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讲讲古代的奇异方术-正史有载》
第30节作者:
天问21 国威公当时听见耳边有人说话,恰恰说的就是梦中药店老师傅所说的两句,於是顿时胆壮,高唱一声:「好,我就买盲门。」吩咐随从将五十两一锭细丝元宝,押在「四」上。
日期:2010-6-23 16:25:00
从来赌摊的人,不作兴买孤番,更忌孤番买盲门。摊馆的人见国威公两样毛病都犯上,不禁心中暗笑,认为是水鱼上门了。
谁知一开,全场轰天一声响,开的正是四摊,一赔三,赔一百五十两,扣五个水,也无非扣去七两半,净赔一百四十二两半。
列位读者,开摊的好处就在这里。光是扣水,开一铺便动辄扣十几二十两,即使不开假摊,每日光是水钱便是二三千两,这些水钱都出在赌徒身上,试问赌徒有多少身家可供抽水耶?所以真的只可「小注怡情」,若长赌,身家必然尽归赌馆。
当下全场便只国威公一人独赢。其余依摊路下注的人,全军尽墨。当中自然有许多人不服气,存心要跟国威公对赌。这种赌徒心理,可谓莫名其妙,人家又不是赢你的钱,只不过是赢摊馆,但他们却偏气往上冲,要跟赢家作对。
赌徒这种跟赢家作对的心理,真可谓贪、瞋、痴、妒、慢五毒皆备。想赢钱,是为贪;赢不到老羞成怒,是为瞋;认为自己始终会赢,不信邪,是为痴;自己赢不到,而人家居然赢了,於是妒;认为别人赢钱只是扶碌,论赌术,你如何及得我,此即为慢。王亭之不赌钱,便是怕五毒发作。
由是可知,作对的心理一生,照佛家的说法,实为堕落三恶道之因,无可救药也。
且说当时,国威公赢了两口盲门四摊,先激怒的不是赌场,却是西关一位大少。这位大少一二三摊买齐,偏偏不买四,然而却依旧连开四摊,西关大少於是便头上青筋暴胀、狠狠然,恨恨然而离去。国威公由是结怨。
据家乘传说,是夜国威公只闭著眼睛,铺铺买四摊,不旋踵即打垮了一家摊馆,此盖同治年间的摊馆不设限红之故,若限红,便不容易打垮。
国威於是便移师第二间摊馆,当时簇拥在国威公身边的旗下大爷已多,同时还有人立即赶返旗下街,召集了马甲、步甲旗兵以防万一,因为摊馆有李世贵的公丨安丨单位做後台,一个不好,国威公可能吃亏。
两个时辰,国威公已打到要令十间摊馆联手来受注,这一注,下十万两白银。王亭之小时候还能见到祖父手下的一个家人,其时已行年九十以上,他亲眼见开这口摊,那时他只是个小厮,当时正因为他年纪小,所以才叫他担任通风报信的工作,以其不受人注目也。照他的说法,当时简直是西关「督标」兵跟城北八旗兵扎马,将军属下的绿营帮八旗,「抚标」则帮「督标」,四支兵随时火拼,只待李世贵一声令下。李世贵则亲临赌馆,看著开这一口摊。摊馆自然派出高手来扒摊,连荷官都是广州赌业的响当当人马,几个精於赌摊的旗下大爷则分站在摊台的四角,虎视眈眈,提防抓摊时出千。另外一些精壮,则保护著国威公以及赢得的银两与银票。气氛之紧张,简直可拍电影。
开出的摊,邪即是邪,果然又是四。荷官望望李世贵,然後照赔,叫账房拿银票出来,还涎著脸求打赏。
李世贵突然在一个随从耳边说了几句话,气氛便立时紧张起来。那随从出来摊台传话,说李世贵要跟国威公再赌三口,每口赌二十万两。一共六十万两白银,即使在今日也是个大数目,何况是百年以前。
国威公提出要找公证人,恰恰这时已惊动到两广总督衙门,总督派一个文案带同几个捕快去摊馆传话,叫大年初一不可生事,因为那时早已过了子夜,是年初一了。李世贵便要这文案做证人,亲自开了三口摊,连开两口四,第三口,李世贵双眼发红,结果开一,据说,当时在场的人见到他出千,加多一粒摊皮,但因为这已经是最後一口摊了,算起来,李世贵三口摊也输了二十万两,不想节外生枝,也就算了。
