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杂记——中短篇鬼神精怪故事》
第24节

作者: 天净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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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整个山洞遍布各式各样的石花、石笋,好像无数白玉珊瑚。洞顶彩石倒挂,好像悬天玉树。而四周壁上堆积着大片的雪白针状石化,如白雪皑皑。两人仿佛走入晶宫仙境,看着眼前流光溢彩的石珊瑚,晶莹剔透的石葡萄,大如鹅毛的石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离子濬和小狸边欣赏洞中奇观,边向更深入的地方走去。再走一段,前方逐渐看见光亮,洞道又狭窄起来。到了洞口,两人回头恋恋不舍地再看一眼溶洞,约定下次再来好好观赏。
  走出洞口,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到了一个小山谷中。这山谷四面环山,都是峭壁,只有刚刚的雪花洞可以进出。山谷里,几株树木引起了离子濬的注意。那些树木生长高大,树叶细长,结满红彤彤的果实,大小如樱桃,看着好不诱人。离得近了,才闻到那些果实虽然鲜艳,却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难有食欲。
  离子濬摘下一个果子掰开,那怪味更加浓烈。他面露喜色,“终于找到了,这便是亢木果了。”
  小狸闻言,笑逐颜开,“太好了,赶紧回去帮菀娘姐姐把那个臭虫子赶出来。”
  两人不在流连,一个御剑,一个乘风,赶回丰城于府。

  日期:2013-03-29 11:32:00
  回到于府,已经是下午了。由于长时间奔波御风,小狸落地后踉跄一下,还好及时被离子濬扶住。
  “没事吧?”离子濬一边细细查看小狸气色,一边将自身真气输入她体内。
  感觉到对方手心传来的凉凉真气,小狸轻轻推开他,绽开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我没事的。”
  离子濬还欲再问,却见绿枝急急走来。
  “怎么样,找到了吗?”她一脸急切,“昨晚我用血引虫时,发现我的血已经没有那么大的诱惑力,估计是它长期食用,已经有了抗性。”

  小狸拿起红葫芦,倒出几颗殷红果实,“别急,你看,这就是亢木果,今晚我们就能把金蚕蛊引出来了。”
  绿枝把亢木果拿在手上仔细观察,闻到那股特有的怪味,不禁皱眉。
  “这亢木果,还需要加几味辅料,熬成药汁再给菀娘服下。”离子濬看出绿枝的担忧,解释道。
  “需要什么,尽管和我说。”绿枝把亢木果还给子濬。
  小狸笑嘻嘻道:“要我说啊,先要好好大吃一顿。没有力气,怎么干活啊。”
  离子濬和绿枝都被她逗笑,绿枝掩着嘴,“是是是,我这就吩咐准备。”
  不多时,一大桌佳肴就准备好了。小狸自然大快朵颐,离子濬只快速吃了一些,就到厨房熬药去了。两个时辰后,他端出一碗深褐色的药汁,让小狸送给菀娘。经过熬制,亢木果的怪味几乎消失不见,药汁散发着浓厚的苦涩,夹杂着一丝清香。

