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妖鬼手札·凌异物语》
第46节

作者: 黎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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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奈的走了过去说道:“没办法,你也知道自从那一战后我功力折损了不止一点半点,若不把锦鳞压制到这般地步我可封不住他。”
  我边说边看了看锦鳞,这蛟龙也是浑身抽个不停,不过看样子倒是没赤兽狼狈,最起码话还能说的利索些。
  “白云上,你又能、封我几时?等我、有一天破除封印,定叫你们、白家鸡犬不宁!”

  “唬我啊?”我拿出银针在锦鳞额上一刺,随后从衣服里摸出一块铜镜来,将针尖上的妖血滴在镜上,又将自己食指咬破,在镜面上画写出了个“封”字。
  “万象森罗不离两仪所育,百法纷凑无越三教之境,汝之时限已至,现以吾血为媒,禁锢此妖之人为白云上,敕令此处妖孽速速归降,封!”话音刚落镜面泛起微光,随后锦鳞的周身绽放出了更加耀眼的光亮,下一刻,这条蛟龙的身体便化为无尽的流光,被那面铜镜尽数吸收了进去。
  “我和你没完!你困不住我多久!白云……”
  “白云上!”震耳的吼声在洞穴中激荡不止,我只得用双手护住两耳,我面前的那间石室早已被一条身披五色鳞甲的蛟龙占据着,那条蛟龙怒吼着从古镜中挣扎而出,整座山洞都在它的吼声中瑟瑟发抖。
  刚才我看到的是什么?我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刚刚龙兽相斗的那一幕如今还历历在目,那究竟是什么?
  我转头朝身边看去想寻找吕必趋,可是却发现在我身边站立着的根本就不是他,那人要比吕必趋年轻许多,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面相倒是显得很清秀。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我惊讶地问道。
  男子笑着朝石室中努了努嘴说:“有这闲工夫问问题不如逃命吧。”
  我朝石室中看去,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他在指什么,那条五彩蛟龙即将从镜中脱困,虽然还有半截身子隐在镜中,可看样子要完全脱出也用不了多久了。

  “白云上!”那条蛟龙满脸怒意的朝我吼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转身便跑。在黑暗中的洞穴行走举步维艰,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摸着绳子跑了出来。然而当我踏出洞穴的同时,我便听到洞中传来一阵闷响,随后一股不祥的感觉自心中蔓延开来。
  日期:2011-7-28 21:47:00
  它脱困了,跑不过它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的这个念头让我跌倒在地,我挣扎着爬起身来,恐惧像是像是附骨之疽一般无法驱除,因害怕而产生的寒意似乎冻结了我的骨头,不必怀疑,我已经寸步难行了。
  “白云上!我要你好看!”狂怒的叫喊声从洞穴中传来,回声所赋予它的沉闷感,使之听起来就像是来之地府一般,我吞了口口水在身上四处摸索,我不知道我能摸出什么来保卫自己,不,我知道,我什么没都摸不出来,这么做不过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聊以自慰罢了。
  我苦笑着将自己身上摸了个遍,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我用右手攥紧脖颈上的无患木和虫卵,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可当我把臂肘贴近胸口的时候,我意识到胸前口袋中的那张随手涂画的符纸,我鬼使神差的把它掏出口袋来看了看,这一看我突然愣住了。

  “这上面的纹路,和刚刚……”我拿着符纸喃喃自语。
  “白云上!”声音再度传来,它就要出来了,我感觉的到。
  我舒了口气,尽量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我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刚刚所看到的一切,记起来,记起那种感觉来。
  我双手攥紧符箓置于胸前,慢慢吟道:“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
  言毕,符箓在我手中无火自焚,下一刻那条蛟龙便从洞口呼啸而出,“雷至!”我单指一挥,指向蛟龙。下一刻,万里晴空雷霆乍至,耀眼的雷光自天而降击中蛟龙,那妖怪一声悲鸣滚向一旁,我连忙趁机转身便跑。
  可没走几步,我便脚下一空跌倒在地,眼前的景物渐渐消失,黑暗慢慢的成为了我所拥有的全部,我想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过多的失血再加上用毕身之力施展法术……

