电话响。我还以为是他呢。却不是,一个长辈打来的。因为是长辈,我虽然很累很悃很晕,也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听着。电话机的显示屏里时间在跳动着,黑色的数字仿佛一根根绳索一样扭曲着在我眼前跳动。而所有的按键都在起起伏伏的蠕动着。我忍不住用手去按住它们。硬硬的触觉让我知道自己又有了幻觉。
  终于结束了电话,倒在床上我就迷迷糊糊了。却仍然可以听到开门的声音,听到他进屋子、洗澡然后进入卧房。我闭着眼,头很晕,心里却很清楚。
  他也躺下来。我们背对背的睡着。
  半夜里,我突然醒了。因为他。他正努力想抱着我,想让我象平时那样,枕着他胳膊,躲在他的怀里,那样睡着。

  我却突然有些抗拒。也许我的委屈还没完全消散。我轻轻的推开他。
  第二天一早起身,我看见客厅里摆着一筐水果。愣了一下。一定是他昨晚拿回来的。回想起晚上他做饭时有电话找他,他说,现在还不行,我去的时候通知你吧。也许他早就有约了,打算吃完饭再出去的。并不一定是因为和我生气了,才出去散心的。或者我自己的心思太多了?他并没有那么介意?
  他仍然象平时那样送我上班。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出声。一大早太阳就很灿烂。我把自己隐藏在墨镜下面。
  我想,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下车时,我们仍然和平时一样吻别。

  日期:2005-07-22 23:36:36
  (九十九)
  下班了他来接我一起回家。路上问,晚上去哪儿吃饭啊?
  我说,下班前吃了个雪糕,一点也不饿。你呢?
  他说,我也不饿。

  那,我们就先回家吧。如果饿了,再出去吃。我提议。
  于是就回了家。
  打开空调,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他喝茶看报纸,我则从冰箱里拿出龙眼来慢慢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间中看看电视。时间慢慢过去了,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
  老公昨晚去了卡拉OK,很晚才回来。我问,卡拉OK里叫了小姐吗?
  他说,哪有的事。很正规的地方,几个朋友都是相熟的。
  我哼一声。说,我才不信。

  他说,真的。我才不会叫小姐之类。
  我正色道,你去打牌就算了,谅你们几个男人也搞不出什么东西来。但去唱K,就这一回了,没有下次。
  他笑笑,说,我本来就不想去的,硬是被他们拉去。我这个人你还不放心?我怎么会变呢。
  我听得心里甜丝丝的。
  女人啊,真的挺好哄的。

  他从背后搂住我,吻着我的背,说,嗯,皮肤真好。搞得我痒痒的,有些心猿意马。
  然后他问我,你饿吗?我们去吃饭好吗?
  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轻轻滑过他背,然后握住他的手,说,老公,我不想吃饭了,我只想吃你。
  他嗤地笑出声来。然后说,嘘,大白天的。
  我也好笑道,嘿,天早就黑了。

  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他已经没有办法专心看电视。
  我轻轻的拨弄着他的丨乳丨头,舔吮着他的耳垂,颈项,抚摸着他光滑的背部。他不出声,由得我自由发挥,只是用手环着我的腰,轻轻的拍着我。
  一会,他在我耳边说,去,把卧室空调开起来。
  我大笑起来。他终于控制不住了。
  激情过后,他搂住我,说,嗨,老婆,你应该对我绝对放心才是。
  我笑起来。傻瓜。我对自己都不能放心,如何可以对他绝对放心?未来会发生什么谁知道?我不相信过去,也不相信将来。我只相信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握住现在。让现在成为将来最美好的回忆,最坚实的基础。
  现在,我相信他。

  那晚我们最后煮了包方便面果腹,好在冰箱里还有两个残存的鸡蛋。
  日期:2005-07-23 21:28:03
  (一百)
  星期五下班,他来接我一起回去。我问,怎么吃饭?
  他说,买点菜回去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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