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李怜杏的证词,丨警丨察再次到了梁家,向梁小杰取证。
抱着儿子的林巧珍,根据丨警丨察的要求,鼓励着儿子。梁小杰一开始战战兢兢地躲避着丨警丨察,后来因为被妈妈捉住,不得不一脸恐惧地面对着丨警丨察,为求了事,断断续续地描叙了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
林巧珍的脸,在倾听这一切的过程中红一阵,青一阵,抱着儿子的手,越抱越紧。而垂着头在一边的齐凯亮,有种纸包不住火的绝望烧在了脚底。
最后,齐凯亮被当做最大嫌疑人带回拘留所。
被拷被手铐的时候,齐凯亮哀求:“巧珍,你相信我,我那个时候那么做,只是想让梁小杰吃点苦头,让你后悔,因为我还不知道——”
林巧珍啪地一掌,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脸上:“不管小杰的爸爸,是梁誉还是叶子雄,我都是小杰的妈妈,你竟然这样来伤害我的儿子,你就是个混帐。”
齐凯亮终于不再辩驳,面如死灰。
林巧珍心疼地把儿子抱在怀里,许久,才抚摸着儿子的脸,湿润着眼睛:“小杰,是妈妈不对,这样都没有发现。他除了,想把你从树上摔下来,还对你干过什么,什么不好的事情?小杰,你告诉妈妈好不好?”
梁小杰抬头,看着眼睛泛红的妈妈,摇了摇头。
“真的吗?小杰,他真的,就没有再伤害过你了?”
梁小结摇摇头,离开妈妈的怀抱,把刚才放在桌上的瓷钵抓了起来,捧在怀里,眨巴了下眼,才吞吞吐吐地问:“妈妈。”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吗?”林巧珍以为儿子想起来齐凯亮对他做的其他事情,心都揪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捉蟋蟀呢?”
“哦,这个——”林巧珍刚要把儿子拉到身边,刚要回答,却听外面花匠说有客人到了。
客人?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会有什么客人?
“是小杰的客人。”
“找小杰的?”林巧珍讶然。
日期:2011-3-9 20:40:00
六
客人是送小杰回来的那个长途司机,乔成涛。
林巧珍不知道乔成涛这个时候找上门是什么意思,第一反应,是乔成涛恃恩求利。可听乔成涛说,因为梁小杰是自己送回来的,担心他过得好不好的时候,心里忽然便充满了感激。特别是,听说了齐凯亮对自己的儿子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以后,遇到一个对自己儿子充满爱心的恩人,林巧珍只觉得为儿子感到庆幸。
“那么,乔司机,你慢坐,慢坐。你跟小杰慢慢聊,我,我先去弄点小杰喜欢吃的东西拿过来,不知道司机你,喜欢吃什么?”
“啊,我,我随便就好了,梁太太你别费心了。”乔成涛搓着手,客气地说着,等林巧珍走远了,才对梁小杰挤出了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哈哈,梁小杰?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吧?”
梁小杰似乎对乔成涛的来意很不相信,困惑地看着他。
“小弟弟,你还真是的,现在,梁誉,就是你那个爸爸死了,梁家的财产,按照一般来说,是不是以后都落到你手里了?”
梁小杰没吭声。
“小鬼,你给我老实一点儿。”乔成涛看看屋里没人,使劲在梁小杰肩膀上拧了一把,把梁小杰疼得裂开了嘴,他才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啊,现在开始给我记住了,要不是我,你可成不了梁小杰,所以,以后也必须得乖乖听我的话,知道吗?”
梁小杰眼睛里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阴霾。
“怎么了?不服气?”乔成涛嘿嘿笑着掏出烟,在梁小杰面前点燃了,猛抽几口,喷出了几口烟圈,“你要不老实听我的话,我就告诉梁太太,你其实并不是她的儿子,那样的后果你知道吗,刘畅?”
梁小杰听到“刘畅”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一僵。
“还有,我告诉你,你爸爸妈妈现在就在我手里,你要是不听话,可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明白吗?”
乔成涛一手拿烟,一手掰住了梁小杰的下巴,又是极力压抑着激动心情的大笑:“真没想到,你进梁家没多久,梁誉就出事了。真是天祝我也,梁小杰,为了表示表示下你的诚意,我要你先给我弄笔钱花花。”
“没有。”梁小杰想摔开乔成淘的手,却不够力气。
“没有?你敢不敢在你爸爸妈妈面前说这句话,鬼灵精?”乔成涛凑到了梁小杰耳朵前,带着浓浓的烟味说,“五千块好了,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如果你这样也办不到,小心我废了你。”
梁小杰眼里有惊惧掠过。
正在这个时候,林巧珍跟周伯端着茶水甜点放到了客厅里的桌上,热情地招呼:“乔司机,小杰,过来吃点东西吧?”
“好,好。”乔成涛放开了梁小杰,随手在他鼻子上点了点,笑嘻嘻地走了过去。
梁小杰揉了揉生疼的下巴,眨巴着眼,静静地看着那个瓷钵,重重地唉了一声。
日期:2011-3-10 21:37:00
七
梁誉毒杀一案有了新的进展,从有毒的几粒糖的糖衣上,发现了指纹,经鉴定,与李怜杏的指纹吻合,另一方面,从江上救上来的蔡晓妍脱离了危险,亦指证李怜杏便是刺杀自己并把自己推下江的人。以此,李怜杏以双重伤害罪被拘禁,不日将被起诉受判。
齐凯亮被放出来后,先去医院探望了蔡晓妍。
在花城无依无靠的蔡晓妍,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探访自己,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梁誉的司机,看着齐凯亮送上的鲜花,想笑,却已经笑不出来了。
“你还好吧?”
“好?大概吧,终于,累赘没有了。”蔡晓妍年轻的脸苍白得很,阳光照在上面,红得透明,她舒心地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却又轻咧着嘴放了下来。
受此大劫,蔡晓妍怀里的孩子没了,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蔡晓妍为此哭了三天三夜,不知道是为了胎儿,还是为了自己。也许,胎儿的流去,宣告了她这段荒唐生活的结束,从这点来看,也许,她是幸运的。
“好惨的,以后,我再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跟姐姐她们斗了,是吧?”蔡晓妍吸了吸鼻子,笑的时候,依然还有晶莹的两滴水珠滚落下来,她叹了口气,“可是,要是知道我居然是个这样的妈妈,也许,即使生下来它也不会感到高兴,对不对?再说,我可能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妈妈了,所以,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是吧?”
齐凯亮坐在床边,看着这样一个年轻的女人,瞬间从幼稚,转变得伤感而成熟。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好妈妈的,你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做妈妈的时机还没到,你根本还没准备好。”齐凯亮想起了林巧珍,“再说,你还年轻。生孩子不是为了跟谁斗。你将来要生的,是你爱人的孩子,那样,你才会有做好妈妈的自觉。”
“是吗?”蔡晓妍抹了抹眼角。
齐凯亮点点头。
“谢谢你这么安慰我。”蔡晓妍甩了甩头发,想一并甩掉还残留在自己身上的悲伤,她看了一眼齐凯亮,“也谢谢你来探望我。我会没事的,你走吧。”
齐凯亮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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