  我会死吗?我突然想到了寄宿在我家的妖怪,他说对了,我的确有些不知深浅,究竟是什么让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处理这些事务了呢?这些日子以来我从未真正亲自解决过一件事情,也没有哪件事情是真正针对我自身安危的,所以我才松懈了吗?所以我才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吗?他说的很对,我根本就还未接触到真正的妖魔世界……

  两天以后,我苏醒了,在我病床边守着的的是吕必趋。看到他时我吃惊不小,吕必趋苦笑了一下,说他醒来后没走几步就发现我倒在路边。
  我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吕必趋只是摇了摇头,他自从踏进我家家门后就失去了意识,清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洞穴前,而我就倒在不远的路边。
  我问他可曾见过两只妖怪,一个二十多岁男子模样,一个则像是一条蛟龙,吕必趋摇了摇头,这倒也是,他本来就看不到这些东西。
  我绝不相信那条蛟龙会在我一击之下丧命,因为在那个似曾相识的幻境里,它曾连中两次都只是动弹不得,我不清楚它为什么没有追来,不过我可不想再回去一探究竟了。
  我和吕必趋坐火车回了家,老妈看到我后总算放下了心来。
  我踏进院子,树上的妖怪瞥了我一眼,嘿嘿的笑了两声道:“逃回来了?”
  我没去理他,只是将自己锁进屋内,埋头便睡……

  【封印】后篇
  【锦鳞】完
  日期:2011-7-29 10:01:00
  【竹泯】祭师
  我的身体从小时候起就很羸弱,大夫说我先天精血不足,所以家中人从不肯轻易让我出门,我最初记事的那几年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我很羡慕我的兄弟姐妹们,当他们在院内院外自在玩耍的时候,我总是只能隔窗相望。
  十岁那年我曾经私自外出,目的地是小弟曾在我床前无数次提到的一条小河,据说河水很清澈,河底有着数不尽的五彩卵石,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总是散发着无法言语的奇妙光泽。

  外出的结果是我还未离开家门一刻钟便被家人发觉,被他们一脸焦虑的赶了回来。
  十二岁那年我被祠堂的老祭师选中交付了一项工作,帮助他处理些杂活,老祭师年纪很大了,腿脚多有不便,便需要我时时跑腿。
  那一年我们全家都去了村里的祠堂上香,正是在那次祭典之后,我被交付了协助祭师的工作。当时的我并不清楚这祭典对村子有什么意义,只是单纯的认为这只是村子里的某个节日。
  祭典的过程很简单,每一户人家都带来祭礼和祭酒,轮流放在搁置木盒的桌案上。东西各有不一,有谷物、鱼虾、山果等等,数量并不多,看样子仅仅只是作为形式罢了。祭酒则是每户敬上一盏,每一个酒盏上都刻着那一户人家户主的姓名。之后满桌的祭酒会在一夜之间干涸,而如果有哪家的祭酒在第二天早上仍没有干掉的话,那么这一家人都会在当天全部死去,据说这件事情从未落空过。

  我参加祭典的那一年,也正是我被祭师选中的那年,未干涸掉的酒盏是我们家的,自此以后,我便跟随祠堂内的祭师一起生活。
  我并不清楚我为什么没有同家人一起死去,但失去亲人的回报是我得到了村中人的资助,食物、杂物、油盐、柴禾一一不等,基本上所得的东西足够我不事生产的安稳生活。
  那盏尚未干涸的祭酒被看管祠堂的祭师带进山内,没人知道它被当作何用。
  直到慢慢大了些后我才明白,我被派去协助祭师,是为了能在将来有一天接替他,老祭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祭师他不会经常性的说话,只有我提问时他才会有所回答,而且不一定每问必答,回答通常很简短,能用一个字解决问题他绝不多说第二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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