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脸色更加苍白惊慌起来,转而变得凄怆痛楚,两眼呆滞,两行泪水瞬间挂上了脸颊。她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全身剧烈的抽动着,被子里传出压抑着的哭泣声。
从她悲怆的哭声中陆星文明白了,他极为震怒,感觉在情感上受到了莫大侮辱。他冲她怒吼起来:“别在这给我矫情!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他母亲听到叫喊声,在外面敲门,叫着他的小名担心的问:“文文,出什么事了?”
他猛甩头对着门大吼了一声:“没事!”
门外立刻没了动静。
陆星文再逼问也无济于事,沈婷一句话不说,一直蒙着头伤心的哭。其实他也明白,无须再问,这哭声已明确的告诉了他答案。
30
深沉的夜再度降临时,似一个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令陆星文恐惧不安。他不敢闭上眼睛睡,他担心一觉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会沿着深渊一直往下坠,坠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整个夜晚他都把自己深深埋在浓浓的烟雾里。漆黑的夜里,烟头上通红的亮点看上去格外醒目,被吸得猴急似的往嘴巴上赶,赶到没法再往前赶的地方,扔掉,重新点起一根叼在嘴上接力。
躺在山寨死一般寂静的夜里,听着不知什么鸟儿发出凄厉的鸣叫声,陆星文感觉跟死了一样。异样的神秘且恐怖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口冰冷的深井里,周围全是死亡的深蓝色基调。他很清楚的看到冰冷的井水流进他的血管里,同时,血管里的血也在往井水里不断渗漏。血水井水混合流淌,发出一片瘆人的“哗哗”声。他眼睁睁看着这种状态持续,极度惊慌却又无可奈何。突然,在那片恐怖的深蓝里他发现了披头散发的小米。她全裸着,脸上毫无血色惨白如纸,两只眼睛像两口深不可测的黑洞不断往外冒着鲜血,阴森可怕至极。她全身散发着死人白的光泽,有的地方已开始腐烂,甚至露出了白骨。本来一具腐败了的尸体,可小米还可以笑,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她笑完又哭,嘤嘤哭泣个没完没了,像是有什么冤情要对他倾诉。
自回到寨子里那天起,除跟沈婷干那事的那一晚他没做这个梦外,其余他只要一合上眼,这个噩梦便如期出现,每次他都大喊大叫冷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
他不懂小米为何以这副可怕的模样见他,难道她成了阴间的鬼?回来喊他共赴黄泉来了?那可不行,他现在还没有死的念头,人生的路还没走到一半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给她毁了。
他虽这样子想,却无法摆脱小米的纠缠,她又悄无声息的飘然而至。他想逃,两条腿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步也迈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缥缈的魅影越来越近。他惊恐万状,吓得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小米来到他身边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对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他疼得大叫起来,猛的一下惊醒了,浑身又被冷汗渍透了。
又是那个可恶的噩梦!他稳了稳心神,看了一眼还在疼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夹着燃着的香烟睡着了,手指烫起了血泡。
他想不通,连日来的噩梦小米总以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出现,难道真遭遇了不幸?知道他回了托梦向他诉冤要他帮忙讨个说法?可冤鬼冤魂只在《聊斋》故事里才有,那都是老蒲同志的杜撰,现实生活中哪来那些脏东西?如果没有那噩梦为什么会反复出现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他又把全寨子的家家户户跑了个遍,可以问到的人问了个遍,仍然没有小米的下落。他死了心,跑到派出所报了案,然后以最快速度登上了返程的飞机。
31
李浩正看着一脸疲惫的陆星文,感觉这家伙既可怜又可气。他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那么老土,你是找处丨女丨还是娶老婆呢?”
“什么年代我不管,什么人去风流我也不管,但我的老婆必须是处丨女丨,跟人家上过床的破货我坚决不要!”
