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东有个闹鬼村》
第15节

作者: 曾江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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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4 10: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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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人在月色下来到五显大帝的庙宇前。这个庙宇是在几个寨子的对面山丘上,中间隔着一条河流,走过河流之后,还要经过一个小坑,然后走一段上坡的小路才到。庙宇的后面是座大山,山上有几颗古老的大树,这些大树枝繁叶茂,牢牢地笼罩着这个庙宇,尽管外面有点月亮余光,但在深更半夜来到庙宇前却显得非常阴森恐怖。
  由于是半夜作业,并且作业要求是快准恨,众人拿起脚头,铁棍,撑筒就热火朝天地开始捣毁,刚刚开始就听到了一人发出一声惨叫,非常凄厉。其它人在昏暗的光线中望去,只见书爱已经倒地翻滚,脸色惨白,痛不欲生地样子,还拼命地敲打着自己的肚子,只是喊痛。岩头立即走到他旁边,蹲下身子,问他怎么回事,书爱已经痛的大喊大叫,没有回答他的话。其它几个人见如此,停了手中的活儿,有点诧异地看着书爱,奇怪的是,此时的书爱竟然不痛了。然而,岩头立即向众人大吼,大家别管他,既然来了,就要快速搞掉它。众人又来劲了,接着更猛烈地敲击着后墙,顶瓦等,顿时后墙穿孔,顶瓦七零八落,而此时,书爱又突然疼痛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厉害。

  众人不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书爱艰难地站起来,大喊了一句,别弄了!其他人终于停了下来,不过此时的庙宇也已经是狼藉一片,而因为肚子痛到汗流浃背的书爱也因众人的停止而停止疼痛,见此,大家都缄口不语,怪异地彼此相望。许久,岩头打破了沉默,开口说了一句,华狗,你去把神像拿去扔掉。
  华狗的脸色非常难看,这样的艰巨任务,他有点难以接受。然而此时,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本来清亮的天空中,顿时彤云密布,月亮和星星不见了。接着,电闪雷鸣,大雨如注,正所谓,人变一世,天边一时,天气有如此的反常也似乎不足为奇。但他们后来知道,当晚的大雨只是在小河的这边才有下,并且此山下的大,而村民没有任何一个人说那晚有下雨。对于他们来说,见此大风大雨的异常,个个胆战心惊,尤其是华狗,内心不免对神产生了一丝敬畏,所以叫他扔佛像,他不敢动手。

  七人无奈,此时的疾风骤雨的杀到,几乎让他们乱了套,想找个地方避雨都不行,庙宇因为他们的捣毁,屋顶漏水,并且头顶上的几个瓦砾摇摇欲坠,只能在依靠着庙宇的东墙,起到避风避雨的效果。七人不停地抹着脸上的水滴,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许他们在心中明白,今晚的事做错了,但谁也没有提出停止。此时,一阵疾风带着雨水吹来,打在众人的脸上,头上的树枝飒飒作响,而庙宇的墙体也发生了位移,庭拐尖叫一声,快跑,要崩塌了,众人拔腿就跑,他们所依靠的东墙立即向外轰然倒塌,然而,当他们回头望时,却发现贤白根本就没有逃出来。还好,大家依稀地见到,贤白没有被埋,只是脚被石块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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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白呼喊大伙的名字,叫众人过来帮忙。然而众人凭气力拉他不出,还是庭拐猛一点,拿起铁棍就往缝隙里插入,和其它几个奋力撬起石块,同时其它人搀扶着贤白,把他拖了出来。当初大家认为贤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其实并非如此。贤白得救,大家停留在庙宇门口的大坪上,此时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众人也似乎如释重负,看来一切都是意外。于是他们又蠢蠢欲动,接着收尾工作,然而,在整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肚子疼痛的书爱却一直把自己置之度外,本来现在肚子不疼了,应该也要干点实事才对,但心细的岩头却发现书爱的诡计。

