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杂记——中短篇鬼神精怪故事》
第23节

作者: 天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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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蛊虫,绿枝皱起眉头,“正是。这金蚕蛊在菀娘体内一年有余,再不把它弄出来,我只怕菀娘身体不堪重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菀娘姐姐是如何中蛊的?”小狸问。

  绿枝叹口气,娓娓道来。
  日期:2013-03-26 18:19:00
  一年多前,正值正月十五,于枫带着妻子菀娘到西市看花灯。街道上人流如织,灯火通明,一个个形态各异的花灯样子逼真,不少还写着灯谜。菀娘跟着丈夫逛了许久,还猜对几个灯谜得到了店家送的小礼物,心情愉快,说笑着一同回家。
  就在他们快到于府的路上,地上一个东西引起了菀娘的注意。那是个金属制成的圆滚滚的东西,在月光下反射出金黄色的微光。但是,路上的行人却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

  菀娘快走几步,看清那是个黄铜香炉,造型别致,就拣起来拿在手上把玩。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来寻,菀娘就把香炉带回家了。
  不知是不是那天晚上在外面受风着了凉,没几天,菀娘就卧床不起。开始只是精神不振,后来竟然是昏睡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再过几天,人是能正常醒来,却又叫身上疼痛,看了几个医生,有说风邪侵体,也有说是湿气伤身,但药吃下去不少,症状却没有缓解,菀娘一天天憔悴起来。
  日期:2013-03-27 10:23:00
  于夫人在菀娘卧床后探望,看到了放在窗前的黄铜香炉,不由大惊失色。旁人不知,可她一眼就看出这香炉大有问题。临走时,于夫人故意在门槛上踢一下,把鞋底带的沙土踢到门槛上。等她走出一步回头再看,沙土已然没有了。
  “金蚕爱干净,有它在的房间屋角清洁,连半点蛛丝都没有,姐姐就此确定菀娘是中了金蚕蛊,而那拣回来的香炉,正是养蛊者故意扔在地上诱惑她的。”绿枝接着说道:“姐姐知道,一般大夫根本无法医治蛊毒,便传信于我,让我前来帮忙。我们一起商议许久,一面让枫儿去青阳宫请扶济道人,一面研制秘香,白天让金蚕昏睡减轻菀娘痛楚,夜晚诱它出来进食鲜血。可惜,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让金蚕离开菀娘。”绿枝扼腕,不甘道。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和我们说清楚,他不也是青阳宫的人么?”小狸指指离子濬。
  绿枝面上露出抱歉的神色,“一来,因为不知道离道长是否懂得蛊毒之术;二来,也是怕二位不明真相,以为是我害了菀娘。所以,我与姐姐商量,先引你们看到我所做之事。”
  小狸摸摸鼻子,心想还好有离子濬在,不然就是让她看了,也只会误会绿枝。
  “姑娘对下蛊之人,可有头绪?”离子濬问。这金蚕养之不易,而中蛊者如不及时医治,便会感到胸腹搅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死者的尸体即使火化,心肝也还在,呈蜂窝状。下蛊者,必然和于家结怨。
  “唉,”绿枝叹口气,“大概料到是谁。”她看着小狸,“姑娘不是觉察到那金蚕身上有和我类似的妖气么?因为这下蛊之人,正是我和姐姐的一位故人。”

  日期:2013-03-27 10:48:00
  小狸见绿枝不想表明下蛊人的身份,也没再追问,转身扯扯离子濬的衣袖,“这金蚕蛊,你可知道怎么解?”
  离子濬微微点头,“傍晚已得到师叔回复,这金蚕蛊,有三种解法。”
  “哦?”小狸眼睛一亮,“快说来听听。”
  “其一是散尽家财,金蚕不喜穷困潦倒之人,自会离开。”子濬答。
  “这不妥,”小狸摆摆手,“于府上下这么多人,若是散尽家财,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其二,便是让下蛊者解之。”子濬又说。

  “那更不可能了,下蛊者既然费了心思,又怎么会轻易解开呢。”小狸焦急道:“你快说说第三种。”
  “其三,就是内服草药,外用引诱,驱除蛊虫。”离子濬面向绿枝,温和说:“其实姑娘所做正是采用这个方法,不过少了一味灵药,所以始终不能驱虫成功。”
  绿枝闻言,急忙问道:“不知是何物?绿枝这就想办法寻来。”
  “世上有一种名叫亢木的植物,果实可以驱虫辟邪,正是菀娘所需。”说到此处,离子濬微微皱眉,“只是,师叔信中并未提到这亢木在什么地方。”
  “哈哈,”小狸闻言,喜不自禁,“原来这世上也有你不知道的嘛。不过别担心,我知道这亢木所在。”
  “真的?”子濬和绿枝齐齐开口。

  “当然啦,”小狸笑眯眯说:“老树爷爷曾和我说过,东边有座浮戏山,山中多奇花异草,山中还有一种少见的树,便是亢木。”
  “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动身去浮戏山。”离子濬同小狸对视一下,转身欲走。
  “多谢二位。”绿枝对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盈盈拜倒。
  日期:2013-03-27 23:09:00
  离子濬脚踏斩波,衣袂翻飞,如流星疾雨在天空划过。小狸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踩着以自身妖力凝结的光团,尽力不被落下。这飞天之术也是近日习成,说起来,有了鲛碧珠后,小狸修行加快了许多。
  只见脚下城镇、山川、河流不断变换,当真是日行千里。身边云雾似纱,偶有飞鸟掠过,看见这一白一蓝两个发光身影,惊得拍翅躲开。小狸飞驰一会儿,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反而为第一次御风远行兴奋起来。
  子濬见她已放松下来,露出淡淡笑容,逐渐加快速度,小狸竟也没有落后。两个人飞行一夜,终于看到远方山峦迭起。
  此时正是朝霞满天,眼前烟霞弥漫,万顷茫然中,峰峦尽露其巅。晨风轻拂,烟移峰动,如众鸟浮水而戏。
  “好美啊!”小狸欢呼,霞光映照在她脸上,衬得双颊粉红。

  离子濬面上如常温润,心中也为奇观惊叹。两人默默不语,看着烟移峰动,直到霞光万丈,红日当空。
  下落到山中,见河流清澈,如白练倾泻,乃是发源于此的汜水,蜿蜒向北,汇入黄河。
  “浮戏山范围甚广,你可知道那亢木在山中何处?”离子濬一边观察四周,一边问小狸。
  小狸想想,摇头道:“这个老树爷爷可没说。”
  子濬无奈,“那只有边走边找了。”
  两个人一路行来,山中瀑布如练,潭水如镜,峰险泉碧,幽静深邃。山中多奇木,有的开着硕大的花朵,淡香扑鼻。
  “这里真美,以后有时间,定要来此好好游玩一番。”小狸许久没在山野,放开脚步奔跑起来,风吹发扬,心情舒畅。
  离子濬看着她,情绪似被感染,也觉得愉快,不过还是提醒道:“游玩可等日后,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
  小狸吐下舌头,“我知道的。你看,那边有个山洞,不如过去看看。”她站在一块大石上,手指远方。

  日期:2013-03-28 14:00:00
  两人走进山洞,洞口狭小,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但走进去几步,渐渐开阔,可供两人并肩而行。小狸引出狐火,打量周围情况。石洞里寂静深邃,望不见尽头。再走一会,洞里景色发生了变化。洞道逐渐宽敞,周围的石壁上出现了晶莹剔透的石花。当两人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时,不由被眼前景色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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