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在对视的过程中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我觉得只要我稍有一丝异动,他就会像一只受惊的野猫般弹起身来。
日期:2011-7-29 19:34:00
吃的东西没放在这里,要我拿些给你吗?我静静地看着他问道。
孩子没有说话,只是充满敌意的盯着我不放。
我假咳了两声退出房门,并将逃脱的空间让给了他,随后对他说,外面有吃的。
我来到伙房拿了些昨天烤的面饼回来,那孩子正小心翼翼的走出库房,看到我后连忙又躲了进去,我走过去将饼递了过去,他像是胆小的弃犬似的抽了抽鼻子,依旧警惕的看着我。
我将面饼放在了他跟前慢慢退出几步,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拾起饼来大口嚼咽起来,我蹲在地上,尽量保持和他相同的高度看着他,这样似乎能让他稍微安心一些。
你是什么人?好像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吧?
孩子没有说话,只顾咬着手中的面饼。我仔细看了看他,这才发现他几乎满身都是伤口,这些伤口有大有小,有新有旧,有的早已结痂,有的甚至血迹未干。
我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一下,却被他机警的逃掉了,他在墙边用那双深凹的眼睛戒备的瞪着我,像是什么受了惊的动物。
让他对我放下戒心可是费了一番功夫,这足足花了我快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是一个很缄默的家伙,一言不发到几乎让我以为他不会说话,而当我意识到他并非不会说话只是不愿说话时,是他离开的时候。
他在村子里住了大概一个多星期的日子,这段不算长久的安定生活,让他的气色看起来多少好了一些,伤口在这期间也都渐渐恢复。说到伤口就不得不提,后来在我帮他洗澡的时候才发觉,他背上被头发掩盖住伤口深的吓人,可令人惊奇的是,这些严重的伤口居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他虽然虚弱,可看起来并不生命垂危。
仅仅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那些伤口几乎全部愈合了,虽然有些还残留着长长的血痂,可是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触目惊心了。
他离开的那天毫无征兆,唯一的异象是他居然开口说话了。
那天他突然问我,为什么我会生活在这里。
我愣了一下,显然对他突然的发言还没有什么实在感。
随后他拿一副晦涩难辨的表情对我说,你是人类……
我眉头深锁的点点头说,是啊,我是人类。
那孩子几乎没等我说完话便蹿进了山林,没有再回来。那时我突然想到,或许那孩子不是人类,而是什么妖怪之类的。
他离开之后没有半天的功夫,村子之中便又来了外人。这让我很奇怪,在村中生活的十几年中我从未见过有什么外人拜访村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当时有人来了,可我却在病床上一无所知。
来人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鹅黄色的长衫倒是穿得挺朴素,只是他后边跟着的那人看起来有些怪异,赤发红眉身材高大,明明天气就快入伏,可他居然还穿着着一身裘服。
黄衫看到我后吃了一惊,随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走过去问他们进村有何贵干。
那人只是说寻些东西,找找便走。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如他所说,找找便离去了。
村中祭师的工作我便这么按照自己的方式慢慢做着,村中也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祭师而出现什么异常,我们依旧平静的生活,直到我喜欢上了村中的一个姑娘……
她是个孤儿,和我的身世一样,她的兄弟姐妹和父母死于我接管村子祠堂的第三年,那一年她们家中所献上的祭酒没有干涸,于是全家七口人在那一天毫无悬念的全部死去,除了她。
和我一样,她被村中的人送进了祠堂帮我工作。
她是个很伶俐的女孩儿,只是身体很差,于是乎,虽然名义上住进祠堂的她是来帮忙工作的,可实际上都只是我在照料她罢了。
她很令人操心,明明身子差到搬些稍大点的桌椅都要气喘如牛,可却还是不住的在我身边跑来跑去期望能帮上忙。
事实上她笨手笨脚的帮忙只是在加重我的工作量罢了,话虽如此,不过我本身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工作,主要的工作就是保持祠堂的洁净。
我不知道我是何时爱上这个笨拙的女孩儿的,但是确信这件事,却是在她来帮忙的第二年。
日期:2011-7-29 19:51:00
那一年,我第二次见到我以前曾遇见过的那个孩子,他已经长高了很多,身子也变的更加壮实了,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气喘吁吁的仰身躺在村中的田地里,我走过去打了声招呼,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只顾喘气。他的那副狼狈样让我觉得,他是在躲什么东西才逃进来村子的。
我蹲下来问他这些年过的如何。
他总算喘匀了气才坐起身子看了看我,说还能怎样,四处奔波。
我问他要不要在村中定居下来,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我陪他在田边坐了很久,最后他用像是吐露心事般的语气说,这就是我的命运……
命运是要自己掌控的吧?如果觉得不好的话就想办法改变啊!我为他宽心,如此说道。
可他却像发疯一样将我摁在田头,似吼似泣一般的对我说,改变命运!说的倒是轻巧,你改变一个我来瞧瞧!你要能改变的话就去啊!每年你们村中都会有一户人死去,你去改变一个我来看看啊!那就是他们的命运,你改变不了!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笑了笑说,可他们并没有诅咒自己的命运啊,他们坦然的接受,所以我没有必要去做什么改变。
他因情绪激动而喘着粗气,我看着他的眼圈渐渐发红,我并不清楚那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最后他用力放开了我,气鼓鼓的离开了田地。
村中的祭典依旧需要照常,我也就没了工夫再去管那个长大许多的孩子,我和我的助手在祠堂跑进跑出忙活了整整一天,虽然我一直要求她在一旁休息,可那无济于事。
当最后一位村民在祠堂的桌案上摆上自家的祭酒后,工作终于结束了,于是我和她也总算能够喘口气,我们分吃了些干粮开始把祠堂整理干净,随后在入睡之前分别摆上了我们两人的祭酒。
而我发觉我已经爱上她的那天,正是祭典过后我去查看祭酒的那天。
那一天,那盏尚未干涸的酒盏,是她的。
我捧着手中的酒盏瘫坐在祠堂的大厅中,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说话了,你不是说要改变命运吗?
一阵怪笑从我身后传来,我不必回头也能知道在这里调侃我的人是谁。
她就快死了,而且是你亲手杀掉的……他在我耳边低语道,改变一个我来看看吧!这就是命运啊!
那妖怪狂笑着渐渐远去,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祠堂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祭酒我并未带入山中,我将那盏尚未干涸的祭酒带给了那个女孩儿,她自从那天祭典过后就一直没有起床,我来到她床边将祭酒递给了她,说,喝点东西吧!
女孩儿不疑有他的接过酒盏,将手中的祭酒慢慢饮下,随后笑盈盈说她会让自己的身体快点恢复,那时就能接着帮我的忙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是的,你很快就能恢复。
之后我并没有再见过那个孩子,与他的第二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我很想让他知道我做了些什么,让他知道我的她没有在祭典过后死去,我们成了家,过的很好,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日期:2011-7-29 19:53:00
【竹泯】断角
“白云上!”身披五色鳞甲的蛟龙狂啸着冲出洞窟,而在此刻却突然从洞外传来一声雷鸣,不用看我也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白凌施展了五雷咒。
我慢慢走到洞边,蛟龙痛苦的痉挛着身躯,那道雷霆直接命中了毫无防备的他,显然让他有些吃不消。不过我还不会愚蠢到以为一道五雷咒能要了他的命,白凌倒在不远的路边,那是因为失血过多之后又强行施展法术,原本为了破解封印他就已经丧失了过多的精力,现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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