  小狸皱了脸,“还好不是我喝,看着就知道味道很可怕。”
  离子濬无奈地看着她,眼睛里闪过戏谑,“的确是比不上你吃进去的那盘冰糖肘子。”
  小狸做个鬼脸,端着药送给菀娘服下。
  日期:2013-03-29 16:40:00
  夜幕降临,庭芳苑前出现了三个人影,正是准备为菀娘驱除蛊虫的离子濬、小狸和绿枝。
  离子濬见小狸一直闷闷不语,和平时大不一样,小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小狸摇摇头,“傍晚给菀娘姐姐送药,那么大一碗药,我闻起来就恶心,她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喝进去了。”
  绿枝叹息,“自从中蛊,各路大夫的药她不知吃了多少。虽然蛊虫以我血为食,但是也损了她的身子,加上身怀有孕更是虚弱,补药日日未断。你深觉药苦难喝,于她却是已经习惯了。”
  小狸愤愤,“这个下蛊的人真是太可恶了,要我抓到他,定让他也尝尝肠穿肚烂的痛苦。”
  离子濬并未搭话,暗中观察绿枝,只见她欲言又止。“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那亢木果的功效应该开始发挥,我们快进去吧。”
  三个人先后进入屋内,来到菀娘床前。菀娘并未安睡,用被子裹住全身缩成一团,隐隐发出嘶吼。
  小狸揭开被子,吓了一跳。菀娘的身子弯折成诡异姿势,脚搭在肩膀上,全身一抽一抽,寝衣已被汗水浸湿。她双目紧闭,颜面扭曲,嘴张开着,发出痛苦的哀叫,但因为力竭,声音嘶哑。
  离子濬错开目光,请小狸和绿枝将菀娘身子放平,压住手脚,又喂下一颗新鲜亢木果。菀娘颤抖得更加厉害,身上皮肉一突一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离子濬拿过白玉香炉,照绿枝的样子喷了一口烟在菀娘脸上。片刻后,菀娘大张开嘴,那金蚕缓缓爬了出来。
  绿枝一见金蚕露面,立刻刺破手臂,用鲜血引诱它。
  日期:2013-03-29 17:37:00
  大概是亢木果起了功效,今天的金蚕身体一直在不停地抖动,头部来回晃动,好像十分痛苦。一闻到血的味道,立时向外爬出,不一会就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它有成人拇指粗细,全身覆盖一层金灿灿的硬壳,身下是一对对赤红色的小足,颜色很是鲜艳。可惜,金蚕依然不肯完全离开菀娘,只对着血液的方向胡乱晃动头部。
  离子濬向绿枝点一下头,绿枝领悟,移动手臂到金蚕上方,滴下的血滴刚刚好落在它口边。金蚕一瞬间就将血吸进去,高昂着头渴求更多。绿枝却偏偏不再让金蚕接触到血液,把胳膊移开一段距离。金蚕犹豫再三,却急需鲜血来减轻亢木果带给它的痛苦,终于又缓缓爬行,最终整个身子都暴露出来。

  离子濬眼疾手快,拿过黄铜香炉,一下子把金蚕装了进去。那金蚕一入蛊器,消失不见,和香灰融在一起,不知道的人决不会想到,这外表精致的香炉里竟然装有可怕蛊虫。
  驱除蛊虫后,菀娘不再扭动,脸上也没了痛苦的神情,渐渐平静下来,昏昏入睡。
  小狸几人对视一眼,露出大功告成的微笑。
  日期:2013-03-31 16:30:00
  自从驱除蛊虫后,菀娘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她以为是离子濬的玉玄霜起了作用,对他和小狸更是感激。绿枝也没有说破,反而默认了此事。小狸装作无意地提起很喜欢菀娘房中的黄铜香炉,虽然是心爱之物,可菀娘立即将香炉送给小狸。
  后花园的凉亭里,小狸拿起香炉细看。驱虫那晚,离子濬已在上面施了禁咒,现在金蚕被封,隐于香灰中,不能害人了。
  “不知道姑娘可否将这香炉转送与我?”柔和女声从背后传来,正是于夫人身边一等丫鬟的绿枝。
  小狸转身看着她,眨眨眼,“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它干嘛?”
  绿枝微笑,“我想用它来找一个人。”

  “哦,”小狸一边抛玩小巧的香炉,一边随口问:“什么人啊?”
  绿枝迟疑一下,“一位故人。”
  小狸停止手中动作,饶有兴趣地问:“不会是让菀娘姐姐中蛊的人吧?”
  绿枝没有回答,只是微笑道:“不知道姑娘能否割爱呢?”
  小狸将香炉扔给绿枝,笑眯眯地说:“我拿着也没用,既然你要就给你吧。”她停顿一下,继续道:“不过对那下蛊的人,我倒是很有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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