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晖,你说咱俩拍哪种风格的婚纱照好呀?”采秋一边翻看着影集,一边娇滴滴地问道。右手的手指上,那硕大的钻戒尤为显眼。
一旁,年轻男子情深意切地答道:“都听你的,你想拍那种咱们就拍哪种。”
“哎呦呦,你们俩现在就跟掉进了蜜罐里似的,甜得发腻!”望着眼前那爱意浓浓的两人,贝拉含笑说道,“既然你俩是大学同学,怎么当初没在一起?”
对面,采秋先是一怔,然后不好意思地撒娇道:“人家当时年纪小,想法又单纯,所以没发现景晖的好嘛……”
听到此言,景晖显得受宠若惊,只见他紧紧地握住采秋的手,目光温和地说道:“上大学时,我就一直暗恋着我们家采秋。毕业后,虽然大家各奔东西,但我的心中从未忘记过她。历时近八年,如今,我的暗恋终于修成了正果。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爱护她,让她成为全天下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采秋顺势倚靠在景晖的肩头,面带羞涩,满脸幸福。
日期:2013-04-14 22:19:00
这时,一阵轻柔的铃声打断了几人间的谈话。采秋侧过身,举止做作地从名贵的手包里掏出一部新款手机。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原本笑脸盈盈的采秋顿时皱起了眉头,只见她一脸不耐烦地厉声呵斥道:“你烦不烦呀!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俩是不可能了,你怎么还打电话过来?你……”
未等她说完,景晖便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手机,对着里面破口大骂道:“姓王的,采秋现在是我的女人了。如果你胆敢再纠缠她不放的话,小心我找人打断你丫那狗腿!”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采秋表情尴尬地解释道:“景晖,我跟那疯子真的没一丝一毫的关系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收敛了怒气,景晖轻抚着采秋的长发,安慰道:“都怪那混蛋死缠烂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的……”景晖细声细气地说着,声音轻柔,目光温存。
采秋听后一下子扑进了景晖的怀中,如被人欺负的孩童般嘤嘤地啼哭起来。
窗外,夕阳的余晖倾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宛若铺上了一层碎金。明灿灿的,晃得人睁不开眼。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到了周六这天,我跟彪叔拎了些酒菜去看望文仲夫妇。进入一栋老式板楼,沿楼梯下行,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越往下走,霉味便越发的明显。到了地下,一条幽暗狭长的走廊映入眼帘。走廊两侧,一扇扇房门一字排开;头顶上方,一盏盏电灯忽明忽暗。潮湿的空气令脚下的瓷砖变得越发的湿滑,我跟在彪叔身后,小心翼翼地向前方走去。来到走廊尽头,一扇虚掩的房门里传来阵阵啼哭声。彪叔轻轻地敲了下门,然后毫不避讳地走了进去。不大的房间里,两名身着制服的民警与文仲夫妇相对而坐。见我们到来,两名民警起身便要离去。
临走时,只听见其中一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王子诚与您们联系,请务必劝他主动向公丨安丨机关投案。按照现在的政策,早点投案自首,早点坦白罪行,国家都会宽大处理的。”
文仲听后无力地点了点头。
待民警走后,彪叔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丨警丨察怎么会来这里?你家那个混账儿子又干了什么事情?”
对面,文仲低下头默不作声,一脸严肃;玉芬则坐在木板床上,小声啜泣。
屋内静得出奇。电磁炉上烧的水呼呼地冒着热气。
良久,文仲声音沙哑地回答道:“他前天晚上去一栋别墅里偷东西,被女主人发现,然后他就……他就拿刀把人家给扎伤了……”
听到这话,我跟彪叔都吃惊不已。
日期:2013-04-16 22:01:00
“我们家子诚从小就特别听话, 很少让我们操心。他一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干出了这种傻事……”玉芬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替儿子辩解道。
彪叔皱起眉头,直言道:“他现在人在哪里?赶紧让他回来自首!逃得了一时,又逃不了一辈子!”
玉芬听后一时语塞,然后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现在也联系不到他……”
就在这时,文仲的裤兜里传来阵阵铃声。听到铃声,玉芬顿时欣喜不已,只听她提高嗓音大声喊道:“是咱儿子!一定是咱儿子打来的!”
文仲赶忙掏出手机,双手颤抖地按下了接听键。突然,他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见此情景,玉芬焦急地追问道:“怎么样?是咱儿子吧?他现在在哪里?”
文仲犹如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恐地说道:“妈……咱妈她快不行了……”
事不宜迟。坐上出租车,我们四人直奔临终医院而去。
坐在后排,文仲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变道超车;而玉芬则哭丧着脸,显得伤心至极。我侧过身,望着车窗外,一股悲愤之感油然而生。
到了临终关怀医院,两人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医院三层的一间病房外,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正将王婆婆那骨瘦嶙峋的身体往金属柜里抬。见此情景,文仲与玉芬哭喊着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扒着柜沿,两人撕心裂肺地恸哭起来。
望着那别离的一幕,悲伤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突然,一双大手硬生生地将我拉进了角落里。周围弥散着淡淡的烟草香。我转过头,只见幸臣正一脸凝重地望着我。他朝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立刻心领神会。的确,倘若我就这样凑过去,确实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
这时,一名满脸泪痕的老太太挤出围观的人群,来到文仲的身边。只见她从手包里掏出一本存折,然后用力朝文仲的身上掷去。
“这是你母亲在生病前交给我的,户名写的是你的名字。她怕你将来万一遇到什么困难,所以特意留下了十万元钱。”怒视着文仲,程老师愤恨不已地痛骂道,“王文仲呀王文仲,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那含冤而死的父亲……”
捡起存折,文仲的双肩猛烈地抽搐着,哭得泣不成声。
旁边,老史红肿着双眼,蹲下身,递给文仲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哽咽地说道:“王姨生前手里一直攥着这张照片,直到死都没有松开……”
接过照片,文仲抑制不住地放声嚎哭,然后不停地扇打着自己的面颊。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着阵阵哀嚎响彻在走廊里,令人唏嘘不已。
日期:2013-04-19 21:59:00
当天傍晚,回到出租屋后,彪叔便忙着收拾东西,犹如胜利大逃亡一般。
“不跟他们道别一声吗?”一旁,我轻声问道。
“道别?”彪叔听后冷笑了一声,道,“丫头,明早出了这扇门,我就不是你父亲,你也不是我家小雨了。既然如此,还理会那两人干嘛?”
是呀,既然任务已经完成,确实没有必要再干任何多余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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