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那个叔叔走!”
“刚才那个玩具你不喜欢,我已经收起来了,保证不拿出来!”
康康一撅嘴。何大姐关掉电视,拉着他往外走。
现在无法判断附在康康身上的是什么,常见的是黄鼠狼和蛇,这类东西山上最多。这个精物的修行尚浅,还不能控制人的言行,这省去很多麻烦。
忙了一上午,上了车,才感到确实饿了。
康康叫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显然恐惧我的背包,所以叫我坐前面,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个精物虽然不能控制康康的言行,但出于本能,对法器异常恐惧,想远离法器。
找了一家饭店,吃完饭,我先回家。
去年暑假跟叔父回老家,收服过一只狐狸,当时着实吃一吓。这次是我独自行动,有点紧张。按叔父教的,把家里布置好,又检查一遍,确实万无一失,打给王总。不一会,王总、何大姐带着康康来到门口。
“我不进去!”康康眼神一凛,露出寒光。
我朝王总使个眼色,王总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抱进屋,何大姐慌忙进来,“嘭”一声,我关死门。
康康拼命挣扎,满眼恐惧。
门上、窗户上,我都贴了符箓,这个精物无路可逃。《云笈七笺》写“符者,文也。五色流精凝而成文也,混化万真,总御神灵。”
迅速拿出一张符箓,塞进康康口袋。康康像泄了气,立时浑身松垂。
“放到沙发上。”
两口子脸色苍白,王总抱着,何大姐抬两条腿,把康康放沙发上。
康康已经闭上眼,像睡着了。
“康康没事吧?”何大姐带哭腔,眼泪就要下来。
“没事!”,我朝他俩点头,“别紧张,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别喊也别动,就当没看到,一定要沉住气!”
何大姐抓紧王总,王总看着我。
《太平御览》“方术部”记载:“以银针刺人中,见血止,神鬼皆诛。”不论是什么东西附身,无论他修行如何,只要以银针刺人中,见到血,必杀!
我拿出银针。
日期:2012-8-2 20:35:00
康康像在熟睡。叔父常说人都会犯错,得饶且饶。这个精物修行尚浅,附在康康身上,也许是因为顽皮,也许是看康康活泼可爱,但没有害人之心,先给他一次机会。
我抚摸康康印堂,“你要是现在现身,就饶了你!”
屋里静悄悄。
没有丝毫异常。
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记载“凡精怪求仙有二途:其一采精气,拜星斗,渐至通灵变化,然后积修正果,其途纤而安;其二入邪辟,则干天律,其途捷而危”。不管怎么说,精物修行不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取他性命。拿稳银针,立在康康人中处,大声讲:“我数到三就扎下去,你快现身!一、二——”
“啊!”何大姐骇然惊叫,猛抱王总,王总急扶墙,两人差点瘫倒!
地上,骤现一团黄毛——果然是黄鼠狼!
它拼命磕头,地板被磕得“咚咚”响。又立起身,两爪抱成拳——作揖!
这只黄鼠狼比猫稍大,通体金黄,只有尾巴尖有一撮白毛,特别醒目。动物修行时间越长体形越大,估计它已修行百年,相当不易。
银针只要扎下,它必死无疑。
“阴阳不同界,要是放了你,你能保证以后不去骚扰人吗?”
它拼命点头,眼泪已经下来,又磕头。
“我怎样才能相信你?”
它猛直起身,四下张望,突然一转,冲向墙角,一撞,嘴角磕出一片血,奔到我面前,嘴一吐。
一瞧,一滩血迹里,有颗断牙。
古人断发明志,这个小畜生断齿表决心!
“要记住自己的诺言!”
它又磕头,地板“咚咚”响。
我收起银针,把背包里东西倒出来,撑开对准它,它会意,跳进包里。
它被我逼出原形,伤了元气,估计要几天才能恢复法力,要把它送回紫金山。
《灵枢经》云:“人禀天地之气,肖清浊之形,为万物至灵也。”动物二气未凝,浊形未褪,修行求道比人难上百倍千倍。人修行几十年就能得道,它们至少要几百年,遇到的困难难以想象,稍有不慎,就遭天谴,形神俱灭。
王总何大姐紧贴一起,并排倚住墙,像两塑壁雕。
“没事了!康康过会就醒,休息一两天就好。”我笑着说。
他俩还贴着墙,好一阵缓过神。我第一次看到那只狐狸现形时,也被吓得够呛,虽然叔父在身旁。两口子盯着背包,长长舒口气。王总过来抱起康康,我们一起下楼。
康康在车上就醒了,很虚弱的样子,何大姐搂紧他,脸贴着康康前额。
到了“一品紫金”西大门,我到路边拉开背包,放出黄鼠狼。它跑出几步,又转身冲我磕头,尾巴上那撮白毛显眼。我招招手,它调头钻入树丛,不见了。
刘伯温《堪舆漫兴》里描述详细,南京的龙脉,龙脖子位于太平门,龙身由富贵山向西,沿城墙至九华山、鸡鸣寺,再延伸至傅厚岗、鼓楼,进入五台山,龙尾巴在冶山道院;这龙头——正是东北走向的紫金山!紫金山灵气充盈,出这些灵物精怪,太正常。
日期:2012-8-3 10:20:00
到屋里,王总拿出他的雨花茶,笑呵呵冲泡。何大姐把康康放床上,康康很快睡着了。
“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啊!”都说过几十遍了。
我笑笑,“小事。”
“真邪门,竟然有这种事!”他说着看向何大姐,何大姐深深点头,“要不是亲眼看见,谁信呐!”
“世上的奥秘很多,不是简单的迷信什么的就能否认的!”
“这黄鼠狼怎么会隐身呢,人要是修炼,能隐身吗?”
“哈哈……”
他俩自说自笑。
“能的!不仅能隐身,还能上天入地,跟神话故事里神仙一样,完全出乎你们想象!”
他俩对视一眼,笑着摇头。
“就像今天这事,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这种修行的绝顶高人,都非常低调,我叔父见过,我只是听他讲过。”
“也许吧。”王总说着给我倒杯茶。
“你那灵符真好,跟香港电影里的一样,在哪买的?”何大姐问。
“我自己画的!”
“啊!”他俩吃一惊,一起看我。
“就是吃完饭回来画的。你们也可以画,很简单。画符有一定的步骤要求,比较繁琐。到网上一搜就知道了。康康口袋里还有一张,你们可以把它贴在康康卧室门上。驱邪的办法非常多,可以从网上下载《大悲咒》或《严楞经》,没事就放放,非常管用。”
王总点点头,“你上午说淘宝上有辟邪的东西卖,那八卦能买到吗?”
“卖的太多了”,我喝口茶,“买来以后挂在大门口,就挂在铜门上方。”
王总看向司机,“你抓紧买,铜龙和八卦!”
“晚上就买!”
这司机和我差不多大,倒像他佣人。王总见我的神情,笑着说:“他是我侄儿,从小就贪玩,高中毕业就不上学了。现在工作又不好找,又不想吃苦,就跟了我。被我哥惯坏了!”说着转向他,“你要是有小葛一半好学就好了,你爸为你操多少心!”
司机尴尬笑笑。
喝完茶,王总拿出两罐茶叶,往我背包塞。我知道推辞不过,干脆收下。他朝何大姐使个眼色,何大姐立即走向里屋。不一会,手里拿一个鼓鼓的红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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