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7-07　11:19:54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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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
　　李浩正动了动身子，疼痛又从全身各个角落游蛇一样往心口上钻，令他痛苦难当。这一疼把他疼醒了。他看了看周围，感觉少了点什么。那女孩！想到这他脑子一激灵，精神彻底从迷蒙状态跳了出来。他快速环顾了一圈，房子里除了静止的家什，只他一个出气的。人呢？再看浴室的门，跟他带上时一样紧闭着。她不会在浴室待了一晚上吧？他预感不妙，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顾不得全身疼痛，撞开浴室门冲了进去。

　　进到里面一看，莲蓬头里的水流仍按着他开始打开的方式刷刷流淌着，却没了半点水温，冰冷！再一看女孩，半倚半坐瑟缩在浴室角落里，脸色惨白如纸，安详地闭着两眼，像进入了梦乡。
　　他大吃一惊，心想不会没气了吧，那事情闹大了，见义勇为救人变成了间接杀人！
　　他拍了拍女孩的脸，对她喊了几声，没任何反应。他又赶紧把手放在她脉搏上试，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他慌忙从卧室里扯来一条毯子把女孩裹好，抱起就往楼下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车前。开车门时，手像握在了电门上一样抖得无法控制。他狠狠踢了车门一脚，骂了一句：“浑蛋！”
　　打开车门放好女孩，车子发动后疯牛一般窜了出去。
　　一路上他脚下不断紧踩油门，一边掏出手机给陆星文打电话。
　　接通后陆星文在电话那头调侃：“难得，还知道给我电话，是不是要请客？可说好不能低于四星。”
　　李浩正骂道：“少说废话！快备好担架等着救人，迟了出人命让你小子拿命赔！”
　　说完，没等陆星文问个究竟，他就挂了电话。
　　车子在如蝗的车流中飞速疾驰着。
　　这时，一位戴着头盔和大墨镜的丨警丨察开着警用摩托车从后面追了上来，挥手示意他靠边停车。
　　他只好靠路边停下，按下车窗后，他冲着丨警丨察急急的喊：“丨警丨察同志，这女孩快不行了！”

　　丨警丨察下车跑上前探头朝车子里看了看，然后说：“跟着我，我给你开道！华侨人民医院对吗？”
　　他赶紧答：“对！”
　　丨警丨察开着警笛，一路把他的车子护送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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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是最难过的事情，等待跟自己相关联的一条生命生与死的结果更令人备受煎熬。
　　李浩正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像过了四十年，他才盼星星盼月亮的把陆星文从急救室里盼了出来。

　　他疾步抢上前问：“怎么样？！”
　　“安然无恙。”
　　他听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谢天谢地！”
　　陆星文佯装不悦：“有没有搞错？谢天和地做什么？救她的不是天也不是地，是我，要谢就谢我！”
　　“谢你就免了，救死扶伤是你们医生应尽的职责，把一条垂危的生命从死亡线上夺回来就是对你们最好的褒奖，还用我口头感谢？”
　　陆星文呵呵乐了两声：“口头感谢就算了，谢也没用，分文不值，不过说真的，幸亏你来得及时，再迟些女孩恐怕见上帝去了。”
　　他心有余悸“啧啧”了两声问：“那她现在怎样？”

　　“已做了全面检查，其他没什么，就是体质虚弱，又发着高烧，需要住院调治两天，你或者她家人给她弄点营养品来补补，很快好转起来。”
　　他苦笑了一下：“只能我了，要知道她家人就好了。”
　　“不知道她家人？那你从哪弄这么个活宝来？”
　　他便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陆星文听完大声叫起来：“我的妈啊!捡的啊？！”
　　“你有病啊，嚷嚷什么？”
　　陆星文做贼似的四处瞅了瞅，见周围没人，两眼露出诡诈的光芒说：“怪不得你一来就见你一脸的‘不平静`，想不到在你身上发生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受这点伤值，你艳福不浅捡了大活宝呢，身材绝顶一流，无可挑剔！”
　　李浩正骂道：“收起你的歪脑筋，你可穿着白大褂呢？说这种混账话对得起这身行头？”
　　骂完他想，陆星文用活宝这个词显然用对了。可不是个活宝吗？为救她差点把小命搭上不说，没成想脑子还有病，澡都不懂洗，害得他差点成了凶手。半天时间便给她弄得鸡飞狗跳天下大乱，不是活宝是什么？简直比活宝还要活宝！
　　陆星文换了副认真的表情说：“调侃归调侃，你这可是英雄救美万古流芳的好事，这件事我们得策划一下好好做做文章，中央级的媒体不说了，最起码本市的报纸电视要发动，大力宣传报道，到时你就成了英雄！可说好啊，做报告时别忘了叫上兄弟，咱也趁机在媒体上露露脸！”

