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锁魂(敬老院里的人和事)》
第22节作者:
可笑一笑 老丁说老田遗留的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但老田活着把它们当宝贝,不如老田的东西还是让老田带走。
于是我和老丁把老田的遗物抱到在十字路口火化了。
日期:2011-7-20 20:35:00
老丁把老田衣服、被子、拖鞋、毛巾、脸盆等遗物堆放在十字路口点燃,不一会火苗就窜起老高,老丁又从怀中掏出那块包着皮影子的白布包裹,嘴里喃喃的说道:“老田呀,把这玩意也捎上吧,你活着是个耍性子人,爱热闹,把它们带上,黄泉路上解个闷,阴曹地府里多交几个朋友。”
老丁边说边把手中的白布包裹扔进了火中。
白布在红色火焰的焚噬下瞬间化成了腾飞的“黑蝶”,皮影被火烧得滋滋响,伴随着一股焦臭味那原本红焰焰的火苖竟变成了蓝绿色,蓝绿色的火苖忽强忽弱、忽高忽低幻化成一道道诡异的烟圈飘散在黄昏的风中。
我站在火堆旁,看着老田的遗物即将全部化成灰烬,想到从这一刻起敬老院里不在有老田的音容笑貌,不在有老田的一丝一缕,心中也感概不已,不由默默的祈祷道:“老田啊,你虽然到敬老院不过两个多月,但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敬老院总体是一个大家庭,若这世上人死之后真的化做鬼魂,若你泉下有知,请你保佑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吧。”
那十字路中的火焰快熄了,天也黑定了,我望了一眼老丁,借着那跳跃的火光我忽然发现老丁脸上颜色灰朦朦的,身子呆呆的站在那里,表情僵硬,活像一个木偶。
“老丁,不舒服么?”我轻问道。
老丁听到我的叫声恍如从梦中苏醒,无神的眸子望着我低叹道:“莫事,莫事,老毛病又犯。”
“啥老毛病,你的前腺线炎不是让老田用土偏方给看好了么?”我不解的问道。
“走吧,走吧,老田你走慢点,我稍后就撵上来给你打伴。”老丁好像没听见我的话,抬眼盯着前方的大路自言自语,那样子仿佛真得看着老田正走在面前的路上,给老田打招呼一样。
看着老丁的吓人的样子,我猜想老丁和老田一间屋住了这么久,两人感情好的很,现在老田突然去了,老丁心里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咱们回去吧,天都黑了。”我拽了一下老丁劝道。
老丁不在做声跟在我的后面往回走。
我们身后的火焰全熄了,只相剩下一堆星星点点的红火星。
日期:2011-7-21 0:37:00
晚上躺在床上,我的头顶又响起了那久违的滴答声,我知道那一定是老丁起夜在塑料盆中撒尿。
就像老丁头一天住进204那晚上一样,那滴答答的声音隔上一阵就会无规律的响起,那时候老田还没进院,自打老田住进204后老丁的‘前腺线’好像就好了,我就再也没听到这滴答答的声音了。
想起老田,心中不由又生出了许多疑问,他既然懂风水辨吉凶,他为啥还要住进敬老院?他那皮影钟魁真是用人皮做的吗?他留下的这根贴满符咒的三尺钢钉真能引天罡惊雷把怨魂历鬼震得魂飞魄散么?如今这所有的谜底随着老田的去世怕是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一晚上这几个问题在我脑海中反复纠缠只想的我头昏脑胀,不知几时刚迷迷糊糊睡着。
“叮铃铃,叮铃铃……”开饭的电铃声就把我吵醒了。昏昏沉沉瞌睡极了,眼睛都懒睁开,摸索着的打开灯,本想起床,忽然听到厨房老唐在外面大骂道:“那个瞎耸大半夜的日弄人呢!(陕南方言:捉弄人)把电铃扯响凑啥子,对我有意见,对饭菜有意见,白天你当我面提,大半夜的在这装神弄鬼。”
我起身走出房,只见老唐正站在老榆树下检查电铃,正在这时小康也过来了,他对着老唐道:“唐师,我四转都看了,没人,莫不是电路出了问题。”
“电路好着呢。”老唐答。
“这一大晚上谁吃饱了撑着,开这样的玩笑。”我生气的道。
“莫不是老田回来了?他在医院病了上十天,粒米未沾,饿肚子上路,怕是黄泉路太长,没力气,走不动,回来讨点干粮。”老徐不知啥时也起来了,他吧答吧答的咂了几口烟,幽然低声叹道。
老徐一番话简直被刚才那莫名其妙的铃声更令人恐慌,就连一直不信鬼神的小康脸上也挂着一丝惊疑的表情。
