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东有个闹鬼村》
第16节

作者: 曾江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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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5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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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再来说说书爱,最后说他,不是因为他最后才死(他最后是死于癌症),而是因为他是个特殊的人,从事件的刚开始就特殊。对于七人帮所做的事,我村村民有两种不同观念,一是,书爱当天晚上的肚子痛是装的;二是,肚子痛是真的,这是神明要帮助他,先让他肚子痛,然后为了培养“他”。
  事发后,书爱的生活曾经一段时间非常平静,并且在单干年代成为了村委主任,对于神的看法,他一致以来保持着中庸的态度,尊重村民对佛教信仰,偶尔也见他在年节拜神时会代替他的老婆而追随大队人马到庙宇钱烧香,对神也保持着一种敬仰的姿态。后来村里的党组织发展新成员,他任人唯亲,推荐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就是我村后来成为大名鼎鼎的神棍曾开。
  曾开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党员,他在尊重当地的风俗的同时,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据说他刚结婚分家后,家里要打灶头,人家打灶头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要挑选一个吉日良时的,但他竟然不用,他直接把国家领导人的头像贴在门框上就开始动工,那管什么三杀日还是土黄日啊,这个真牛。在村民的眼中,他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但曾开却认为,自己是党员,要有带头作用,别人去信神他不管,反正他是不相信的,这样看来,曾开是彻底的社会主人新人,绝对的无神论者。

  还有一次,曾开老婆回去了娘家,村民本来都有初一十五的早上都烧香的习惯。曾开老婆叮嘱他不要忘记烧香,但曾开在十五那天早上就是不烧,他是故意的。曾开老婆因为这事还特地跟他吵了一架,但曾开却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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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开的传奇的开始,是在一年的元宵节。村里的元宵比过年还热闹,当天下午请来五华县的木偶戏团来做戏,全村人的都集中在村中的一个寨子观看,那阵势相当壮观。其实村里的传统说法是,做戏同时也是做给村里所供奉的几个神看的。但在出杀时,全村人都聚精会神地观看,作为人群中一员的曾开竟然全身抖动,他接着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愈演愈烈,两个肩膀不停地往上往下耸,脚下的拖鞋也不穿了。更让村民大开眼界的是,一个共产党员竟然开口宣言:我是五显华光大帝,今天大吉良日,大吉良辰,我要看戏!

  见到曾开如此反常,村民沸腾了。后来一个老者上前,村里经常拜神就是这位老者请神的,他有点质疑地问答,十几年前,五显大帝的佛像给无良人家毁灭 ,现请法力无边的五现大帝大显威灵,看能否找到失踪的神像,或者再去县城打造一个?
  显然,老者对于突然弄神弄鬼的曾开也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因此他也对曾开旁敲侧击,试探着真假。曾开果然显灵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烧了一炷香,左手拿着香,右手不停地摆动,身子还不停地抖动着,然后喃喃自语说,炉下弟子跟他走,顿时,青年人擂鼓鸣锣,激情四射,跟着曾开走。其实,村里的年轻人的兴奋,那是因为他们即将见证曾开的两种结果得一种,一种看曾开的如何出尽洋相,二是五显大帝今天可能找到了童基。

  只见曾开在前面开路,直接上后山,他打着赤脚,不管路面上是什么荆棘,还是沙石,他浑然不怕。他竟然来到一个杂草从生的地方,然后指了指里面。老者上前,用扁担刮开杂草,然后再拉掉了几张树皮,竟然神像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这就是丢失多年的神像,虽然外身已经面目全非,但那三只眼睛的头部还是神采奕奕的。此时,见证者个个对曾开刮目相看,上山者全部跪地向佛像三叩九拜。接着老者烧了香纸,请了神,上前把神像小心谨慎地托在双手上,众人继续敲锣打鼓把佛像迎接到戏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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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后的曾开突然走了神,然后闪到一旁,竟然大惊失色地说,我怎么会如此?我怎么会如此?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显然此时的曾开不是在演戏。老者对他说,你已经被伟大的神挑选为童基了。童基?没错,在我村那边的说法叫童基,其它地方的说法男的叫神棍,女的叫神婆,但我觉得神棍和神婆有贬义的意思,在这里为了表达对神的无限敬畏,这里特地言归正传地说为童基,即为神的代言人,这个牛!

  连党员都可以成为童基?这不是无稽之谈吗?但正因为不相信神的人都可以选择为童基,这更让村民相信神了。而曾开刚开始似乎对这个“工作”不太满意,毕竟这不是他的理想,但被选择为童基之后,有件事情更加坚定了他在村中的地位。
  有一次,曾开正在村委办公,突然,全身抖动起来,像入了神似的。原来据说寨子中有村民在五显大帝的庙宇中点着香,请神明办事。这个就让人费解了,村民远在庙宇烧香,而曾开却在这边感应到了?更神的还在后头,由于那几天下大雨,原来路上的一个地方由于塌方造成一个裂缝,还没有修复好,村民经过那里只能绕路才能通过,但曾开则不同,据目击者称,曾开从村委开始抖动起来后,快步如飞,竟然在路的裂缝上一跃而过,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庙宇前为这位村民办事!

  逐渐地,曾开也不再逃避,热情地为人办事,解决了很多村民的疑难杂症,比如遇鬼,小孩不乖,家门不顺等等。办事地点从庙宇转战到家里,办事对象也从我村发展到乡镇,到后来远在其他乡镇的村民也有找过他的,他几乎在我村的神界中叱咤风云二十年。并且因为这个工作的收入还可以,奖金也不错,后来他在县城买了楼房。让人觉得郁闷的是,他搬到县城,竟然为社会各界人士办事,本来,他是得益了我村的神灵,应该多为我村人办事,但估计神是没有地域界限的,而是以普度众生为己任。

  前几年,空前绝后的党员神棍在县城去世,并且由于历史变迁,我村当年灵神办事的现象将永远不复存在,这不知是村民的遗憾还是历史的进步?
  本故事完,请继续支持第六个故事: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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