　　“别闲扯淡了，我问你，你没发现女孩有什么问题？”
　　“有，眼神不对劲，对外界的反应表现迟钝，可能弱智！”
　　李浩正颇为无奈的说：“其实我早看出来了，有得治没有？”
　　“这个说不准，如果天生弱智就很难治愈，如果是后天因素造成的，或许有一线希望。”
　　“后天因素造成？什么意思？”
　　“后天的意思是说并非一降生就存在智力缺陷。”
　　“这不用你解释，我是问你后天因素造成？怎么个造成法？”
　　陆星文仍不紧不慢的回道：“人脑有男女之别，一般说男性的右脑较发达些，因而男人的左眼、左耳比较灵敏；而女性呢，恰恰跟男人相反，女性左小脑较发达……”
　　他不耐烦的打断说：“打住！谁要你在这讲解人体科学了？”

　　“你别急啊，凡事有因才有果嘛！不说前提，就算告诉你，你也弄不明白，你还得倒回来从头问个究竟，我还得从头向你解释……”
　　“你小子是不是女人的奶水喝多了？这么婆婆妈妈！”
　　陆星文见李浩正着急的样子直想笑：“从没见你这么没风度过，还是为了一个陌生的智障女孩。”说到这他稍做停顿，不敢再多罗嗦，转入正题说道，“女人因为左小脑发达，所以如果左脑受到损害，比如撞击、强烈刺激或病害伤及都有可能导致女人弱智或者呆傻，也有出现记忆力丧失、智力衰退情况，严重的可以衰退到婴幼儿本能状态，再严重就是脑死亡，也就是医学上通常所说的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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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星文说他之前收治过这样一位患者，两口子吵架，老公气急败坏的揪着老婆头发往墙上撞，头部与墙体的接触部位正好是左小脑，只两下，便撞成了植物人。说着，陆星文学着小品里的样子摆了个植物人造型，学得很像，很滑稽。
　　李浩正觉得一点不好笑。
　　陆星文接着说：“要不说打蛇打七寸呢，只要击打位置准确，哪怕轻轻一下，也可能于无意间完成致命一击。这女孩虽然弱智，本能特征尚明显，可能属于后天受伤所致，通过努力也许有恢复的希望。”
　　李浩正听了眼前一亮，高兴的问：“真的？”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说的是也许，谁也不敢担保付出了就有回报。”
　　“那恢复的几率有多大？”
　　“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
　　李浩正骂了句：“屁话！”
　　“你这样问，我只能这样回答。”

　　李浩正听了心想，这应该是最好的答案了。
　　陆星文看了看他紧锁的眉头劝道：“不沾亲不带故的你愁个什么劲？救她已经很对得起她了，如果想管就把她送到福利院去，如嫌麻烦再把她丢回到大街上任其自生自灭，也没人说你半个不字，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智障女孩犯愁不值当！”
　　“再把她丢回到大街上不如不救她，那样做也太缺德了，送福利院倒是个办法。”
　　陆星文突然换成诡秘的声调说：“不送福利院也行，你先留着用用，女孩虽然弱智，身材却顶呱呱，说实话刚才为她检查时把我惊呆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身材结构如此完美的女人，从头到脚每个部位都撩得人心痒痒。特别女孩那屁股，啧啧！美国那个叫什么来的？”讲到这，他抬手拍了拍脑袋想了想，“啊……珍妮芙·洛佩兹，她的屁股号称‘全球第一美臀’，光保险金就投了2.5亿，还是美元。我对她那个天价屁股放大倍率仔细研究过，这么说吧，没见这女孩之前那个天价屁股我还能接受。可现在不行了，洛佩兹的屁股值2.5亿，那这女孩的屁股就能值5.2亿，价值超出姓洛的一倍不止，这女孩才堪称‘全球第一美臀’呢！”

　　李浩正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正经一回多给自己积点阴德？女孩是你的病人，又是弱智，你还研究人家的屁股，一点医德没有！”
　　陆星文辩白道：“我没研究她的屁股，我研究的是洛佩兹的屁股，她的我只是在做检查时顺便瞄了两眼。”
　　“顺便你个头，分明心怀不轨，还不知道你那一肚子花花肠子？”
　　陆星文坏坏的乐了两声说：“花花肠子也是爱心的体现嘛，我知道你老兄宅心仁厚正人君子，如果你不忍心下手留给我用用也行。”
　　李浩正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这么流氓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小心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