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布布的长相从哪点看都是温柔可人的女生,当然,她练习武术时心狠手毒除外。温柔可人的女性本该对这种血腥恐怖的事情避而远之,可是,宫布布不同。她自小便失去母亲,整天被父亲带到警局里,对各种案件耳濡目染,任何人都会熟识,再加上她天资聪慧,不由自主便被环境所造就。
聂成德略带调侃的口吻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家布布怎么没有来?按以往惯例,这位大记者应该及时出现,给这类离奇案件写报道。少了她,可缺几点生机。”
“这丫头,神出鬼没,我也摸不准。今天嘛!好像被小夏拉着去参加什么新书签售会!”
一说到女儿宫布布,作为父亲的宫政便满脸憨厚的傻笑,充满幸福和快乐,仿佛他的世界里全部都是宫布布,或者说女儿是父亲的整个世界。单亲家庭总是比三口之家的幸福点低,即便是说话,也能够令人满足。
聂成德纳闷道:“有点不可思议!什么样的新书签售会比案件更令她感兴趣?”
聂成德和宫政搭档许多年,是看着宫布布长大,被一点一点熏陶,变成喜好案件的另类女孩。
宫政:“就是上次被她认作凶嫌的年轻人东野,笔名是左帆右首。你也见过几次的。”
聂成德:“哦,想起来,那位浓眉秀气的年轻人。我看跟你家布布挺配的!”
宫政:“这种事情!两个人要感情相投才行,不能看外表!这次签售会,她压根不想去,是小夏拉着她。她一天到晚挖苦东野,估计看不惯那小子。”
聂成德给出否认的看法:“这不一定!打是亲,骂是爱!”
宫政:“话说回来,我看那小子倒满顺眼,长相端正,文质彬彬,还是作家。”
两个人的注意力由案件彻底扯到选女婿上,似乎忘记自己身处诡异的杀人现场。这也只有资深老练的刑警才能如此神情自若,习以为常,能把死亡现场视作咖啡厅那般毫无区别,完全不给令人恐惧的死神面子。
日期:2011-4-27 10:01:00
法医穆林不满地站起来,将套有透明塑料袋的物件递到他们眼前:“两位,这是案发现场,不是相亲现场。”
宫政和聂成德把目光落在物件上,尴尬一笑。
“这是死者的物品。”
聂成德接过法医递来的几只透明塑料袋,分别装着被害人身上的物品。依次是手机、钥匙、记事本、钢笔、钱包、同心结。目光聚焦在红色的同心结上,同心结下垂着一束三寸须,这是古老传统的花结。此物没有什么稀奇,编织简单,百货店里便能买到,不少人的家里都悬挂着,但是,出现在一名男士的口袋里,不免有点怪怪的。
法医穆林:“我想是上面寺庙的饰品店买的。”
宫政和聂成德把疑惑的目光转移到穆林脸部,此刻好像他是推理侦探,有越俎代庖之嫌。
穆林避开责难的目光,边收拾东西,边挖苦:“别告诉我,你们没去过山上寺庙!这么些年,总不会没有去玩过。那真是悲哀!”
他们当然到过此地游玩,只不过从来没有进入过纪念品商店,便不会去留意同心结这类物品。他们不是抠门,是觉得本地人没有必要购买纪念品。此刻如果回应“去过”,穆林这小子肯定会回一句“去过怎么不知道”反倒显得自己抠门且无知,有失丨警丨察明察秋毫的本职。所以,两个人都不予回答。
在被害人所携带的物品中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焦点重新回到案件的嫌疑人问题上。
聂成德对黎肃的嫌疑产生质疑:“他们是认识十多年的高中同学,感情颇深。假若他是凶手,动机是什么?”
这倒把宫政难住,一时无法提出猜测,要看后面的调查。宫政反问:“那你的意见?”
