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罗斯当倒爷的日子》
第59节

作者: 中国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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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皮毛城正式开张营业了,来自全国各地及世界各地的客商让蠡县人激动不已,皮货一下了成了抢手货,出现了供不应求,提前预订的景象。吴京家里借势开办了一家手套厂,整个生产由父亲掌管,而吴京主要是负责销售。当时,生意实在过于火爆,全村二百多户,家家转鼓,户户制皮,即使这样,仍满足不了订单需求。到了1993年,俄罗斯市场彻底放开,皮货需求量骤然间大幅飙升,尤其是手套,更是供不应求。在国内连续做了两年生意后,吴京心眼开始活动了,虽说生意不错,但由于小作坊太多,竞争激烈,导致收购价不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正赚钱,笑到最后的是那些批发商,中间商,他们没费吹灰之力就赚得盆满钵满,成为商场上真成的赢家。吴京看准了批发这个行当,他想转入批发行业,而且目标直指国外。

  吴京从朋友那儿得知,俄罗斯的手套生意很红火,于是,托人在北京找个中介,做了一个旅游签证,先出国看个究竟。他来到莫斯科,考查了几个市场,也去了几个中国批货楼,最后经比较权衡,决定落脚新莫大旅馆。在莫斯科,他花重金办了个打工卡,从此有了正式工作身份,可以合理合法的在俄罗斯做生意了。
  1996九月,吴京有了自己的商铺303房间,这是他在莫斯科生活的开始,一场没有硝烟的商战从此拉开了帷幕。一个月后,我路过303,偶遇吴京,从此我们开始了一段非常有趣的合作。
  我看到吴京的第一眼,就对他产生了一种好感,不是因为他人长的帅,而是他与众不同的气质。他来自农村,但并不粗俗;他没上过大学,但却有学者的风度;他不是城里人,但却明显有着城里人的整洁和卫生习惯,总之,对他印象特好。和他相比,我当时要寒酸的多,由于整天上货卖货,我几乎不怎么打扮,一身旧衣服,有时因为忙还经常不洗,所以,和乞丐没什么两样,如果走在大街上,人们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生意不错,有点钱的商人。呵呵,这样也好,免得丨警丨察多关照我。

  不过,人的骨子里总是有一种天生的东西,这东西是其它人所没有的,只属于你自己,别人想模仿也仿不了,想拿走就更没门。对于我来说,这份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意志,是韧性,是不服输的劲头。既使我穿的很破,或者穷困潦倒,但这种品质也会伴随着我,不会消失,不会褪色。
  吴京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他同样对我有好感,甚至是崇拜。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赋予了我极大的信任,他把我当作了大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哥。
  我和吴京相比,各有特长。他是大老板,比我有钱;我精通俄语,他只能当哑巴;他经商早于我,绝对可以当我的师傅;我对零售市场非常熟悉,对货物的选择比他更有发言权,哈哈,我们刚好相得益彰,取长补短。真有点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吴京把我让进屋,等招待完客户,忙不选地和我攀谈起来。他简单说了说自己来莫斯科的用意和打算,末了也有意识地问了问我的情况,从家人到生意,问了不少,我呢,也不含糊,一一解答。对于很多私人敏感的问题,我也没有回避,更没有表现出反感,这让吴京很感动,他对我的印象分又增加了不少。
  吴京想请我吃饭,由于我要急着赶火车,婉拒了他的请求。我相信,好朋友总会有相聚的机会,就如同有情人终成眷属,又岂在朝朝暮暮。
  新莫大之旅真可谓不虚此行,认识了吴京,也完全找到了手套货源地,这对于我在米勒的生意绝对是个利好的消息。回到彼得堡,我开始为进货做准备,首先,要找个合适的仓库。
  自从阿富汗人的仓库失窃后,我又把仓库搬到了黑毛的库里。安全是没问题了,可地方太小,根本放不了多少货。如果说以前只有一个摊位时,这个小仓库还能应付,可现在是两个摊位,出货量明显比以前大了很多,没有个正规仓库,生意真的是难以为继了。我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那段时间,我忙于找仓库,可以说费尽了心机,但收效甚微。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向信奉这句至理名言。果然,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转机来了。
  一天,我着急上厕所,刚好走到十六号楼前。我上了楼,方便完了,下楼时没注意看楼层,结果直接走到了地下室。往地下室内走去,里面空间很大,整个地下室空空的,看样子一直在闲置着。我灵机一动,能否把这个地下室租下来当仓库呢?况且,把货放在这儿也相当安全,另外,距摊位也很近。美中不足的是,地下室地面上有些积水,我担心衣服会受潮。可能这里也曾经当过仓库吧,地上放着一层薄木箱,以隔断地面的积水。眼下,真的没什么地方可去,我决定试一试。

  我重新上楼,到了二楼,直接敲了敲经理室的门。门开了,一个中等身材,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我面前,他面带徽笑,样子还算友善。他叫安德烈,是这个办公楼的经理。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安德烈说明了来意,他人到也痛快,直接对我说,仓库里有些水,现在可能有点潮,不过到了冬天,由于供暖,里面就会变得干燥一些,基本不会影响放货。他让我考虑好后,给他回信。
  我没有犹豫,直接告诉安德烈,库我租了,只要价格合理。找库太难了,我没有理由继续拖延下去。
  安德烈笑了,
  “月租二十万卢布吧”
  “好啊,成交”我有点激动,甭提心里多高兴了,月租也就五十多美金,太便宜了。
  不过,对安德烈来说,这五十美金可以让他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在当时的俄罗斯,这笔钱也能派上很多用场呢。
  你不必为一件事愁得死去活来,因为不知哪一刻,这件事就会迎刃而解。生活也许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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