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立即表现出客家人的那种热情,她放下手中的盆子,然后拍了拍,打老远就说道,哎哟,站在那里干什么,大家坐下来喝茶呀。然而她却不知道,人家准备要让你吃刀,你却叫人家吃茶呀。人心呀,天壤之别!
而奇怪的是,此时的寸头横眉怒目的脸也似乎有所收敛,他轻轻地在骆叔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拿刀的手缩在后背,三人分别前后来到茶几处坐了下来。而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春花婶不经意地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匕首和砍刀,脸上掠过一阵惊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自己的心头,有人带这种刀来买东西的吗?何况是陌生人!
春花婶立即意识到什么,她一言不发,装作没看见,想乘机转身离开。而此时后背被顶着匕首的骆叔叫住了她,泰然自若地对她说道,你去二楼棚上拿两千元来,我急用!
而此时的春花婶在回头的瞬间和骆叔四目相对,眉目传信,已形成一种默契,她哦了一声转身快速离开前台,进入后院。此刻,旁边的添军哥也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对着两劫匪说,我。。。我。。。尿急。然后尝试着迈步离开,一步,二步,三四步,不见劫匪任何反应,他移到门口时就跑了出去。奇怪的是,两个劫匪竟然视而不见,而这一切,骆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想,他已经转危为安了!此时的气氛也变的轻松下来,劫匪的犯罪类型也开始默默地转变,由抢劫变成了勒索,骆叔也开始泡茶招呼这两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春花婶从后院的后门穿了出来,跟拐到后门去的添军哥正撞了个正着。春花婶焦急地说道,添军,你刚才意会到你骆叔的意思了吗?他暗示我借口去拿钱,其实找机会溜出来,去召集寨里人来对付他们呀,走,走,我们这就去。说完,拖着添军哥就想走。
而此时的添军哥却脚不离地,他道理十足地说道,不行呀,春花婶,刚才你倒是没有看见那两个歹徒多凶残呀,我却是亲眼目睹,刚刚骆叔差点就给他捅死了。你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呀?不如出钱买平安,这样可保万无一失,不然难保他们狗急跳墙,那时骆叔危在旦夕。你不如快点拿两千元给他,送走这两个瘟神呀!
其实,添军哥的话不无道理,保证人质安全为主。最重要的一点,人质安全了,主动权就转移到我村这方,毕竟这是我村的地盘呀,如此错综复杂的小路和群山,他们两个陌生人可能逃出去吗?
可是,此刻的春花婶疯狂已经取代了理智,听了添军哥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牛高马大的年轻人却胆小如鼠,真是TMD窝囊废,这可是在自己的村里呀,只要快点散布信息,没有人会坐视不管,难道一村人还怕两个外乡人?春花婶对着添军哥摇了摇头,向他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然后她独自一人快速地向桃树寨的方向跑去。
半分钟后,呆在原地的添军哥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当春花婶奔跑到一半的时候却减慢了速度,她眼不看路,却仰头观望天空,还时不时地跳起来,双手伸向上方拼命地抓什么东西似地,更令人不可想象的是,春花婶一直追着上空的东西跑,然后却在路上绕了一个圈子,接着朝着原来相反的方向又小跑了回来到合作社的后门。
紧张的添军哥上前大吼一声,春花婶,你在干什么?又说去叫人?
春花婶捶胸顿足,指着上前方,紧张地说,快,快,帮我抓住那根绳子。
添军哥朝着春花婶指的方向望去,却没有任何东西。不知谁有问题,大白天如果有根绳子怎么自己看不到?添军哥顿时冷汗直冒,然后默不作声,伸出手在春花婶的眼前晃了晃,说,春花婶,大白天的,你别吓我呀,你看到什么了啊,你能看到我的手吗?
春花婶立即用手用力地打在添军哥的手上,怒气冲冲地说,去你的,别挡住呀,没有绳子怎么抓劫匪。
添军哥更是愕然一愣,紧张地说道,春花婶,你究竟搞什么东西呀,骆叔分分钟性命难保,我们还不快想办法呀。
春花婶愣了一下,接着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毫不含糊地对添军哥说,我来不及去叫人了,我先去棚上二楼拿钱应急,你立即去寨子里通知在家的人,叫大家尽快集中起来,不过不要进来合作社,直接守在黄竹崆(地名,出县城必经小路),我要让他们有命拿,毛命用!
2011-4-24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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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婶确实是个精明的女人,但她再精明也精明不过有预谋的算计,不过还好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春花婶说完立即上了合作社二楼去拿钱。而添军哥却一路小跑过来学校,才出现故事开头的一幕。他为何舍近求远,估计当时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到此,添军哥向众学生的故事讲完,然后故作惊愕地说,不好,我还要去通知寨子中的人,你们留在这里,一定要等到大人通知,才能走!
然而,正在此时,一个女生尖叫了一声,提古他?大家看看,提古他怎么不见啦?
全部学生向教室的四周望去,教室了确实是无法看到提古的踪影,而细心的人发现在教室后面的窗户上原本倾斜的木棍已经被折断一根,已经足够空隙容纳那小鬼钻出去。
添军哥脸色大变,大喊一声,糟糕!然后用力拉开了教室门向外奔跑,而此时在合作社的事情已出现惊天逆转,双方对峙一触即发。
在事后得知,当春花嫂去合作社二楼的睡房时却发现平时装钱的柜子里早已分文不剩,原来她所有的现金竟然在前几天的一个晚上,被骆叔在赌博中输了个精光。此时的春花婶双腿发软,颇感穷途末路,虽说生意之钱较耕种之钱来的轻松,但毕竟是辛苦积攒,此时面对空荡荡的柜子,真是悲从中来。她甚至怀疑自己,对一个嗜赌如命的丈夫为何还要这么操心,春花婶在柜子的面前发呆,眼睛浑浊。
而在楼下的歹徒,他们的耐心已经耗到了极点。尖嘴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对骆叔大吼,你TMD,是不是跟我撒诡计呀?就在楼上拿钱,怎么去了那么久?
骆叔看起来仍镇定自若,他淡淡地说,少不了你的,两千元嘛,很快就下来。接着,他还特地大喊了一声,春花,快点呀!
而正在此时,一个刚经过合作社门口的村民在门口喊了一声,阿骆,拿两条面怕给我,然而,探头进来却见到骆叔表情难为,而尖嘴背后拿着砍刀走了过去,走到那人的面前大吼一声,滚开!这村民立即吓的屁滚尿流,慌慌张张的挑着尿桶落荒而逃。而这位村民至关重要,事后他被授予最佳宣传委员奖。他逢人便说,一传十,十传百,喧嚣在这个平静的桃树寨闹腾起来,一股团结的力量在寨中开始酝酿。
2011-4-25 15: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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