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06 23:38:55
2638#回复 作者:81冰川回复日期:2011-6-6 21:22:00
我收拾完行李,把房门钥匙扔给罗小赏,让她替我照看,如果乐意,她给装一装也成。她不大高兴,名不正言不顺的,凭什么拿着你家钥匙。她怪我太叽叽歪歪,临了临了,还把结婚报告弄成恋爱报告了。现如今谁还打恋爱报告,都是结婚了才通告组织。这等于是把事儿公开了,却不肯踏出最后一步。这心眼,这算计,真不象爷们。
别狗咬吕洞宾,我这是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恋爱报告只对我有约束,有了这一层约束,意味着除非你临阵脱逃,我,是不能随便甩你了。而你,随时可以抬脚走人。作为一个男人,你还要我怎样表示我的诚意?
罗小赏语塞,过了一会儿,低声说,这又何必,我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愿赌服输。如果你真不乐意,我也不会硬缠着你。
我不语,我不能跟她说,我已经辜负了一个,不想再辜负第二个。但是,她之前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喜怒无常和心性不成熟,亦让我意识到,我们之间还需要磨合,需要彼此时间,让彼此的感觉能够固定下来。
罗小赏说,行了,不用想法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送你去。她拎起我的行李,可惜个儿太小,力气太大,她又换个小点的,仍然不顶用。我闷笑,自己左一只右一只扛满,扔到后背箱。罗小赏郁闷地说,你装那么扎实干什么,缺什么我以后给你送去不就得了。我忍不住腾出手来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告诉她,哥哥我不是去郊游啊小姑娘,你这要三天两头给我运粮草,这不败坏我的名声么?罗小赏翻翻白眼,顾自跳上车,点火发动。
一路行去,车辚辚,风萧萧,一种久未感觉到的奔腾与澎湃涌上心头。虽然少了几分西部的辽远苍凉,但毕竟比城市楼房叠楼房要开阔得多。我坐在副驾上,闭目养神,思量着此后的事应该怎么干,路应该怎么走。
那晚父亲与我一夜长谈,恨不能把他能想到种种经验和诀窍,一股脑儿全塞给我,更重要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部长能在众人当中发现我,栽培我。一来,是我平常的表现投了他的缘,更重要的,是后头他跟父亲的渊源。
老部长和父亲是一个军走出来的,但发展履历绝然不同,父亲在连队呆了不久因为文字比较好最后调到了军区机关,年近30了还是个区区连职。而老部长则一直在基层部队发展,由于赶上了80年代那一波的选青浪潮,三十七八岁就从师政治部主任被任命为军政治部主任,老部长很欣赏父亲,他们是亦师亦友的关系,看到父亲因为几次调动耽误了职务的提升,就让父亲从军区下到军里解决职务问题。在他的安排下,父亲的跨过了副营直接被任命为师里的副科长,父亲遇此知遇之恩,自然也是为老领导拼了命的干活。
父亲提起我从未听闻过的当年一桩旧事,当时军委某主要领导的爱将,总部负责各大区任免工作的某副处长(当时总部二级部下不叫局,处实为局)来军里调研,其人正是红得发紫,热得发烫,诸多军区领导想见难见的人物,老领导委派父亲陪同该副处长(副师)调研,这位领导很欣赏父亲,后来成了朋友关系。
调研结束后副处长回京,不就扶正(正师),权倾一时。老部长面临扶正提升的关头,但因为老部长年少高位,为人直爽,在军区树了不少敌人,势头十分不好,父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赴京找这位手握实权的处长。
所谓人与人的相交贵在心,这样的人物等闲人相见也难,他却在家中设宴招待旧友,期间父亲喝了很多酒,说到老部长人品如何如何,说到激动处情动于衷。当时处长并未发一语,不久,老部长却在军区极力反对下晋升为正职。
我听了很疑惑,一个正师职干部有那么大权利吗?父亲说,儿子你不懂,那是个特殊时期,处长身居要位不假,更重要的是他的派系色彩极其明显,在他们部里,都知道他实际上是当家人,他提出的方案,军委主要领导才会批准。现在当然不会存在这种情况。不过造化弄人,后来主要领导变更了,这位处长是头几个被清理的对象,到学校任教员。这些事情你少打听为好。官场变幻,今天东风压倒西风,明天西风压倒东风,不如立足本职,凭良心干事,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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