於是由总督衙门的文案,跟那几名捕快,亲自送国威公回家,一众旗下大爷自然拥著在轿马之後跟随,一行人,一眨眼便已去到「将军前」,已远离西关地头,国威公先换过官服,跟将军拜年,然後就借将军衙门的轿房,点算银两银票,给一众人等一一打赏,一下子就打赏了过十万两。
国威公回到家中,拜年的亲戚盈门,然而广楠公却已在内堂家法侍候。当时的父权很高,儿子便是五、六十岁,父亲说打就打。去赌钱,还弄出许多事端,若给御史老爷知道,闻风上摺参奏一本,一场官司下来,说不定便要破家,如斯大罪,还不该打。
当日一场风波过後,广楠公叫国威公立即辞职,弃官从商,因为赌钱实在跟官箴有损。他赢得的钱,归公家所有,也即是说等於两兄弟平分,因为当时既未分家,而且赌本也是拿公家的钱。
这样处置,若时在今日一定遭到反抗,但当时却认为是天经地义。谁知这样一来,以後家族中就牵涉入巫蛊事件了。
日期:2010-6-23 16:26:00
三代命运如出一辙
国威公生平两度续娶,前後一共生下七八个子女,结果只绍如公一人长大,绍如公还有一妹,长到八岁才吐血而死,其余的子女,全部未对岁就夭折。
绍如公亦两度续娶,前後亦生下四五个子女,结果只有王亭之一人长大,其余的子女全部未对岁就夭折。十足十国威公的翻版。
不只此也,绍如公的命是捡回来的,王亭之的命也是捡回来的,父子生死命运竟如出一辙,何其巧合也耶?
绍如公去世前,对於这段家乘只字不提,但从大人的举动,王亭之亦已隐隐约约感到有点蹊跷。那时是聚族而居,国威公二房虽子孙单薄,但是大房却共存三子十余孙。甚么时候分家呢?直至绍如公去世,老大房与老二房才分家。
当时分家,由一位老辈主持,将所有产业分为两份,表面上很公平,实际上是一份多一份少,两房人抽签,大房先抽,自然抽到多的一份。
本来这样也就算了,孤儿寡妇还有甚么可争呢?谁知不然,长房入禀法院,说要代王亭之管理遗产,因为寡妇不能管产业云云。
那时的广州,正是国民党日暮崦嵫之际,法院乌天黑地,这样的状词居然受理,而且立即下令冻结产权直至审结为止。
那时,幸亏绍如公生平结交到一些好朋友,其中有几位好友还是享盛名的律师,於是由他们出面,联同当时广州的名律师一共十人,代王亭之入禀高等法院,撤销地方法院的产权冻结令。那时广州的报界亦跟先父有交情,例如笔名「二先生」的冼细柳冼伯,即是绍如公的生死之交,於是几家报纸便将新闻做大,访问法律界人士,说明地院之无法无天,违反宪法,连报纸副刊都出现「夺产案」的「新闻小说」,在种种压力之下,长房才收手。
不过这些产业其实亦享用不长,前後两年,政局就翻天覆地大变,再过几年,产业就全部收归公有,若早知如此,相信长房亦未必会花心机来下毒手。
王亭之对於产业的有无,从来处之泰然。五十年代时爱党爱国,对产业视同无物。後来学佛,更加体会到「无常」的道理。八年前居夷岛修密,由最基本的「外加行」修起,修皈依、发菩提心、观六道苦、观无常、观死决定至等等,对自己的生平加以反思,於是人生观更加积极,而对财富的得失乘除更不挂在心上,因为人生最宝贵的只是这个人身,若不乘著自己有人身时修,无常一至之时便更难预算。
因此,王亭之将秘密家乘公开,目的不在於对人,只是对事而已。
日期:2010-6-23 16:28:00
家乘巫蛊事件
王亭之整理绍如公的遗物,有一个小羊皮箱,用只簧锁锁上。旧式的锁,双簧锁已经算做最保险的锁,足知此小羊皮箱之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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