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8-25 22:26:47
中午吃饭时叶金华对我说:“事情搞大了,他们以为你吹哨要组织暴动越狱。”
吴荣也接上来说:“他们把我叫去问的都是围绕越狱逃跑的话题。”
我委屈地说:“敞开着门让我跑我也不会走。”
他两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会吹哨子的呢?”
“是王队长示意后我才吹的,今天又困又累总感觉出工时间已经很长该到中午收工时间了,看到他一招手我没看表就吹了哨子。”
叶金华沉思了一会说:“可能昨晚他喝酒喝得时间太长,没睡醒脑子也糊涂了,看错了一个小时。”
吴荣却说:“我认为前两天王队长本身要盯牢你,要给你颜色看,昨晚邀你喝酒你又不领他的情,不领情就意味着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人心眼小,所以他要老账新账一起算才故意设局害你的。”
听吴荣这么一说,这个人更加可怕,是的我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的道理。一个是人民政府,一个是劳改犯,一个说他让我吹哨的,一个又说没叫你吹。空口无凭他们当然不会相信我这个犯人。
叶金华安慰我:“大不了吹错哨子,这象篮球、足球比赛裁判一样,只要不参与赌球故意吹黑哨。偶然吹错,不是什么严重问题。”
日期:2011-08-25 22:39:01
这时我突然想起老流氓早上出工还看见,后来哪里去了?也许他在,可能不会看得这么严重。其实这本身是借题发挥的小事,一定要小题大作,只要不是暴动越狱,也上不了纲。可是上午指导员他们这帮人的架势确实有点吓人。
叶金华又问:“刚才把你叫到外面这么多队长有没有打你?”
我回答:“没有。”
叶金华又说:“还好指导员轻易不会打人,不过他人高马大,要是动手了打起人来会要命。”
现在我担心不是挨不挨打的事,而是接下来会怎么处理我的问题。
叶金华认为:“处份是不会的,关健是护监位子是否保得住?”
我却认为:“这是个坐在火山顶上的位子,丢了也罢,最希望还是能回到监房内。”
吴荣突然想起:“赶快同你关系户打电话!”
“我的关系户都是家人在联络,我也只有把今天的事告诉家里。”说完就关起门拿出手机同家里通了话。
下午出工还是让我在厕所旁面壁思过。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老流氓满头大汗地赶来了,他首先解除了我狼狈的面壁,让我回到护监位子上,问我怎么回事,我从头到尾如实说一遍后,他又把指导员王队长等叫到办公室,护监位置离他们很近,刚开始他们说话很轻,后来争论起来了我才听到个大概意思:老流氓认为既然不是策动越狱,吹错哨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没有出现不良后果,还是让我继续做护监。指导员他们认为我不适合当护监。总共当了五六天护监却出了不少麻烦事,把睡觉的犯人锁在车间内,清点人数也老是算错,而且我是佩着黑色胸卡的新犯,坐在护监位置上明显属中队用人违规,上级领导检查时看到也不适合。所以应该下大班缎练一段时间,熟悉套路后再考虑分配工作。而且中饭时在队长食堂已经开过中队队务会,这是一致通过的意见,并有会议记录在案。老流氓光火的是为什么开会不通知他。
日期:2011-08-25 22:42:03
他在监狱开会,这里发生的事情肯定不知道。匆匆赶回车间,显然是接到过杜大的电话。可是已经迟了,有过集体讨论决定,你再有多大本事也已无回天之力。
既然集体决定了,我就得下大班。大班是劳改犯最底层也是最苦的地方。
队长们还是照顾我的年龄,没让我学踏缝纫机,也没上其它流水线。只是让我到叶金华的成品库外修线头。每条流水线按理得把衣服上残留的线头修干净才能入库,在师傅们抽检时往往会有很多衣服没修掉线头,这就需要有专门几个人做这项事。没任务,也不累。但是我的眼腈不争气,本身是老花眼的年龄,加上面料和线的颜色完全一致,要么很难找到线头,要么一刀剪下去衣服上剪了个洞。开始看到衣服被剪破还有点怕,偷偷去问了叶金华,他告诉我:“剪破等于这件衣服报废了,叫我不要声张,以后情愿漏剪也不能剪破衣服。”就这样一下午别人修了一大堆线头,我才修了十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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