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刘畅,你别看他年纪小小的,其实心里比谁都鬼,是他,知道我以为他是梁小杰,误会了,居然却没说出来,是他,就这样,在我面前假装他是梁小杰,所以我才上当的。”乔成涛艰难地吞着唾沫,“后来,他的父母,找到我了,说他们的儿子叫刘畅,我才明白过来了,这小子,真,真狡猾。”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林巧珍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一个才十岁不到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计。
“所以,我知道自己被骗了,刚好,你们梁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都是这小子捣鬼。既然梁家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那么我这个恩人,一手促成他是梁小杰的大恩人,从他手里捞点好处也不过分,是吧?刘畅?”乔成涛颤个不停的手指,勉强指准了刘畅,“而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大恩人的?快给我叫医生去!”
“叔,你别怕,很快就会好的。”刘畅慢慢地从瓷钵里掏出了一粒糖。
那是林巧珍让丨警丨察把齐凯亮买回来的那罐糖拿走之前,他偷偷地,从散落在桌子上的几颗糖中拿走藏起来的。
“你一会儿,吃了糖,就不难受了。”刘畅认真地剥开了糖衣,拨开乔成涛软绵绵挣扎着的胳膊,把糖塞进了他张开的嘴巴里。
“那,那是——”林巧珍模糊地辨认出了糖衣的样子,倒抽一口冷气,震惊地叫了出来,“刘畅,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刘畅回头,冷冷地看着林巧珍,淡淡地说:“我没疯,妈妈,你要糖吗?”说着,从瓷钵里,掏出了第二粒,放在手心,展开,给林巧珍看:“很甜的,是齐叔叔给我的,你要吗?”
日期:2011-4-15 19:30:00
五
齐凯亮终于找到了刘畅家,向刘畅的父亲母亲说明来意,刘父刘母大喜过望,跟着齐凯亮上车的时候边感激边担心:“阿畅那孩子。就在学校出事那天夜里不见了,我们都担心得很,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欺负?”
“学校出事了?”齐凯亮边为他们关上车门,边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学校说,我们阿畅上节目,临时不见人了,去找他的老师不知道怎么地被火烧死了,很惨啊。”刘母说着,叹息,“那么好端端的一个人,都烧得跟炭似的黑了。”
“阿畅的老师死了。阿畅却不知道哪去了,我们心急啊,于是赶紧地去找学校,学校帮着忙找人,也去过公丨安丨局了,我们还不放心,终于打听到有像阿畅的人坐车去城里了,赶紧一路找,一路找啊找啊,终于有消息了,可那个乔司机却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老是说不知道我们的阿畅在哪里,去找他,他也不肯见我们,我们可担心,阿畅是不是被他卖了。”车子平稳地开向城去的时候,刘父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感激地看着齐凯亮,“可是,现在你居然来接我们去见阿畅了,你真是个好心人啊。”
“哪里,哪里。”齐凯亮谦让着,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拨通了梁家的电话,那头响了许久,却没有人来接,齐凯亮挂了手机,看着前方,专注地开着车,“放心吧?一会儿你们就能见到刘畅了。”
“哎,好,好。”
日期:2011-4-15 19:32:00
六
被喂了糖的乔成涛身体瘫成了一滩软泥。
而刘畅此刻却站在了林巧珍面前,使劲去掰林巧珍的嘴,但林巧珍却倔强地紧紧闭着,趁刘畅不注意,一只手忽然扬了起来,拍在了刘畅的那只瓷钵上,瓷钵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刘畅慌得松开了手,呆呆地看着地上已然摔成了两半的瓷钵,气愤地大叫了起来:“你,摔坏了姐姐的家,你赔我。赔我。”
刘畅才回头,那林巧珍早挣扎着站了起来,使劲推倒了刘畅,将他手上的那颗糖攥在了手心,做完这一切后的林巧珍在药力作用下气若游丝。
“你,你个坏东西。”刘畅看着躺在地上的林巧珍,坐起来使劲用腿踢了她的肚子两下,而后去抢林巧珍手里的糖,无奈林巧珍手握得死死的,就是不放手,刘畅毫无办法可想,抬头瞥见水果盘上的那把刀的时候,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水果盘前,将那把刀小心翼翼地抓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痛苦的林巧珍一眼,笑了笑,而后蹲下去,把林巧珍的手按在了地板上:“放手,把我的糖还给我。”
林巧珍已经没有力气说半个字,只闭着眼睛虚弱地摇摇头。
刘畅看了一眼她的脸,毫不客气地把刀子戳进了林巧珍的握住的拳头上。
林巧珍惨烈地尖叫起来。
日期:2011-4-15 19:32:00
七
进城后的齐凯亮与刘父刘母,被堵在了塞车长龙里。
齐凯亮看看手表,再看看窗外拥挤的路况,视线落到了放在一边的手机上。
他已经接连拨了几个电话回去了,可一次也没接通。
不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想到林巧珍独自面对乔成涛,他就不由得有点担心,恨不能马上回到林巧珍身边。
当交通松动的时候,他便第一时间冲到了前头,才刚转过一个路口,前面的交通灯,红灯却恰巧地亮了,他心里咒骂了一句,而后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
“没事,别急,我们不赶时间,能见到阿畅就好了。”坐在后面的刘母安慰。
齐凯亮想对他们笑笑,可焦躁的心情都堆在脸上,他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
日期:2011-4-15 19:36:00
八
林巧珍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了。
刀子戳穿了她的掌心,血从破开的肉流了出来。
可林巧珍忍着巨痛,依然没把手指松开。
刘畅将刀从她手上抽了出来,全然不顾她的痛叫,拉锯般在她合拢的四个手指上切着。
血,很快地染红了林巧珍的手指,继而蔓延到她的手腕。
“求求你,刘畅,你不能这么做,不能。”林巧珍神志模糊,剩下的最后那根神经却还是清醒的,她哽咽着,忍着疼痛,虽然知道徒劳,却还是抱最后一丝希望,因为她知道,一松手,也许自己的精神就崩溃了,“刘畅,你别这么做了,停下来好不好?阿姨不怪你。”
刘畅置若罔闻。
他依然专注地切割着林巧珍的手指,就好像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般认真,最后,他终于不耐烦了,笔直地拿刀在四个手指间捅了下去。
林巧珍痛得弓起了身子,同时,手指松开了。
整个残缺破烂的手掌,血污当中是那颗罪恶的糖。
刘畅松了一口气,很快地将那颗糖抓了起来。
林巧珍在骤然坐起来之后,又重重地倒下了。
刚才的那一坐,用尽了她一直攒着不敢泻的最后一口气,如今糖被夺走,想到乔成涛的下场就是自己的结局,绝望之下,昏了过去。
刘畅宝贝地捂着那颗糖,刚要做什么,却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的汽车声,不由一怔。
当看到刚开进来的车里的齐凯亮的时候,心情一暗,再看清楚后面的父亲母亲,神情惨白地慌张起来,他一下弯下腰去,将地上破开了两半的瓷钵拣起来揣在怀中,然后放进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沙发下面的那个破旧的书包,背上,慢慢走到侧门,在齐凯亮带着他的父母进屋的时候,飞快地窜了出去,溜出了大门。
才刚走出大门口,刘畅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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