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黄师傅问起这事的时候爷爷愤怒得两条本来就凶的眉毛都快结到了一起。
日期:2011-10-16 19:03:00
“记得就好。”黄师傅看到爷爷愤怒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其实,在黄师傅眼里爷爷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一身好气力,根骨也不错。只是性子难驯了点。说这些就是为了激起爷爷性子中那股倔性。
果然,爷爷听完一个轱辘爬起来就继续走了起来。黄师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天爷爷硬是从中午一直走到了日落西山。并且以后的日子不用黄师傅说也都很认真的练习。眨眼就是一个春秋。这些日子黄师傅不仅教爷爷步法,还经常在练习之余教爷爷一些招式。爷爷曾经问黄师傅,为什么不教一些绝招给他。黄师傅听完说道:“我怎么就没教给你绝招?我教给你的每一招都是绝招。只要你练的好,一招即可以走遍天下。”看爷爷满脸不相信的样子。黄师傅就问道:“你知道师傅我的外号叫什么不?”
爷爷想都没想就答道:“这方圆十村八里谁不知道?黄二脚呗。”
“对,我是叫二脚,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叫二脚?”说完看着爷爷。爷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我师兄也就是你师伯叫黄大脚。我连这个浑号都是沾的他的光。”黄师傅说这些的时候背负着双手,望着天空,满脸都是一股的豪情和夹杂着落寞的表情。
我和我师兄黄大脚两人都是孤儿,从小在一起跟着师傅身边学武艺,我根骨好,悟性也高,而我师兄跟我却是绝然相反,不仅性情木讷,脑子还有点呆气,除了一个大个子一双大脚以外再别无他长。我记得那时候师傅同样教我们一个招式,我只要练个几天就可以很熟练的运用了。而师兄则总是出错,不是出错拳就是拿错脚。后来师傅也对他失望了。随手提起兵器架上的一把关刀,耍了个刀花,然后扔到师兄脚下,敷衍道:“你先把这个刀花耍好了 我再教你其他的招式。”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师傅那是在讥讽他不是练武的材料,而师兄却是看不出。还很认真的提起关刀,说了声谢谢师傅。真是搞的师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从那之后师傅也就真不管他了,每天就专心教导我各种武艺,而师兄则就在我们身边傻傻的耍那个刀花。我们6岁同时拜如师傅门下,8岁的我已经能把八卦掌打的有模有样了,而那时候师兄却已经耍了快1年的刀花了,天天从日出到日落,从不间断,得到的结果就是耍坏关刀7把。期间师傅也曾看不过去,觉得自己是不是过火了点。而当师傅跟他说:“三儿啊(师兄小名),鳖耍那玩儿了,来,真朝(今天)师傅教你个新招。”的时候。师兄说了句让师傅直接一脚把他踢到禾场下去的话。只见那憨儿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说:“师傅是不是觉得我耍的还行?可我还觉得我耍的还不够好呢。”哟,还谦虚上了。师傅后来跟我说,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就真是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才把师兄踢到了练武的禾场下去的。师傅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明白,其实师傅这是内疚,自己心里过不去,感到惭愧。自己本来是句敷衍话,结果让个孩子痴练了一年。一个刀花耍的再漂亮又能怎么样?可这榆木疙瘩也太榆了点……
然而后来的事却是谁都想不到,师兄当时就觉得是自己肯定是耍的不够好才惹师傅生气的。然后每天练的更加刻苦。有时候甚至练到月亮都挂上树梢了也不肯休息。有好几次师傅实在是于心不忍起来劝,都劝不好。就这样练了两年,把师傅也练的没了脾气。然后有天师傅就说,你这刀花我还有一点没交完,然后就转了个刀花,顺手一刀劈在禾场打谷用的石滚上,蓬 一下就把一抱粗的石滚给从中间给劈了开。师兄见了师傅这一手,更是眼睛发亮了,连说师傅对他好。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转眼我和师兄就到了出师的时候了,那年我17岁,在师傅门下整整11年。不敢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至少也是在这一片小有点名气了。当时浑号“小天王”。而我师兄却只有劈断关刀无数把的成绩,甚至最后搞的师傅无奈不得不给他打了把纯钢的专用关刀。少年有成的多是沉不住气的,出了师我就仗着自己的武艺到处管闲事。结果有天在街头打了个抢人钱袋的小贼。却不知那小贼竟是我们附近山头上毛子(土匪)的弟兄。这下闯祸了呗,那时候能做得了毛子的哪个没几把刷子?果然,没几天山头上就又下来了几个毛子,说是听说了我的大名要跟我比试比试,当时我还不知道大祸已经临头了,满口就应了下来。那场比武,虽然对头有几个武艺也不错,但还是被我仗着一身横练的十三太保硬功夫打的半天起不来身。等那帮人走后,当天晚上天刚擦黑,村里的人老远就听到“呜呜”的震天的拉呜声。随着就是一大群的火把,从山头上排成一条龙的往村里冲了下来。转眼间就草歪石滚的冲到了师傅家的禾场上。把师傅家从里到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日期:2011-10-16 19:12:00
打头的是个40几岁骑着高头大马的大汉,马走到师傅家屋檐下时,马头上的缨子就把屋檐上的滴水檐给扫缺了一大块。而那个大汉呢,粗布绑腿,身上随便穿个短褂子,要知道当时已经是深秋十月的天了,普通人都早已经穿棉袄了,而他却只穿了个短褂子,还连胸口的排扣都不扣,胸前一块一块鼓起的肌肉跟铁坨子似的。
师傅看到这阵仗就知道这晚恐怕要出大事了。赶忙迎出门外抱了个四方拳客气的说道:“各位好汉,今天怎么有兴致下来到山下打个风口(我们家乡解放前当地的黑话,类似于看看)?”
师傅当时在我们那块也有点名气。人姓曹,以一手五虎拳成名,人称“朝天炮”。一般的当官的和黑道都会给点面子。今天被人这样骑马冲到了门前还迎出门来跟人打招呼自认为已经是降了很大面子了。
照理说对方至少应该下马回个礼,谁知道那大汉却是看也不看师傅一眼,仍骑在马上昂着头看天,只拿鼻孔哼了声,然后嗡声嗡气的说:“我道是哪家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这般了得。竟能打得我家小子回去不敢吭声呢。原来是“朝天炮”曹师傅的高徒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呵。”听了这话我才明白,原来下午跟我比武的里面有个是这毛子头头的儿子。
一看这阵势师傅就知道坏了,人家要是不知道他名号,这样无礼也就罢了。现在连他的浑号都喊出来了还不依不饶,只怕今天是个死局了。虽然知道对方绝对不肯善罢甘休,但是心里还是想看看能不能有点回旋之地,于是客气的说道:“好汉既然知道老汉名号,那就是相熟,鳖在马上说话嘛,有什么事情,下来到屋里坐着喝喝茶再说嘛。”
那大汉却还是仰头望天,过了半天才说道:“喝茶就不用了,只是,今天儿子不如别人,在外面丢了脸,只有当老子的来给把这个面子捡回去了。不然岂不是让那没用的崽子把咱手下这班弟兄的面子都一齐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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