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幽冥谈 -- 唐朝的怪谈诡事》
第24节

作者: 叶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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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7-30 09:39:00
  【飞纸如雪】
  那是文德年间发生的一件事。当时正是五月份,天气晴朗,微风拂面。钜鹿郡的南和县街北有个纸坊,趁着天气晴好,把纸张挂在围墙上晒,排了长长的一溜。到了午后,突然间起了狂风,吹得人东倒西歪。
  围墙上晒得纸被旋风尽数卷起,像雪片一样飞上天空。县里年纪大的老人躲在家里不安地看着天空中飞舞的纸张。按照当地的风俗,飞纸如雪,这是个不吉利的兆头,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过了一个月之后,当地的郡守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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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正传故事之外,陆续会插播一些小短篇。这类算是奇闻怪事,算是唐时的小道消息。这些很有可能是真实的事迹。
  日期:2013-07-30 09:55:00
  【宣平雨夜】
  小奕已经有十年没回来长安城了。

  上个月她母亲乘坐的马车出了意外,马夫当场就死了,母亲还算是运气好的,受了惊吓,人却是只受了点皮外伤。从这天后,母亲就一直念叨着回一趟长安,来看看她娘家的亲戚。
  三天前小奕和母亲到了长安城,小奕的姥姥已经去世,母女两就住在宣平坊的舅舅家。
  这天晚上,小奕和表姐妹以及邀请的几个女伴原本是想在院子里摆上糕点饮品,赏月猜谜的。谁知还没到一更天,屋外就下起了雨。雨势很大,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漫起了水。
  姑娘们坐在厢房里,听外面的噼里啪啦下个不停。大家就有些无聊起来。有个姓陈的表妹提议说,要不趁现在玩个游戏。
  这个游戏名叫镜卜。小奕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姓陈的表妹说,这是时下长安城闺房里最流行的玩意儿。
  其他几个女孩儿都很感兴趣。大表姐是舅舅的女儿,她从自己房中找了一面铜镜,又让下人拿了一包红烛进来。
  姑娘们关了房门。外面雨势依然很大,打在屋檐庭院里,泼喇喇的响。屋子里熄了灯,一团漆黑。小奕学着表姐的摸样,点燃了手中的蜡烛,五个人将中间的铜镜团团围住。
  大表姐闭着眼睛,喃喃地念起什么,似乎是什么咒文。小奕听不懂,只是默不作声。她睁眼偷看了一下铜镜,在烛光的照映下,表姐的脸显得阴暗而有些狰狞。
  小奕没来由的觉得心慌,心里有些害怕,可是又不好意思离开。
  姓陈的表妹拿出一把小刀,皱了皱眉毛,划开了自己的食指,把一粒鲜血滴到铜镜上。其他女孩依次照做。轮到小奕的时候,她说不出的害怕。

  大表姐见她不动,催了她几次。微微皱眉说,仪式开始了就不能停,不然镜子里的妖灵会生气的。小奕一害怕,闭着眼睛就割破了手指,忍着痛把血滴到镜子上。
  大表姐说,每面年代久远的铜镜里都寄居着一个妖灵。也许是活了很多年的妖精,也有可能是鬼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通过特殊的仪式将妖灵请出来,就可以问它一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大表姐第一个提问,她想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是怎样一个人。大家屏住呼吸,紧张而好奇地盯着镜子。可是镜子里出现的只有她们几个人紧张不安的脸,根本没有其他异常。
  看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姑娘们也就泄了气。也许这面镜子不够古老,里面没有妖灵,又也许镜灵的事本身就是谣言,是被人捏造出来的。
  大家也就各自散去睡觉。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小奕看到大表姐和表妹一脸惨白地回来。这才知道她们俩的好朋友,也就是那天晚上一起玩镜灵的两个姓王的女孩子今天结伴游渭河的时候,掉河里淹死了。
  表姐和表妹的脸色很不好,也没心情吃饭,回来就把自己锁在家里。
  这几天又连续地下雨,整个长安城都湿漉漉的。母亲跟几个亲戚话着家常,笑声也多了。见母亲心情变好,小奕也觉得很安慰。
  日期:2013-07-31 13:56:00

  到了傍晚的时候,小奕陪着母亲回房,看到大表姐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回来,大声叫表妹的名字。小奕想上去问她怎么了,还没张口,大表姐就拉了表妹躲进了屋子,砰的把门关上。
  第二天早上,小奕去找表姐,发现她一脸疲倦,眼睛里都是血丝,似乎一晚上没睡。她追着问了好几遍,表姐才战战兢兢地跟她说,要有大祸了。
  小奕不懂,好好的有什么大祸。
  表姐的手很冷,浑身发颤,她说一定是镜灵反噬,一定是它害死了……
  表姐没说完就住嘴,但是小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明白表姐指的是溺水而亡的王姓姐妹。小奕就安慰她,这只不过是个意外,而且那晚我们也没看到镜灵出来,这只是个谣言而已。
  可是表姐还是不安,脸上不时地露出极为恐惧的神情。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小奕见到表妹,她也跟表姐一样,害怕得厉害。小奕又不得不劝解了一番。她又去邀了表姐,姐妹三人在院子里游玩,散散心。
  下过雨的空气很好,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表姐的精神好了一些。可是表妹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院子东首有一处假山,大雨过后,山顶处居然开出了一朵紫蓝相间的花朵,大概有碗口大小,在微风中颤抖。
  小奕眼尖,指着花朵兴奋地叫起来。表妹也是眼睛一亮,就挽了袖子,往假山上攀去,想要摘下那多奇怪的花。
  小奕想要劝阻,想起表妹难得有兴致,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她和表姐在下面看着,眼见表妹的手触到了花茎,正要欢呼,表妹踩到一块长了青苔的山石,滑了一跤,顿时倒头摔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等两人反应过来,表妹已经滚在地上,脑后汩汩地流出一大滩鲜血。
  小奕大声尖叫起来,大表姐抓着小奕的胳膊,脸孔因恐惧而扭曲,疯狂地大叫,是你,是你,都是你叫表妹上去!
  小奕害怕极了,不住地分辩,不是她的错。
  叫声吸引了很多人。但是抢救之后,表妹还是没能救活。
  小奕把自己关在房里躲了几天。表妹的死,让她充满了自责,让她无法面对其他人。这天夜里,她呆呆地趴在窗口,屋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她看到窗外人影一闪,原来是大表姐,脚步僵硬地往大门外去。她愣了一下,心想这么晚了表姐要去哪里。犹豫了一会儿,就跟了出去。
  在来的路上,小奕就听母亲说过,长安城在夜里是要实行宵禁的。这么晚在街上游荡,是要被抓起来的。眼见大表姐已经出了坊门,小奕赶紧冲上去拉住她。
  可是表姐一把将她推开,发了疯似的往外冲。小奕拔腿就追,又不敢大声叫喊,只能默默地追上去。
  所幸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遇上巡逻的官兵。终于在一处巷口的时候,小奕拉住了表姐。大表姐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瘫倒在地上。
  原来,在一年前,大表姐的这群女伴中曾经发生过一件可怕的事情。当时也是个雨后的夜晚,几个姑娘在表姐家中做客。其中就有表妹,那对王姓的姐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姓刘的女孩子。她是她们当中年纪最小的。

  这天晚上,几个人闲的有些无聊。表妹就提议,不如大家一起悄悄跑到街上去玩。起初大家都不同意,这要是被抓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这个刺激的念头一旦起了,对于她们的吸引力却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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