聂成德对村长和未谋面的鸟园园长的怀疑甚于黎肃,觉得黎肃并不算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能老练地制造这种野外密室谋杀诡计。倒是那位年轻时肯定是混混痞子的村长应该有很深的沉浮,经验老道。
他没有直接说村长是嫌疑人,而是提示性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关于鸟怪的事情,黎肃并没有提到半个字,可能全然不知。村长在会计提到鸟怪的时候,他很紧张,而且他与被害人发生过争执。”
宫政提出异议:“吵架应该不足以杀人吧?”
聂成德:“也许,还有其他动机。再者,黎肃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而村长熟悉。假如并不是所谓野外密室谋杀诡计,而是第三者杀人逃匿。”
日期:2011-4-27 17:37:00
宫政:“我看这种人明显是地痞无赖,仗着几个钱贿赂选上村长。也许,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如你所说,很有嫌疑。”
“杀人动机对于地痞无赖,以以往案例来看,即便是小小的矛盾也足够。或许,还有另外的动机也不一定。”聂成德转头注视着不远处的村长和会计,嘴里继续说,“还有鸟园园长,我们也得见一面。”
宫政点点头,边走边思考村长的嫌疑:“利用熟悉的鸟怪传说来掩盖自己的犯罪,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可是,如果做到不在现场留下鞋印,如何逃匿呢?”
谜团盘旋在心头,寒风在路旁的丛林里呼啸,怪声不断,增加此处的诡异感。
村长和会计的情绪似乎已经平伏,表情如同雪地般肃然无颜。村长在认认真真地嘱咐会计,会计唯唯诺诺,两个人达成了某种默契,这很容易串供。
当再次见到宫政和聂成德时,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容,不久前那出电视剧般的闹剧似乎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似的,恢复到干部领导工作的状态。
聂成德开门见山:“据说被害人不久前跟你吵过架,还差点打起来?”
村长有点措手不及,声音却很洪亮:“啥?这……这可不关我的事,你们别诬陷!”
这种场合好像泼妇骂街一样,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丨警丨察在冤枉人,如此便可以责难丨警丨察,无法好好询问。
宫政忍不住拉下黑脸,厉声斥责:“问你话,你就如实回答!吼什么!”
村长遇见比自己更强悍野蛮的壮汉,嚣张劲儿才略有收敛,乖乖回话:“是,就吵了一会架。那会,方会计叫我准备到区里开会,我就跟他走了。对不对?郭明。”
一旁的会计方郭明点点头:“对。确实。是我拉他走的。”
刚问两三句话,村长的表现便于刚才大不相同,可见做了精心准备。姜还是老的辣,多半是进过局子的老油嘴,熟悉警方的问话。
聂成德:“这么说,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啰。”
村长搭出绕环子的官腔:“这不,您刚问到这事,才顺便提一提方会计能做证明人。我是村长,为人民服务,顾客是上帝,怎么可能去谋害游客。绝对不可能!”
聂成德暗讽:“哼!顾客是上帝。你还跟上帝吵架!”
村长将眉毛连同赘肉挤出委屈的表情,叹气道:“这事说实话,他太不像话!指手画脚!商店里的东西贵,完全可以不买嘛!这关他狗屁事!”
聂成德转而问会计:“方会计!这么说,吵架后,赵村长就一直跟你在一起啰?”
会计犹犹豫豫:“基本上是。”
这一脸的岁月沧桑说明他很精明,过于精明便总是犹豫不决,顾前顾后。表面上好像老实人,支支吾吾,其实是心眼多。
宫政斥责:“什么叫基本上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撒谎等于作伪证!”
会计消瘦的脸部透着淡红色,不知是天冷冻得,还是紧张胆怯的反应。他用余光瞄了眼村长,略显尴尬:“有那么一会。我回家去取东西,离开过半个小时。”
村长面有难色,赶忙解释:“那段时间,我可一直待在村委会。”
宫政操着直白的大嗓门:“有谁给你证明?”
村长僵硬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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