“大家都有难处,老田真的泉下有知也莫怪谁,明天咱们到火葬厂再去看看老田,多给他烧些纸钱,多给他备些好吃好喝的。”我看大家都不做声的呆站在院中,于是强定心神的对众人安慰道。
“好的,明个我给老田做几道他最爱吃的菜,你们给捎过去。”老唐道。
“睡吧,咱们都睡吧,明早起都去看老田。”我对大家道。
看着各人忧心重重的回房了,我也进屋重新上床睡下。
日期:2011-7-21 13:46:00
7.21.2011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小康、老徐还有院里几个平日和老田谝得来的老人聚到我房里,都急着要去火葬厂祭拜老田,我一看老丁和刘老蔫没来,就让小康去问一下,看他们要不要一起去,不一会小康回来道:“刘老蔫说自已没黑没明的在医院守了老田上十天,不想再看了。老丁说老毛病严重了,走不了啦。”
我到厨房催老唐,老唐准备了几样拿手好菜,捎上了一壶柿子酒,也已打好包,我和老唐站在院中吆喝着大伙上路,正当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突然火葬厂打来电话,说是老田的尸体不见了,老田的亲友正在火葬厂闹事,让我们赶紧过来协调、处理。
我一听头都大了,一个死人,一具尸首在火葬厂灵堂里放一夜就没了,难不成老田昨晚还真回敬老院了?难道咋晚那诡异的开饭铃声还真是老田闹的?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咋尽让我磁上这没头没脑不可思议的事。
我把老田尸体在火葬厂丢失的事告诉了大家,人人都惊得张口结舌,我让小康跟我到火葬厂走一趟,其他人就安安静静的呆在院里等消息。
我和小康赶到火葬厂,一进火葬厂大门就看见男女老少十几个人举着花圈打着横幅把殡仪馆办公楼堵住了,有几个身穿制服的民警正在耐心的做着说服工作。
我走近一看,那个情绪最激动,吵闹声音最大的正是老田的兄弟,我过去询问情况,老田兄弟声泪俱下的道:他们昨天中午接到我老田去世的通知,当即就联系亲朋好友,置办丧葬事宜,谁知今早上赶到火葬厂灵堂,才发现玻璃柜里空空的啥也没有,问火葬厂管理人员,他们竟然也不道。
日期:2011-7-21 15:55:00
老田兄弟越说越激动,竟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硬说老田是在敬老院出的事,现在他
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还他哥。
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停的安慰他别着急,事情总会弄个水落石出。
正在老田兄弟和我纠不清的时候,从殡仪馆下来一个民警,他在问明我的身份后让
我和他到楼上办公室,说是调查案情,老田兄弟在小康和民警的劝说下松了手,我和民警上了楼,他们详细询问了老田的病情,在敬老院的表现、社会背景及昨天送老田尸体到火葬厂的细节,我如实的一一做了回答,民警让我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名,然后告诉我可以走了,随时保持通讯以便配合他们的调查,我留下手机号和敬老院固定电话号码后就下了楼,正愁咋样做老田兄弟思想工作,走到楼梯口才发现楼下就只有小康一人,老田的亲友都不见。
我问小康人都上哪去了?小康说老田亲友同意私下协商解决,现在都被火葬厂领导接到外面宾馆协商解决办法去了。
“协商好啊,这事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叹道。
我和小康出了火葬厂就搭班车返回了敬老院。
下午常乡长打来电话,说老田兄弟叫县公丨安丨局拘留了。
我问犯啥事了?常乡长说是因老田尸体丢失的事,老田兄弟问殡仪馆要二十万精神抚慰金,人家答应给他五万,他死活不肯,说是二十万少一分他就要找媒体曝光,就要上首都上丨访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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