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语,他一直沉默着。木目警官说:“你说催眠就催眠吗?凭什么可以证明这一点。”
葛拿出一个小的摄像机,说:“钟薇死的时候,我根本不会预料到会发生这些事,但后面两个死者,我都用红外摄像机录了下来,可以证明这一点。”
录像很清晰,让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大家看完录像以后,谜团却越来越大。木目丨警丨察说录像得等提请更多心理专家认证过以后才能确定,并且,录像并不能显示是谁奸尸。在这之前,我和陈树两人还得被关押。葛却被公丨安丨局长恭敬地接了出去。
葛离开前,我问他,田嫂是不是他的情人,他微微一笑,贴着我的耳朵说:“竹子,你吃醋了?哈哈~~谣言要止于智者,我亲爱的老师。我们很快就会相聚的,放心。”
师兄离开前,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非常的复杂,难道也是吃醋吗?
木目警官送我回牢房,路上,他说:“没想到,葛的来头这么大,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要什么有什么,行为怎么这么乖张。还有,竹子,那三个死者,可能真的心理有问题,她们都曾到你的师兄心理咨询室过。”
我问:“师兄有开心理咨询室吗?”
木目警官说:“一年前开的,生意很好呢,他赚了不少钱。”
我坐在看守所,盯着天花板,想,也许我会在牢里终老吧,还是,很快就重见阳光?不知。
(上半部完)
日期:2011-8-30 9:28:00
下半部
(一)
小的时候,我有很多的梦想,比如做一个老师,比如做一个飞行员,又比如做一个贤妻良母,所有的这些梦想都是我对未来的预想,而这些预想中,从来没有与坐牢有关的。
我没想过自己会坐牢,但如今却孤伶伶地呆在看守所里,不算正宗的监狱,但也算是牢。
躺在狭小的床上,慢慢地举高双手,杀人了,我看着自己的双手,颤抖,居然杀人了,虽然杀人的时候,我是被催眠的,但三个活生生的生命终归在我的手里完结,我很害怕。冷清的看守所,我所有的通迅工具都已被没收了,掐断了我向外救助的任何可能,害怕,一层一层恐惧的积累,我的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样的感觉如同那一夜,亲眼目睹母亲杀死猫的那一夜,我也是这般的极致害怕。
将身体缩成一团,如婴儿一般,把头努力地埋进身体最柔软温暖的腹部,双手环肩,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人的情绪稳定,平常我都是让病人做这个姿势,而今天,轮到了自己。
转移思绪,我开始推理案情。谁是催眠那三个死者的人呢?师兄吗?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由自主地,我想起了紫的日记,她在日记中所提到师兄的隐疾,又是什么?
又转念,想起了葛。
外表纯净的葛,微微笑着的葛,总让我心里暖暖的葛,他又与三个死者有什么关系?情人?或是谣传?我宁愿是后者,那样的少年,该过这世间最美好的岁月,纯洁的,一世安好,不应该与这些凶杀扯上半丁点的关系。
“竹子…”一声叫唤打破了平静,是师兄,微微,有些失望,难道我的心里,暗自在期待着别人?
这般的深夜,也只有身为丨警丨察的师兄才能进得来,其他人,想进也进不来。
我从床上坐起,理了理头发,隔着铁栏,努力地扯着一个笑,说:“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兄的身体,挡住了一部份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些阴影,他抓着铁栏上的柱子,说:“你还好吗?你很怕黑,我来陪你。”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怕黑?”我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
师兄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转身打开对面的牢房,走了进去,说:“我睡在这一间,你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得见我。”
他避开了我的问题,只是径自躺上了床,躺了下去。
我也躺了下去,又一会,坐起,双手纠结了绞成一块,抬眼看了看师兄,说:“师兄….”
“嗯?”
“没什么….晚安。”
我还是没问出口,躺在下去。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师兄打开了我这边的牢门,坐在了我的床边。
我的心有些紧张,他身上的热量弥漫在我的手边和鼻尖,淡淡的烟味,闻起来有男人的味道,脸上有一点点的烫。
“竹子,你在紧张…呵呵…”师兄轻声地笑了起来,我听着有些恼羞成怒,伸出脚,踢了他一下,恨恨地说:“每次都不给我留点面子…臭男人…”
师兄抓住了我的脚,放下,他的手沿着脚往上移,摸上了我的脸,他脸上的线条,都在软化,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花,他说:“靠近你就这么紧张,这些年,一直没有过男人么?”
我僵硬在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嘴,下意识地问出了那个不敢问的问题:“师兄,那三个死者,是被你摧眠的吗?”
师兄缩回了手,他的脸完全进入黑暗,很久地沉默,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说:“是的。”
日期:2011-8-30 9:30:00
(二)
为什么….
这个答案无解。因为师兄他不会给我答案,而且也给不了完整的答案。
师兄对这三个死者做的是催眠中难度最高的催眠设定,就是在规定的时间,或者规定的诱发条件下,启动人的被催眠状态。他能回答的是催眠她们的原因,但无法回答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从葛提供的录相上可以看出来,后面两个死者方满与田嫂是对我在做催眠,但我被催眠后出现的反应是师兄无法控制的,对于心理学家来说,催眠从来都是一把多刃剑,可能伤人,亦可能伤己,或者伤及无辜。
天还没亮,对床的师兄就起床走了,我又沉沉地睡着,梦里纠结地乱。
后面几日,无事,师兄也不再来,我每天都对着墙壁发呆,以为这般过得很长久,没想一周不到,我就恢复了自由。
给我办出牢手续的是木目警官,他还是一脸老实的样子,身材结实,皮肤黑了些,满脸歉意地打开牢门说:“竹老师,我们请了国内最权威的精神病专家鉴定过了,录相中的你的确是在被催眠的状态下做出的杀人的行为,而且录相中的你,并没有真正杀死她们。”
“什么意思?”我吃惊地抬起头。
木目警官示意我跟着他走,从他的眼里,我竟然看到了一丝的恐惧!我带着疑问跟着他到他的办公室,推门,师兄坐在里面,朝着我微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告诉我事情都结束了,让我安心。我松了一口气,看他这么平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放下心坐进了师兄身边的空位,我的面前,正好摆放着一个电视机,而电视机的旁边是一个扁扁的录相机,难道是要看录相吗?
我抬眼看着木目警官,只见他从一个文件袋里拿出了一卷录相带…..很陌生,并不是葛的那一卷。
木目将录相带塞进了机器,我看见他的手,竟然微微地发抖,是什么让一个训练有素的丨警丨察不自觉地害怕…我对录相机里的内容,无比的好奇。
录相的画面很快出现,不是很清晰,但基本能看清人的大致相貌。
拍摄的时间应该是深夜,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只有两盏发着微弱光芒的灯,除了灯照亮的两小圈光亮,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不一会,画面上出现了两个人,穿过两个灯光圈的地方,走进了一个门,仔细地看了看那两个人,我惊讶了,其中一个,不就是我吗?揉了揉眼,另一个应该是方满。
我张大了嘴,看着木目警官说:“这难道是方满死的那天?是教十一的监控吗?”
木目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录相,让我继续。
画面上又出现了一个瘦长的人,不出意料,是葛,他的手上隐约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小型的摄像机。
画面在黑暗和静止中不成一变了半个小时,人物又依次出现。
先是我离开,接着是葛,然后陈树从黑暗中窜出,进了之前的那个门,过了一会,又见他拿着什么东西离开。
画面再次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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