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一句话,“高台跳板”案是个无头案,鬼案,凶案。谁惹上这个案子谁倒霉。迄今为止,因为高台案丢官免职甚至丢了小命的系统成员已经多达6位……
困意袭来,我没了感觉。
睡梦中,忽然觉得有人在凝视着我。
惊醒!
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却能看清那一袭洁白的睡衣睡裤,感觉得出对方是个年轻的姑娘。姑娘没作声,只是在黑暗中面对着我。
我侧身伸手去摸了沙发边的地灯开关。
柔和的灯光下,一身洁白的小七姑娘坐在我对面的圆凳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眼神里满是妩媚。我吞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这么晚了,七科长有有有事?”
七姑娘还是一言不发,猛然间,她的面孔变了!变成了李昌的脸!
李昌,就是火车上与我们同行的对面姑娘。
李昌的脸上写满怨毒,眼神阴森,从眼眶里顺着脸往下流淌的竟然是两行鲜血……
李昌的嘴慢慢地张开,露出里边干枯的牙床:“我……回……来了。看你的表情,你不愿意看到我是……么?那我就死给你看。”
那种声音让我浑身的疙瘩掉了一地。
就这么一打冷战的当口,李昌不见了!
四下张望,却看到一袭白睡衣的小七姑娘手里拖着一条长长的白绫朝卫生间的门走过去……
我使劲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疼!不是做梦!
拼命支起身体,步履踉跄地朝小七姑娘的背影追上去!
小七姑娘又不见了。李昌满脸怨毒地横在我的面前:“你喜欢上她了?你不想看着她死?可我却偏偏想让你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嘿嘿嘿嘿!”
李昌一闪,消失了,我眼前是卫生间的厕位,小七姑娘的身体已经悬挂在半空中,正在那里拼命挣扎!
洗手池边就搁着一把剃须刀,而我的手却一点都抬不起来,眼看着七姑娘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体不能动,腿脚不能移,手抬不起来,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七姑娘的双腿猛的一蹬,身体强直性的颤抖了一下,一股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双腿洒向地面……完了!完了!失禁了,没救了!没得救了!
李昌隐隐的笑声又从耳边传来:“救不了她你是不是特别难过啊?没事,既然你喜欢她,那就跟她一起去好了,我就再送你们一程吧。”
此时我意外的发现,手竟然能动了!
我一把抓起剃须刀,奋力朝七姑娘头顶的白绫挥过去!
手腕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却是划破了手腕,鲜血如同节日的喷泉那样射了出来……
迷茫中,七姑娘的声音遥远地传来:“大哥……你……怎么了?”
李昌的声音更远:“哈哈哈哈!我要你们一个一个都给我爸爸偿命!”
狭小的卫生间里,我的血很快就要流干了。身体浮在鲜血汇成的水面上,轻飘无助,耳边满是李昌刺耳的笑跟小七惊慌的呼喊。
小七姑娘,谢谢你……
我这是在哪儿啊?
耳边传来小七姑娘略带哭腔的声音:“天啊!您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努力睁开眼睛,身边围着七姑娘跟她的父母,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
原来是噩梦一场。
那陌生的面孔朝我笑笑:“我是小七的同事,局里的法医,小七可能是没遇到过这种阵势,一着急没去打120,倒把我这个专给死者看病的大夫从被窝里拉过来了。您没事了就好,为这事儿遇到也是个缘分,认识一下,我是军刀,省厅到这里挂职的法医兼刑警队长。”
军刀?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
“你……是……军刀?远征军那部网络小说跟你有几毛钱关系?”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脱口而出。
军刀笑了。
“没错,那就是我写的,业余爱好,呵呵,怎么?老兄也看?写的不好,老兄多提意见。我听小七讲起过,老兄也是同行?”
我的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呢,所以说的话都没过大脑。
“啊啊,我算哪门子同行啊,我的书几乎没人读。要不是我还有个铁饭碗的话,早就成路边的饿殍了。”
军刀长得不算魁伟,甚至可以用瘦小来形容,但眼睛很有神,眼神深处有某种洞察力跟穿透力,而且我无意中发现,七姑娘看军刀的眼神也有点暧昧。
总算是虚惊一场。
还在半夜,七姑娘送军刀出门回来后,说死说活要我睡到她的闺房里去,而她去跟父母暂时挤一挤。这叫什么事?如果噩梦里的情景是真实的,那我就是睡到保险箱里,也无济于事。看来,当我来到这座小城,从吃闭门羹开始,到住进郁家,高台案的藤蔓已经缠上我了。
这案子还真特么诡异!
日期:2013-03-26 09:45:00
一大早,我悄悄地起来,收拾好沙发,悄悄溜进卫生间,想洗把脸然后悄悄地离开。既然噩梦已经纠缠上了我,我就不能让这个噩梦再纠缠上七姑娘跟她的家人。
洗完脸,我用随身携带的一次性面巾把脸擦拭干净,无意间忽然瞥见了洗手池的上方玻璃隔段上竟然真的放着一把老式的可折叠剃须刀!
这个……这难道是真的?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仰望天花板,却真的看到了天花板下的水管上垂着一条已经割断的白绫!
不能再耽搁了!我必须马上离开七姑娘的家,远远的离开她们,把灾难也随身带走,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伤及无辜!马上离开!必须的!
我刚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却迎面撞上了小七姑娘那张微微愠怒的面孔。
“大哥您这是打算走么?就这么不吭不哈的走了,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啊?起码吃过早饭再走吧?”
事已至此,看来有些话必须摆到桌面上,否则,我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在小饭桌上,我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了三种颜色的小本本,把它们平摊在桌面上。红色代表不可置疑;绿色代表;不可推脱;绿色代表不可饶恕。
通常情况下,如果需要的话,我一般只会出示红色,这意味着凡是明白小本本含义的人都必须无条件的信任红色的持有者,无条件的服从并且协助他。绿色是留给同伴的警示标志,如果我遭遇不测,同伴凭借我留下的标志可以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对我实施救援。这蓝色是终极解决的象征,凡是逼我出蓝色者,绝无生还的希望,无论它是人或不是人,一句话,挡我者死!
七姑娘的父亲神色庄重地拿起一个小本本,掂了掂,又轻轻放下,又拿起另一本,掂了掂,语重心长地对小七姑娘说:“闺女啊,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不想咱家被卷进这桩无头案,不愿意看到咱们一家人受到伤害啊!我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了,从前只是听师傅说起过三种颜色的生死簿,师傅他老人家也没亲眼见过拿生死簿的判官,今天让我老人家开眼了。谢谢你,小伙子,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德无以为报……”
我连忙摆手:“您千万别这样说前辈,我是判官,既然是判官,那么无论是人是鬼我都会想方设法把它们带回到地狱。时候不早了,就此别过吧,您从来都没见过我,您一家人也从来没有接待过我这一号人。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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