  岩头认为,书爱的肚子疼是装出来的,这样他就顺便逃避了整个捣毁过程。没错,在整个的过程中,书爱专职肚子痛,根本就没有动庙宇的一块砖一块瓦。于是,岩头决定让书爱接受一项艰巨的任务,他吆喝众人,干的差不多了,准备走了吧,书爱,你去把佛像扔掉。
  书爱一言不发,硬着头皮上前,揽过佛像,他手在微微颤抖,但为了得到别人对他的信任,他也豁出去了。据说,他抱着佛像,独自一人逞夜朝庙宇旁边走了两公里的上坡小路,然后发现路边一个长满野草的地方,把佛像扔了下去,只听到往下翻滚了一阵,然后自己就往回跑。这条小路是Z型,他刚转过弯,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因为他竟然看到这尊佛像直立在他回来的路上,并且眼睛活生生地看着他,特别是眉宇中间的第三只眼睛(五显华光大帝有三只眼睛),尤其犀利,似乎嗔怒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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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爱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还好他急中生智,立即跪倒在佛像的面前,对着它拜了几下,大概说了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然后轻轻地把佛像放在了山路旁边充满荆棘的杂草中,随便拔过一些草盖了上去,然后急急忙忙地往回跑,当众人在路口见到气喘吁吁的书爱已经两手空空,也就默认了他的做法。
  当晚,由于贤白受伤,腿脚有些不灵便,也就先回去。其它6人分成两队,在天亮之前,分别弄垮了村头和村尾的庙宇,于是大功告成。
  第二天,庙宇被毁的事情在村里炸开了锅,各个寨子人声鼎沸,很多村民义愤填膺,窃窃私语说要找出罪魁祸首,但在那个年代,往往是老实巴交的人才适合生存的年代,所以大部分人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人出来当头。不过还是有寨子的老大说了句公道话:好子不用多言语,灵神不用多烧香,如果神显,那么真相总会有一天大白,引火者必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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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就如艾滋病毒一样,得了病,在人身上的潜伏期可能是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十年。据村民后来传言,首先中招的是外村的贤白,贤白只不过在那个晚上给石头压住而已,回来之后,据说伤口也不重,但一直在发炎流脓,竟然越来越严重,大革命刚结束,在一个静寂的夜晚,就一命呜呼了。但有些人也为贤白的死辩解,说贤白那天晚上是救人者用铁棍插进去撬石块的时候,戳穿了他的小腿,那铁棍本来是生锈的,于是。。。

  如果说岩头的死的属于正常现象,那么庭拐,岩头的死却充满着无数的疑问,几乎听说他死的人都说是报应。在事发之后的六年,正月十五,村里一直都有迎神的传统娱乐项目,即把神的香炉或佛像放在轿子上,各个寨子迎送,烧香,放鞭炮,热闹非凡。庭拐,岩头虽是外村人,但离我村也很近,据说他们也观看了那一年正月十五的迎神,并且还特地看到了只有香炉而没有佛像的那个五显大帝的轿子。自此,他们两个整天浑浑噩噩,还没有到达老年,就有严重的老年痴呆的迹象,再过两年,他们两个先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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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我村的明子,他的死却充满着血腥和恐怖。明子后来靠木匠生活,主要是帮人家做做眠床,衣柜,箱子之类的东西,而工作地点一般都他所在寨子的公用大厅。为了工作的方便,他购置了一个破开木材的机器。在一个下午,寨子里的人们听到了机器发出的异常声音,当人立即赶出大厅,竟然看到明子全身血肉模糊,慌张的目击者还没有来得及拨掉机器的电源,而机器竟然因为明子的衣服和肩膀的骨头卡住而彻底停止,可想而知,那现场时多么的惨烈,简直是电锯惊魂真实上演。明子当场被机器碾死,死时年仅四十五。

  生古的下场有点滑稽。令人欣慰的是,生古的老婆是个虔诚的信神者,逢年过节必到庙宇烧香拜佛,但这似乎并不能救赎生古的过错。据他老婆反映,生古那天晚上被狂风暴雨袭击之后,得了一个怪病,就是鼻子呼吸不太顺畅。总之在村民的眼中,经常见他气喘吁吁的,也不知道这种症状是常见的鼻炎还是肺结核?多年后,在一个天亮,听说他死了。有好事的村民说,生古是死于床笫之事!这事有点隐秘,生古的老婆在后来也没有开记者招待会澄清,所以具体情况不明,总之可以说是病死的吧,只是死的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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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说说华狗,他的死也有点蹊跷,他的死竟然跟广州的热门话题泥头车扯上关系。华狗家人大概是在90年左右移居花都狮岭,承包了当地的一个果园,一直混到03年,那时的他经济环境转好,子女也已经长大成人,可以说准备好好安享晚年了。但人算不如天算,据说,临死当天他起的很早,准备步行去镇上市场买菜。果园嘛,料想道路是比较偏僻的,当时天只是蒙蒙亮,一辆泥头车过来,转弯,劳累驾驶,超速,超载,总之不管什么原因,那天,阎王爷已在生死薄上勾画了华狗的名字,于是华狗匆匆去报道,还来不及跟家人告别,真是个悲剧啊。当时的泥头车彻底侧翻,车上的泥巴全部倾倒下来,把华狗活埋。司机应该是有发现有人的,但司机认为人早就给车子碾死了,立即下车逃逸。这可以苦坏了家人,到处都找不着,就在那条路上,家人平常来回几次,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被土活埋,两天之后,还是公车清理泥土时才发现土堆里面的尸体。后来还听家乡人说,华狗的死,好像广州的某个新闻节目有报道。

  对于六人的死,如果单独来说,都可以说是病死或者说是个意外来阐述原因。但如果把它放在一起,很多人则不这样认为了。毕竟他们共同做过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难道这还是一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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