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妖怪》
第36节

作者: 独唱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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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地上差点哭出来。因为我快没力气了,我饿到不行。在水里游泳比在岸上要累一百倍,而各种挣扎更是耗费了我的体力。我饿了,这一点我很早之前就意识到,所以才没有被好奇心战胜,要跟踪吴丰他们下去一探究竟。
  如果找不到出口,我一定会饿死在这里。喝水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它们似乎从我嘴里进去后,又通过皮肤渗了出去。
  没想到会经历各种奇怪的死亡方式后,最终还有更最奇怪的死法等着我——饿死在水底。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我会以这种方式死亡吧?我死后,是会成为饿死鬼,还是水鬼呢?

  我忍不住苦笑。这时,我发现石壁上长满了青苔,长须一样,摸上去有一种黏黏的恶心感。我嘴巴蠕动了下,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塞进嘴里,暂时先把肚子填饱。
  活下去,活下去!
  我顾不上青苔上的泥,往嘴里猛塞,但味道实在太古怪了,吞进去又反胃吐出来,我强忍着,拼命下咽……反复数次后,我放弃了,那实在不是人能吃下的东西,也许,它们根本不愿意进到人的胃里。
  目光所及之处,我看到石壁上有新鲜的箭头标记,那是刀或者什么划上去的。我记得电视里有说过这是指示方向的,我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向前走,发现在岔道的地方,只有一边有箭头,而另一边则没有任何痕迹。
  我心中一喜。心想这大概是吴丰他们留下的,我顺着箭头的反方向走,一定能找到出口。
  就这样,不久之后,我筋疲力尽的爬出锁蛇潭,小木屋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感觉灌注进了我的身体。

  我翻身躺在地上,深深呼吸。我想,活着的感觉的确很好。
  可是,二毛,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我们的命是一起的,我活着,你应该也在某处活着吧?
  “呜哇……”在我昏迷之前,我听到了大灰的声音,但我实在撑不住了。
  日期:2013-03-27 23:16:00
  41

  我在小木屋里陡然惊醒的时候,没看到大灰,看到的是薛二毛。我一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掐了自己一把之后,感觉很疼,再揉了揉眼,发现二毛仍然在眼前,我推了他肩膀一把,笑着说:“二毛!你没死啊!”
  事实上,我并没多激动,觉得他活着是理所当然的。
  薛二毛盘腿坐着,回了我一句,说:“你才死了呢!”
  我有些欣慰。我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想到他爸爸那么对我,一时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以前的任何时候,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此刻,才一来一回,两人就都不说话了。他似乎也显得有些找不到话题,我没说话,他也就沉默了。
  就这样呆坐着,我心里有些闷,忽然心里一激灵,想到薛二毛会在小木屋里,一定是薛虎胜把他带来的。薛虎胜他们虽然下河底去了,可也许很快就会回来。我待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我显得有些焦虑不安,想着要尽快离开这里,但肚子很饿,很想吃点东西,我准备问薛二毛能不能找点吃的给我,又犹豫着问不出口。这时,我肚子发出了一声打破僵局的响亮“咕噜”声。
  “猫儿,你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薛二毛腾得站起来。
  “还真饿了!多弄点啊。”我故作轻松的说,心下总觉得我俩之间出现了问题,两个人变得生分了。
  他弄了好大一块鲜红鲜红的肉,用刀子切开了扔进锅子里去煮,很快,屋子里就弥漫起一阵浓郁的香味。
  我记得前些天就已经没什么东西可吃了,又看不出这是什么肉,不禁问道:“二毛,这是什么肉啊?”
  二毛盖上锅盖,对我说:“野猪肉,我爸去附近猎的。”
  我瞥了眼二毛,想着他果然是和他爸见到面了,那么,大灰是他爸放出来咬我的这件事,他会不会已经知道?

  我抿了抿嘴,让自己尽量放松,说:“还担心又是狗肉呢!”
  二毛皱着眉头,说:“又是狗肉,你在这里吃过狗肉了?”
  我摇头,说:“吴丰他们吃的,我不吃狗肉的。”
  二毛气呼呼的说:“他妈妈的,竟然吃狗肉,真是混蛋。”他一向爱狗,为此骂人也正常。可能他唯一恨的狗,就只有大灰了。不过,大灰不算是狗吧,黎斐他们说是什么地狼。

  我忍不住想问二毛大灰为什么没咬他,他被大灰叼走之后,发生了些什么故事。随即我又忍住了,薛虎胜弄来大灰是为了让它咬死我,把我的阳寿转移到二毛身上去,哪有会去咬二毛的道理。
  可是,我又觉得哪里不对,既然大灰会听薛虎胜的来咬我,它那天怎么又要咬他呢?而且,大灰有那么多次机会咬死我,为什么会一次次放过我?
  正当我双眼发直的思考着问题的时候,二毛端了碗肉给我,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吃肉了。”
  我接过,狼吞虎咽吃起来,很久没吃过这么香野猪肉了,我连着吃了两大碗。我把碗里的汤喝得干干净净,对二毛说:“这肉太香了!以前吃的野猪肉就没这么好的味道!”
  二毛说:“看来你是真饿了。”
  我说:“当然,不然怎么会饿晕过去。”
  二毛接过空碗,把碗放回木柜上去,背对着我摸摸索索一阵,说:“猫儿,要不,你快点走吧,我爸可能很快要回来的,他可能……”
  他果然知道了!我就说他怪怪的。
  我笑着说:“他要让大灰咬我,对不对?”
  二毛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都可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二毛问:“我是大灰告诉我的,你又从哪里知道的?”
  我有些诧异,问:“大灰?它告诉你……”我怀疑自己听岔了。
  二毛说:“就跟我说话啊,他还告诉我,它不叫什么大灰,它叫赤须。”
  我“噢”了声,想着它说话,倒也不是什么古怪的事,我可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我更好奇的是,大灰还跟二毛说过些什么。

  二毛见我反应冷淡,瞪着眼睛走到我面前,说:“猫儿,你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大灰是条狗,可是它会说话!”
  我见他这样,顿时很为自得,要是我把我爸变成野兽,会飞的狗还有锁蛇潭里超级巨大蛇等等的事情说给他听,他会震惊到怎样的地步?不过现在不是谈天的好时候,我说:“它都跟你说什么了?”
  二毛说:“它告诉我,说我爸把它炼成了犬蛊,让它咬死你,那样的话,我就能活得更长,不然的话,只要你死了我就会跟着死。它还告诉我,我爸在这里,于是我就找到这里来了。我问我爸是不是真的,他说不是,但我看得出他在对我撒谎。”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犬蛊这个词,看上去二毛没有说假话。可是,大灰会这么好心告诉他这些?好古怪,比它能说话还古怪!
  我问:“大灰告诉你这些干嘛?”
  二毛说:“大灰说,它不能咬死你,咬死了你,村子就没了……但是,它忍不了多久,不咬你,它全身都会烂掉,那种痛苦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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