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瘸子道:“你放心吧,江横是仙水第一刀客。本来都说好张子建给我的,却给了他。真丧气,不知还能不能撞上张子康。啊,柴米,有空去我书摊看书啊,八折,热闹都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朱自清的名句?我想,你什么都没有,你有神经啊。
没走几步,我们都呆住了,路上横躺着江横带去的我们的四个弟兄,这些弟兄也是安天笑保安公司的骨干啊。往前看去,一个男人斜靠在一张破破烂烂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棒子,地上流着血。
江横半蹲着道:“舒服,你是张子建还是张子康?让我明白输给了谁。”
那男人捂着伤口,道:“好快的刀!当然是张子建。子康是我哥,他比我还强,你们是故意趁着我哥不在家找上来的,还问什么?”
江横一声惨笑,指着右边,道:“你哥回来了。”
张子建头也不回,眼睛盯着江横的刀道:“你当老子是幼儿园的啊。”江横竖起了大拇指,一跃而起,人和刀合二为一,像闪电一样冲了过去,却被更快的棍子打中头部,冷脆清弹。江横被弹飞两丈,摔在地上,这不是演电视,生活中打架没有超过二十秒钟的,水泥地也没有武馆的软垫,江横当场就磕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起不来了。但还在咧着嘴笑。这些人真不是地球生物。
张子建脸色也变了。江横中棍后居然还忍痛把匕首当飞刀甩了过来,飞刀穿过了张子建的肩膀,刀把在江子建身边这边,刀尖在身体那边,刀尖还钉在门上面,还在左右颤动。张子建咬牙把刀拔了出来,血像流水一样往下淌。张子建也不当回事,只把衣服勒紧一些,拿起棍子指着我们道:“谁上。”
李七道:“是条汉子,老子先来领教一下。”
张子建吼道:“别先来后来的,浪费时间,有种就一起上吧。”
李七道:“好,人不亲艺亲。你的血也经不住流,我们不为难你,师兄弟两个一起上,你受不了就倒下,我马上叫救护车。”
李七一个高鞭腿往头顶踢去,矮子周像一个球一样蹲着切进去抱腿摔,这一上一下配合得天衣无缝,张子建被摔倒在地,但李七被棍子打飞了。矮子周正得意,突然一声惨叫,张子建居然把江横的匕首捅进了矮子周的大腿上。
张子建从血泊里站起,一手捡起棍子,一手拿刀,脸上都是殷红的颜色,像阎王殿的小鬼,他道:“谁上?”
四爷已经赶了上来,他往前一迈步,两个安天笑的保安马上抢在他前面,冲了上去。一秒之内飞开了。我知道四爷现在是大哥,做大哥的实战能力退化很快,毕竟大哥需要找钱,能在中国做大哥的都是找钱厉害的,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天天喝酒交际后,再有功夫也废了。我也挡住有些跃跃欲试的四爷,四爷青筋暴露,但感激地冲我笑了笑。
我望了一眼吴瘸子,吴瘸子一声不吭地在抬头遥望月亮。你丫的不是说热闹都是别人的,你什么都没有吗?老子一正宗中文系的都不看月亮,你看个屁啊。吴瘸子见我在看他,马上低头思故乡。
我麻着胆子走前几步,做出了一个咏春的手势。
张子建愣了愣,估计没见过打架先摆造型的,哈哈一笑,可能扯痛了伤口,又咳嗽起来,把伤口重新勒紧,但血还是在流。
我知道,再过那么十分钟,他就打不过我了,再强的人也经不住失血。问题是,再过十分钟,丨警丨察也快来了。而且谁也保不住他不会藏獒跳墙,主动打过来,那死得最快的就是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小弟佛山咏春派弟子,柴米,属于陈华顺下面陈汝棉那一支水,不知兄弟是什么门派?”
张子建哭笑不得,看了看自己伤口,果然拿起棍子往前走,他必须干倒我们,才能回去敷药。他豪迈一笑,仍然中气十足道:“老子丐帮,专门打狗。”
我转成膀手,将手掌慢慢接近自己口袋。
张子建见我这菜鸟样,完全放松了,离我越来越近,居然也做了一个同样的膀手动作嘲笑我。血流这么多,还这么有幽默感,初步判断是混猫扑的。
“砰”。我悄悄掏出枪来。张子建倒了下去。
我整个身子颤抖起来,赢了,单挑?什么时代呢啊?这路上买的仿真枪,效果还真不错,里面装的是钢珠,可以打穿十张A4纸,可以打下树上一只麻雀,可惜每次只能上一颗子丨弹丨,以张子建的身手,我必须把他引到近一点的位置再打。四爷看着这把“五四”,也不是很紧张,只是皱眉道:“不会出事吧。”
我道:“假枪,钢珠。没事。叫救护车,把伤员都运走,包括张子建。” 奇怪了,我做坏事前很紧张,做的时候很兴奋,做晚后居然非常平静,跟做那事一样。
四爷拿过枪道:“还有这手?柴米,呵呵,你很快就会是兰村第五条豺了。”
日期:2011-03-25 20:36:16
(37)
我们赶紧走到三巷,冬天天黑得早,这城中村黑灯瞎火的,路灯一百年都没有人修过了,显得像乱坟堆一样死寂,这里面住了大约有两百多个人,这还不算流动的。
我一脚踢开马寡妇的门,向后面的兄弟挥了挥手,我不愿打女人。
吴瘸子这时来劲了,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一脚踢翻了马寡妇的桌子。马寡妇颤抖着踏着鞋子从床上冲冲地走了出来,衣服都没有系好。
马寡妇道:“你们是谁?我表哥是法院的。”
吴瘸子道:“那又怎么样?法院家属更要讲法律,是你说死也不搬对吧?你影响城市发展,这就叫不讲法律。”
马寡妇插着腰子道:“哦,你们是来收地的吧。我跟你们讲,法律我比你们熟,根据物权…….”
四爷啪地一声,打在桌子上:“你这都是违规建筑,你有产权证吗?不是看在你一个寡妇不容易,我把你这全拆了,根本不用商量。”
马寡妇道:“你敢!张子建是我兄弟。”
“哈哈。是你姘头吧。他刚被我们打死了。”
马寡妇睁圆了眼睛,但也不恐惧,这珠三角的城中村本来就是遗忘的角落,偶尔被打死个把人,虽不常见也不少见,能成为这里著名的泼妇不强悍点能行吗?四爷道:“别说拆你这违规建筑了,看到我后面的兄弟没有,我一声令下,就敢把你**了。”
吴瘸子作势就要脱裤子。
马寡妇道:“那个好啊,谢谢哦,但别拆我房子。”
四爷呆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在场的都是安天笑的骨干,都没少沾血,但打女人的事越是道上混的,越不愿意做。打又不好意思打,恐吓又恐吓不住,四爷也抓头了。
马寡妇把那本法律书仍在桌子上,居然吃起瓜子来。泼妇就是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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