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笑,问:“陈树,一直问我,他的那里丑不丑,没有比较,我无法回答。师兄,你应该阅鸡无数吧,给个客观点的评价,他的,如何?”
师兄打了我一下,说:“其实,男人的都长成那样,不喜欢,就是丑,喜欢了,就是美,如果爱上了,那就是认为是天下一绝,呵呵~~我想,陈树应该是想变成女人。他有强烈的变性欲望,所以才认为身上最具男性特征的地方很丑。看来,我们得分头去调查了。你帮我不?”
我说:“是不是想让我在他的同学中调查他想变性的原因?”
师兄点了点头,说:“我去调查他在方满死的那天,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有消息后再电话联络,如何?”
我说了好,然后又拉住他问:“今天在火车上,我碰到赵紫了。她说让我问你要回,她的日记。”
师兄身体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走了。
回到学校,已是夜。清晨离去,晚又回,人生的际遇,如此匆匆。
葛送我到楼下,还细心地为我准备一包方便面,蕃茄炖肉口味。我不想接,无法回应,又何必接收。
葛的眼睛冷冷的,说:“如果不收下面,那你就顺道把今天的车钱算给我好了。”
我一想,也对,算得清清楚楚,分清楚河汉界,便容易两不相欠。我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十万。”葛说。
我相信自己的嘴里肯定可以塞进一只鸡蛋,声音很大地说:“抢钱哪,坐个车要十万块,我直接买一辆polo自己开回来好了。”
葛把手直直地伸出来,说:“油钱,一百块,一天人工费,两百块。还有,一整天的帅哥爱心陪伴,十万块。现在只收你十万块,前面两项都倒贴了,你还讨价还价。竹子,你是奸商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还说我奸商,我看他简直是希特勒再世。收起钱包,不理他,就当自己放了一个狗屁在那,回家。
躺上床,手机嘀嗒响起,一条短信:“竹子,我爱你。方便面放在门口。饿了记得捡来吃。”
我恶狠狠地咬牙,死都不要和小自己八岁的男生恋爱。脑海里,却浮现葛的样子,想起,他坐在窗边,被窗帘吹指着半边脸的样子。不行!我使劲地摇晃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说:“想师兄,想师兄…”结果,脑海里,居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师兄的那个,长成什么样?
喵~~~喵~~~~~~~耳朵充满着猫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尖锐,我迷茫地睁开眼睛,难道有猫潜入了我的房间?发现自己立于房子当中,低头看:手上有东西,啊~!一根绳子,中间吊着一只猫,它两眼突出,死死地看着我,牙齿露在外面,舌头也吐了出来。而我的手,正握着绳子的两端。
我吓得手一松,猫瘫软在地上,动也不动。
冷汗~~难道,童年的恶梦,回来了?张大了嘴巴,大口地呼吸,心却极剧地收缩,痛!很久远,却很熟悉的感觉,如潮般涌来。
五岁那年,爸爸丢下我和妈妈,一去杳无。妈妈以泪洗面,我却专心养着爸爸买的那只猫,黄色,加菲种。我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它吃,把它养得越来越肥。但,有一天,半夜,我被猫的叫声吵醒,爬起,看见厨房有亮光,走近,却是让我心神俱裂的一幕:妈妈,用绳子,吊着黄猫,死命地抽紧,猫在绳子上,拼命地叫,拼命地扭曲着身体,肥肥的肚子,蜷成一团。妈的嘴里念着:“我让你走,我让你走,用绳吊住,看你还怎么走!”我闯进去,拉住妈妈的手,哭:“妈,不要杀了它,爸爸会回来的,他看到猫咪,会开心的。放手~~”妈妈放手,猫,却已无救。她蹲下来,抱着哭成一团的我,说:“女儿,不要相信爱情,猫死了,爱情也死了。”
从此,我怕黑夜。我很听妈妈的话,乖巧,懂事,读书年年拿第一,怕看到她不开心,怕看到她皱眉,小心翼翼地察颜观色。我更怕,她哪天,看我不顺眼,会不会像消灭黄猫一样,把爸爸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抹去。我不敢找男朋友,不管她怎么催我,因为,她会受刺激,她会旧戏重演。我宁愿孤单一辈子,也不愿再找个人受伤。
大学,读心理学,用尼采,用弗洛伊德,用华生,用海德,用斯金纳,用巴甫洛夫,开解自己,我以为,自己已经康复。而今晚,一切付诸黄河。
我看了看地上的猫,灰色的,从哪来?拉开门,冷风吹,难道我梦游了吗?楼下,对面的墙角,白色的影子,葛吗?
