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走吧,今天的事情回去给老轩爷讲讲再说吧”老贺扶着腰站了起来。
两个人默默无语的走到了刚刚他们下水的那个地方,水面上再也看不见一只死尸的踪迹,老贺叹了一口气准备走,却发现爷爷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那根麻绳,爷爷还不死心觉得猪还在麻绳的那一端拴着,爷爷拉动麻绳,水面上面泛起来一个黑水泡随即是一大团的血水,爷爷怔住了,猪还在麻绳的那一端好好的拴着,但是只剩下半只猪了。
猪的肚子出被撕开一个大豁口,身上也有被撕咬的痕迹,老贺也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爷爷想将猪拉往岸边,可是刚一使劲就感觉到那一端有一个活物也在拉着这头猪,两个人仔细的望向水面,水下一个死尸正在撕咬着那半头猪。
爷爷和老贺吓的疯了一样丢下麻绳就往村子跑去。
到了村子,爷爷和老贺就拉着村民的手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但是没一个人理他们,在他们看来人人都有生存的重要的任务,水里的怪物与他们无关。
天空泛出暗红色,潮热的空气黏住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爷爷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忙着搬东西,收拾粮食,牵出每一家的牲口,扯着嗓子叫着自己孩子的小名。
“咋了,四婶,这是要去哪里啊?”爷爷不解的拉住正在往包裹里面塞馍馍的女人问道。
“老轩爷讲了,要发水了,赶紧的走啊。”
顷刻间,暴雨如注,拍打出地上的尘土,村里最年长的老轩头,头上带一个四面几乎都冒了穗的破草帽对大家喊道:“都带好自己娃,都不许再回屋了,都跟我走,上山路上谁都不许往淮水里面看,看了也不许叫出来,哪个熊羔子要是叫了就别怪我老轩把他扔路上。”
话音刚落一声炸雷。
这些是我爷爷的故事,他是老淮河人,和淮水打了一辈子交道当河工,看水闸,在治淮委员会的研究小组做文员,每一年的七月都会有一天他将自己锁在屋里放上两幅碗筷,喝上几口酒,为了祭奠谁他也许说起,但是我已经渐渐的给忘掉了,一些玄而又玄的淮河事爷爷说了不少,每当他说起这些奶奶都会气愤的上来打断,以至于那些精彩的故事只留在了爷爷的日记本里。
说来也是惭愧,在忙完爷爷的丧事后,我从遗物中拿走了爷爷的日记本,但是总觉得这个本子里面描述的故事总是太沉重或是太凌乱,总是没有勇气在纷乱的城市中寻一个角落慢慢的看完,这个和我的个性有关,也和我从不承认世界上存在鬼力乱神有关。总之日记本我经常带在身边,但是里面埋藏了半个世纪的秘密我却一直没有触碰。我的少年时期父母工作较忙,总是呆在爷爷的身边他有时候会给我讲一些淮河的老故事,很多的故事都是讲了一个半截就停下,剩下的内容我每次追问爷爷都说自己记不得了,我实在追问的紧他就推说小孩子家的听了要吓尿床的,而这些故事直到2011年爷爷去世的那天跟他一起离开了我。
直到那一天。
日期:2013-04-10 09:32:00
第四章 淮河重逢
我是一个长在阳光下沐浴春风里的好少年,不对,好青年.无灾无难的成长到了25岁。学生时代的我从来不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孩子,但是属于考试发挥类型人才,一路磕磕碰碰挪到了大学毕业。平日里热衷文字,音乐,偶尔蹭蹭驴友的群或车友会一起出去玩玩,实在无聊就翻翻爷爷的日记配合上自己儿时的回忆,只是爷爷相伴了半辈子的那条大河一直距离我很遥远。
在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在家乡的报社做了一名记者,谈不上为新闻事业呕心沥血,但是心里对于这份职业是真心喜欢。转眼就是上班的第三个年头。
早上,我在后面的巷口折腾许久终于找到车位,停了车,心里一万个不情愿的往办公室挪过去,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呢,因为今天是星期一。
“老大,水打完了,热线都分下来了,咱们的口有两个,上午出去不。”说话的人叫郑鑫,我带的实习生。新闻单位经常会有大学生来实习,但凡到了要分实习生的时候,我都是求领导的,领导分个爷们给我吧,看着越皮实越耐用的越好。为啥不要一个美女呢,你说对了,美女陪着干活时比较的有动力,但是跑新闻没白天没黑夜的,晚上跑完了你要把小姑娘送回学校或者送回家吧,回学校的路上万一再遇到她男朋友再挨一顿揍不值啊。美女娇气啊,晒着不行,累着不行,下基层去农村她能在旱厕面前站个十五分钟然后求你开车带她回市区上厕所。综合以上的种种,我很坚定的想问领导要个老爷们。
所以那天在偌大的会议室里面,我看见了山东的汉子郑鑫,一脸的苦大仇深,要是发型再整土一点采访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人我估计开口的时候会喊叔叔,再加上黝黑的脸庞壮硕的身材,这明显就是个好苦力的形象啊。我喜欢,我需要。在一群人中我挑了郑鑫,从此就成为了他的段老师。而郑鑫也跟着我一直实习到暑假结束,家里给找的工作并没有落实好,他也就不急着回去继续跟着我实习。
后来又一次采访完了我请客吃饭,在夜市,烧烤摊子上我们喝着啤酒,我很认真的问郑鑫,当时你知道我为啥在这么多的人里面挑了你吗?
他怔了半天回答一句,因为咱俩像,后来我现场把他捶了一顿。
我正在看热线,桌子上面的电话响了。
“我擦,大周一,大早上的,有啥事啊,想让我燃烧生命啊。”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因为单位的电话内线打进来只有后面的四位,而我只认识三个电话,一个是我们主任的,一个是楼下传达室的(因为他要频繁的通知我下去取快递)另外一个是自己的。
“喂。”我不耐烦的拉长声音。然后突然睁大眼睛,然后诚惶诚恐的说:“好好好”
我擦,徐总让我去办公室一趟。老总也就是总编让大清早的去办公室一趟估计是没好事,我心里盘算着,我最近哪天早退了,哪天迟到了,哪天翘班了,那次采访抽群众递来的烟了。
进了办公室,大气没敢喘领导先开口了。
“淮河沉船了,我让小车班出个车送你和你带的小郑回家一趟收拾收拾,然后立刻去事故现场。”
领导就是领导啊,说话的这个气势啊,这个安排细致啊,这个,这个,这个他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个选择的余地。不行,我要主动的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徐总,你看我这个月还有四个稿子压在编辑部呢。”
“都给你算A。”
“徐总,我那边没去过,不熟。”
“有发票的都要来发票回来报销,其余的每天给你俩一人120的补助。”
“徐总``````”
“车在楼下了,滚吧。”
徐总是军人出身,说话掷地有声有时候还狠狠地骂你,但是我们都爱他,有负面新闻的时候他替你出头挡事从来不含糊,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找他他也尽心给你解决,虽然嘴坏但是心头热,这样的老总才是最能得民心的老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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