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的那些诡异事儿——现代都市边缘不说不知道的故事》
第6节作者:
中原杨伟 日期:2013-01-22 21:00:00
老夏见白衣女子已然离去,急忙抱起支书,查看伤势。见老头儿脸色正常,呼吸平稳有序,只是昏睡过去而已,这才稍稍安心。老夏又愣怔了一会儿,这才想明白,原来是这一带修炼的仙家想招自己为徒。
他转念又一想,靠,你这收徒办学的,好歹也先让人学习下招生简章,填报个兴趣志愿啥的吧,哪能一上来就入学考试的。这一晚上折腾得鸡飞狗跳、心惊胆颤,这,这,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嘛。看来这未来的师傅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不知是什么精怪修炼成的,得小心伺候着。
老夏休息了片刻,便拿起铁锨,开挖老爹的坟墓。由于里面只是一个成殓骨灰的木箱,所以也没有深埋。用不多时,已将木箱刨了出来。
他双手捧出木箱,仔细观瞧。只见她娘当年乘嫁妆的这个木箱子,箱盖上已出现了一道1公分左右宽的裂痕,从左至右横贯整个箱盖。老夏不禁感叹,老爹托梦,说房子漏了,原来如此。
查验之后,他将旧木箱摆在面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柔声说:“爹,打扰了,孩儿不孝,惊扰了您老人家,孩儿这就给您搬家。”说完,老夏开箱,将老爹的骨灰换至张木匠精心打造的新木匣中。
换箱完毕之后,老夏将新木匣放回墓坑,重新填土。老支书此时也悠悠转醒,过来帮忙。老夏又向老支书讲述了自他昏迷后,那匪夷所思的经过。听到九仙老奶有意收老夏为徒时,支书连声说,奇了!奇了!
坟堆起好之后,老夏在老爹的墓前默立良久,一想到从此以后,不知能否再与老爹梦中相见,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又一次双膝跪倒,朝爹的坟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而后洒泪而别,与老支书相扶着往小河村走去。
日期:2013-01-24 22:19:00
八、我和孬子
我和孬子是听着大人们不厌其烦的唠叨着老夏的传奇经历长大的。我和孬子同岁,都出生于上世纪80年代初。自从我们记事儿起,每年春节后的大年初三、清明、阴历七月十五、阴历十月一这四个日子,总有个外乡人从省城回到小河村儿,来村东的祖坟地给他爹扫墓。
办完了正事儿,他还总爱在村里晃悠晃悠,找几户人家串串门子,唠唠家常。长辈们说,这就是老夏,是这几十年来,咱小河村儿出去的,最出类拔萃的两个人之一。
关于老夏的故事,村里流传着好几个版本。但大人们告诉孩子的版本,通常是这样的:“这是恁夏叔,是当年咱村插队的知青。刚来的时候啊,啥俅不懂,屁大点农活儿都干不了,在咱庄户人眼里,就是窝囊废一个。可人家有文凭,在省城的中学混到初中毕业,来咱村没几年,政府招工,就又把他招回省城了。虽说一开始在民政局下面一个陵园里当守陵人,但人家有文凭呀,混了没几年,就被从守陵人提拔成陵园的小领导了。你看看,读书有多重要!爹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家里的农活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书读好就中,将来也整个文凭,找城里找份差使,干啥也比爹娘这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的折腾这点粮食强啊!“
而大人们之间的版本,又往往是这样的:“这老夏真邪乎诶!自打昨天下午,给老蔡头那宝贝孙女在手腕上绑了红绳,又在后背贴了苻,你说怪不怪,苻一贴,那闺女立刻老实了,说胡话、炕上扑腾,当时就停了,到晚上连高烧也退了。今天早上起床后,那闺女就又和正常人一样了,直喊饿,连吃了四个白面馍。”
“这点事儿算个俅啊!七五年驻马店那场水灾,还记得吧?咱这几个地市死了有几十万人吧。人家都说,水灾前半拉月,就有土仙儿向世人示警,咱村儿就只有老夏一个人知道。他夜里回家,半路上遇到一伙儿出殡的,那抬的棺材多得数不清,老仙儿还亲口对老夏讲,就这么多棺材,也不够用!后来还听说,那老仙儿相中了老夏,收他做了徒弟,不知是真是假。”
老支书家的小儿子二憨,和老夏感情最好,每年都跑几趟省城,给老夏梢去村里的小米、玉米丝儿和山药,有时还在省城老夏家住个十天半月。用他的话说:“老夏,那和俺亲哥一样!俺哥这人,人品没得说,就一个字,仁、义!当初他刚回省城,政府派他去守陵。那个地儿啊,说的好听点叫人民公墓,我过去一看,就他妈是北邙山支脉上一个乱葬岗,喝口酒想吃块猪头肉,都得来回十几里地去买。自古以来,人们都说生在苏杭、葬在北邙,这乱葬岗上也到处是坟坑,不知埋了几朝几代的死人了。那还得说是俺哥,领着一块守陵的几个弟兄,该迁的迁,该埋的埋,短短两三年,硬是把个乱葬岗,建成了一块比公园环境还好的墓地,还起了个雅名儿,叫云雾山庄,也叫人生后花园儿。我是当不了俺爹俺娘的家儿,他老俩口将来埋哪儿,我说了不算。反正我哪天要是挂了,说啥也得当回城里人,就埋俺哥那!”
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老夏,是儿时某一年的寒假。我正趴在院子里的磨盘上写寒作业,老夏来我家串门儿。当看到老夏手里的动物饼干和一大罐麦乳精,我立刻抬头对他展示了灿烂的微笑,并大声说:“叔叔好。”后来,老夏在堂屋和我爸妈唠了唠今年的收成、今冬的河工之类的闲话,还特意指着我说:“我看你家这个娃儿,聪明伶俐,又调教得知书达理,将来准有出息!”
日期:2013-01-26 08:01:00
与老夏对我的评语相比,他对孬子的评价,却晦涩难懂得多。不过,孬子这小子自出生起,就注定了不是盏省油的灯。听孬子他娘讲,孬子刚出满月没几天,有一天天气闷热,吃完晌午饭,屋里头就闷得再也待不住人了,她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的树阴下,一边抱着孬子乘凉,一边和邻居李婶唠嗑。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只见一个老道从村口走来,正好打院门口经过。当时正值八十年代初,随着经济生活的开放搞活,在豫东农村,那些相面、算命、看风水、跳大神的人也多了起来,走村串镇的招揽生意,乡下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这老道一见被怀里抱着的孬子,就不走了,上前打了个稽首,向孬子他娘说道:“施主,贫道有礼了。”孬子娘见这老道一身青色道袍是干净利落,说话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些仙风道骨的气概,便不敢怠慢,忙答道:“道长客气了。”
这老道微微一笑,指着娘怀里的孬子说:“敢问施主,怀中这小儿可是上月初三早上七点左右出生的?”“道长好眼力,正是。”孬子娘心里暗暗称奇,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孬子何日何时出生,是全村皆知的事,这老道若是从旁人处得知,那倒也没什么稀奇。
只见老道手捻胡须,注视着孬子,表情做沉思状,片刻之后,老道哈哈一笑,连声道:“有趣!有趣!”看到孬子娘在旁边疑惑的表情,老道不紧不慢的解释:“贫道方才走路时闲来无事,便在心中随意起了一褂,算得这小儿的生辰八字,刚又向施主求证,果然与贫道所算一致。随后,贫道又用四柱推命之法,推演此子一生之吉凶祸福,推演到妙处,顿觉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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