急促地下楼,经过转角,到了白影的身边,只见一件白衣,盖在一个躺着的人头上,肯定不是葛,因为,地上的是一个女人。乌黑的长发,露在外面。但,白衣是葛的白衣,这点我确定。
我伸出手,猛地扯开衣服,一张白色的脸庞,惨淡在夜下,是老师宿舍楼下的夜班阿姨田嫂,又是勒死,一根皮带,绕在她的脖子上,黑黑的卧着,像一条冰冷的蛇。
我探了探她的鼻息,没了。理智告诉我,报警!快报警!但我看着那件白衣,那条黑色的皮带,却什么也不做。全身的血都在凝结,不听我的使唤,沉重着我的身体。我立在那里,看着黑夜,空空荡荡,葛,你在哪?
一个小时后,110到来,裘实也同时到达。他们只看到一具尸体,没有白衣,没有皮带。我只和他们说,半夜被猫吵醒,打开门,想赶走猫,却偶然看到了尸体。师兄握了握我的手,眼里却闪着怀疑的光。他悄悄凑到我的耳边说:“竹子,每次你说谎,食指和拇指都会紧紧地捏在一起,对吗?”
我把头扭开,假装没听见。木目警官走过来,问:“有人告诉我,死者养了一只灰色的猫,现在也找不到了。”我的心,紧张得抽筋。师兄紧紧抓住我的手,把温暖传递到我的掌心,他对木目警官说:“猫应该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受到惊吓还会呆在原地,那是机器猫了。”
晕,这种时候,他还能开得起玩笑。
忙完,天色已鱼肚。
师兄和同事把尸体运到局里,请法医解剖确切的死因。而我,则在吃完早饭后,特意打电话问了07级的班长,要了葛的宿舍地址,小跑,直奔。
我从来不进男生宿舍,生怕瓜田李下,让人想入非非,但今天,心里的那股疑问,必须找到人问个明白。
早上九点,男生宿舍还是静悄悄,该上课早已离去,大部份寝室人去楼空。班长告诉我,他们上午没课,葛会在寝室吗?
6幢302室,门没关,我径直走了进去,但,马上,两声尖叫响起,我飞奔而出,红着脸,前对着门口,喊:“毛小方,你怎么光着身子!”里面发出惊魂未定的哦一声。一会,一个小个子的男生,从里面探出脑袋,怯生生地说:“老师,我穿好了,你进来吧。”
我转过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脸红未褪,恼着说:“你怎么开着门,光身子走来走去的。”
毛小方结巴地说:“老师,我没光着,还穿着一条小裤衩呢。老师,您一大早光临,有什么事吗?”
我说:“你那裤衩,都快小得看不见了,重新买一件吧。我来找葛,他在不在?”
说着,葛穿着睡衣,从毛小方的后面出现,他的胸,大块地露在外面,特有一种早晨的慵懒,好像很性
日期:2011-8-29 23:04:00
(八)
葛的床很干净,在另三张床的映衬下,简直是整洁中的典范。他钻回被窝,只露出个脑袋,看我。毛小方坐着他自己的床,也是下铺。葛的上铺很乱,而且很奇怪的是,上铺的床板上,居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我指着洞,对着葛问:“这里怎么有个洞?”
葛不答,毛小方却在一边,笑得乐不可吱,对我说:“老师,他上铺特意钻出来的,哈哈~~”
我问:“钻个洞出来干嘛?”
葛瞪了小方一眼,对我说:“竹老师,问这个多干嘛。小方,不准备说。”
小方却不管他,拉着我的手臂,爬进那张上铺,然后示意我把手伸进那个洞,正好够一只手伸出,如果我的手长一点,估计都可以碰到葛的脸了。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