“你这样苛求人家,有没有想想你自己?你为什么不洁身自好把处男身留到新婚之夜呢?”
陆星文一听瞪着眼睛说:“男人婚前干那事算不了什么,从古至今就这样,古代男帝王拥有三宫六院属正常事,武则天有个张易之那就是*夫**!而且道德经里也是在教育女人三从四德,可没要求男人怎么样不怎么样。再说男人是不是处男也看不出来啊?女人就不行了,是不是处丨女丨一捅便知。所以说人家女娲就是伟大,造人时给女人多捏了一层膜,为的就是让女人守身如玉!”
李浩正不以为然的说:“如若男人不惹事,女人婚前能出现那种情况?再说了,你当医生你不知道现在有人造处丨女丨膜了?你老婆若想蒙混去造一个不就成了,她没有弄虚作假说明她不想欺骗你!”
“她造了就好了,把假的说成真的也行,欺骗我我也认,可关键她没去弄!”
“别那么狭隘了,是不是处丨女丨代表不了什么,老婆娶回来是要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并一生一世相亲相爱的,拥有真爱才最重要!”
“真爱固然重要,但处丨女丨膜更重要,那层膜都给别的男人捅破了,还谈哪门子真爱?!”说到这,陆星文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放杯子时蹾得桌子很响。他接着说,“真爱?我看真爱像UFO,只听人说过,没人见识过!”
李浩正听他这样子说,知道他驴脾气上来了,估计此刻十头牛也不能将他拉回头,再劝下去也是枉然。正打算暂时放一放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说:“哎?还有个原因,女孩出现磕磕碰碰什么的意外情况也会导致处丨女丨膜破裂啊?这一点你应该懂吧?”
陆星文气鼓鼓的说:“这我当然懂了,如果真是那种情况就好了,我说了,哪怕她欺骗我编个理由出来我也认,也心甘情愿相信,可她没有!她的眼泪承认了一切!”
说完,他拿过一只茶杯,把里面的茶倒掉,倒了满满一杯子酒,然后咕嘟咕嘟几口喝干。
李浩正见他这样子,心里也跟着不好受,本来一段美满的婚姻,却被他的狭隘弄得支离破碎,又不能眼看着他这么伤心沉沦下去,便想努力劝劝他。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嘛。他说:“我看你该换换脑筋了,娶一个真心实意爱你的女人比什么都关键,你也是风里来雨里去见过世面的男人,看问题不能跟乡野村夫一样肤浅愚昧,婚姻是一生的大事,所以不能只看一时,更重要的看一世!”
“你骂我乡野村夫也好,说我看问题肤浅愚昧也好,反正我就在意那层膜,她这样我就不要她!”
话音刚落,他端起酒杯又猛喝一大口,随着咕嘟一声,他粗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整个吞咽动作还没做完整,便“哇”的一下全部吐了出来。吐完他就哭,眼泪混着黏鼻涕一块往下流,纺线一样扯出多长。
李浩正扶起陆星文往回走。
陆星文含糊不清的说:“别扶我,我没醉,哥我、我跟你说,从今天开始我确定一个目标,一个重大的人生目标!我对、对天发誓,在有生之年我要捅破五百个女孩的处丨女丨膜!我发、发誓,保证实现……”
他边说边伸直五根手指比画着。
李浩正回敬道:“要完成这么宏大的目标那你得到农村去,在那你才有实现愿望的可能。”
陆星文打了个响嗝,怔了一下问:“到农村去?为、为什么要到农村去?”
“去养五百头母猪啊,这个目标你只能寄托在它们身上。”
陆星文听完用手指点着他“哈哈”乐着说:“都说教师是人类灵魂工程师,我看狗、狗屁!灵魂工程师不讲人话,世、世风日下啊!”
“人话是对人说的,对你这种不是人的人说不合适。”
陆星文“哼哼”了两声道:“你这话就更不是人话了!”
刚说完,他“哇”的一口又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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