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8-28 00:46:07
记不清多少个日子里,我谄媚讨好老板娘和姐妹们,从最初姐妹们的挤兑,到后来老板娘冷若冰霜,诚然姐妹们是因为有人抢占了她们的资源,而老板娘是因为我坚持采取措施接客的这种冥顽不灵的态度。经过岁月的不断洗礼,经过我不懈的努力,每天来店的路上购置一些讨巧的零食,染红了她们的面容,溶解了她们僵硬的态度。
昨晚走的时候,老板娘没有往日的热情,今天我惶恐不安的来到店里,生恐老板娘一个不高兴看我不顺眼势必将我挤走。她是个听不了闲言碎语的人,风往哪边吹,她往哪边倒,从来就不会明确的判断是非。原本,她们就爱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相互攀比谁的花销大,谁的手机好,谁买的金镯子价值高,谁的金项链分量重,谁买的衣物贵。她们会当面取笑我的寒酸,冷嘲热讽我拮据的生活,或命令似的要我购置我负担不起的物什。你若说出不起那份钱,老板娘揶揄地说,留那些钱生儿。
流年沾染了几许无奈的惆怅,叹息于心灵深处的陌上伤。
夜凉如水,柳絮轻柔风前曼妙如诗,任岁月荏苒,落花成阵,独守一纸墨染。
走在去往店子的路上,本是热闹非凡的景象,奈何昨夜的一场“风雨”,吹散了这个季节的清凉,仰头轻嗅这清新的空气,我似乎闻到了一种冲入心间的哀伤,是如此的凄凉。
今夜,若果推门而入老板娘熟视无睹,为之奈何?遽然想起了刘邦的话。
如果姐妹们视若不见,我该如何处之?
这个灼热的初秋,似乎沧桑的有些清冷,而我残缺的梦,该要延续到何时是下一个春暖花开?
路边簇拥着一堆热闹的人群,不经意间撇一眼,中间有个妇人在卖莲蓬,那剥落出来的颗颗滚圆饱满的淡绿色的莲蓬粒,向我眨着可爱的眼睛,召唤我把它买回家,或是将它送给姐妹们,抑或老板娘,它知道她们喜欢它,一定会喜欢。莲蓬的生命就是把自己献给喜爱它的人,就是终结也是圆满的结局,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多么难得。
我伫立在小摊前,身旁一位妇人喊商贩:“喂,卖莲蓬卖莲蓬。生意来了。”想来她们熟识。
卖莲蓬的妇人热情地说:“来来,丫头尝一个,个个好,粒粒甜,不买你后悔,买了你还想买。”
我淡淡的一笑:“怎么卖?”
“15块钱一斤,我都称好了,这一袋子就是一斤。”妇人堆积满脸的褶皱,表现出过分的热情。
一个年轻男子轻巧的声音传过来:“买一袋15块,买两袋10块,买三袋不要钱。”
我抬头看见视野里一个年轻男子一脸逗弄的表情,我无心打趣,垂下头来,捡起一颗莲蓬填到嘴里,不苦,亦不太甜,又食了一颗,微甜,无心念战,掏出15元钱拎了一袋走了。
尚好,小喻小安小徽三人相继来例假,店里小姐不够,老板娘对待我的态度不如我相信中的那般模样。将莲蓬放在茶几上,姐妹们很随意的拿着吃,也给了一些老板夫妇,便坐下来默不作声。
进来一个客人,我尾随上楼,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充斥了整个楼道。
我希望这个客人坚决不戴套,那么我就有理由拒绝被他蹂躏,可事与愿违,他愿意戴套。我看他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又怕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不出来生事端,于是委婉的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先收钱。”
他斜棱眼角,恶狠狠地说:“你说什么?!”
我看他一副恶相,不作声。
他咄咄逼人:“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还是不出声。
他忽地站起来,一面往房门口走一面说:“还没有人敢先跟我收钱的!还没有这个道理!”
我见他要走,淡淡的自言自语道:“这样也好。”
没想到此言一出,他反倒不走了,返身坐到床上,颐指气使:“把你们老板叫上来!”
我温婉的笑道:“他就在下面,有什么话你可以下去跟他说,恐怕他是不上来的。”
“你叫他,就说是我!”
我下来把事情给老板描述一遍,老板起身还没上楼,上面的人就自己下来了。老板呵呵笑了笑没说什么。
其中一个知其习性的小姐说:“就知道搞不好,那是个酒鬼,你要跟他搞了今天不知道要吃多大亏。”
我幽幽叹息,挥不去的愁绪,那玻璃门外,是歌舞升平的景象,而玻璃门内是谁在独自沉吟今生的迷惘?
那个90年的男子来了,背包里背着一把小提琴,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要我,我只望着他,眼睛柔和如月色,似在说,不要顾虑,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
他对我展颜一笑,我们一前一后走上楼。
放下小提琴,他伸开手臂圈我入怀,他比我高半个头,我的下巴刚好安放在他的肩胛窝里,是那样温暖,那样醉人心田。他白皙光洁的身体是那样洁净,他的下体没有一丝异味,我愿意给他做口舌之交,愿意让自己的舌尖像条欢快的小鱼在他周身撒欢,只是唇舌的柔软润滑包裹,如丝带一样紧紧缠绕,他抵不过摄魂夺魄的纠缠,终于将我覆盖身下,我躺倒在他怀抱里,感受这世间极致柔情。
繁华落尽,落寞成殇,记忆扰人,挥之不去,食指绕红线,眉目缕缕凄迷,手中,织一副鸳鸯戏水图,述一世悲伤,凝聚千言,绣不尽的哀思,数不尽的凄楚。一滴清泪自脸庞而落,晕湿了手中锦绣。
我深知,此一生,或许就是一生,我的情,不用说,无处寄托。纵使我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眼下的路却是我唯一的选择。只愿我在这平静烟波之上,轻轻地织一副属于我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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