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把杯中酒当作那对狗男女的血在喝。
安安还是为她一个星期内从发现到让他净身出户的高效率感慨:“要是我的话,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办。”
婚姻如此不可靠,为何还有我这样的人前赴后继想跳进去?婚姻是我们对爱情的梦想或仅仅是,一种目的?
借着酒意拨通陆嘉声的手机。
“我也想通了!
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并不是非得要一张结婚证书!”多半是陪客户在夜总会消遣,他那边嘈杂得很,我扯着嗓子大喊。
“喂?喂?太吵了听不清,回酒店给你打。”
端起酒杯,红光晃动中,安安在给丁晓晓擦眼泪。她有些慌乱了,显然没想过她那胚胎时期的暧昧情愫,某一天也会发展到这样的结局。
但凡剑,都是双刃的。
12、
第二支红酒喝掉一半的时候,丁晓晓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趴在桌上哭诉:“你们以为我不想看在儿子份上将就过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明知道他可能刚从那个女人的床上下来,明知道那个女人张开双腿他还是会前赴后继……呜呜……你们看看我,怀孕时长的斑擦SKⅡ消也消不掉,你还没老,那边就有年轻妹妹想谋朝篡位。真真,别看小陆现在对你好,嘿嘿,男人都是一样的。”
我有些恼怒地瞪她一眼,别把男人都一竿子打好不好?心中却不由想她这种可能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的手机响了半天,安安帮她掏出来递过去。
15分钟后,一个微胖微秃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歉意地对我们一笑:“改天请两位喝酒,晓晓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家。”
他搀着她离去。
嘘!我吹响口哨。
又学到一点:找好下家,才能不要上家。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检查一下手机是否开着,有陆嘉声凌晨两点发的信息:应酬完已太晚,怕吵你睡觉,明早打给你。
晨曦将临,房间里微微亮。
脸朝下趴在枕头上,逐个回忆刚才的梦境。自回到贵阳,几乎每天都在做奇怪的梦,如果说做梦也能做连续剧,这几天的梦境就像在演绎某个女孩的经历。
她应该也是贵阳人,被父母抛弃,做发廊小妹,跟个发型师傅去到深圳。
她是谁?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梦境?
日期:2005-10-22 13:43:00
丁晓晓被中年男人带走后,我和安安继续消灭剩下的半支红酒,数落我们共同的熟人目前的婚姻状况。
4个人离婚了。
未婚但在同居的是我,还有两个女同学自今小姑独处。也许,她们的选择才是明智。
事业有成又有点帅的,如丁晓晓的老公,喔,是前夫,大搞婚外情;不动情的,便乱性,如我们那几个哥们,几年前就见识过他们在包房的里间将小姐“就地正法”。
男人怎么都这样?永远是下半身蠢蠢欲动。
临走,叫了份丝娃娃。
到洗澡时,还饱胀得难受,红酒加辣椒刺激得胃有些火辣。
一边洗头,一边唱歌——
“望着你慢慢离开 宿命像潮水般
淹没我不能呼吸 漂浮在黑色的海
怎么习惯失去你的未来 怎么留住渐渐消失的云彩
骗自己爱还存在 泪水却始终不断
命中注定没有你的未来 莫失莫忘渐渐消失的空白
什么都别说 我不想懂 至少我还拥有美丽的梦
什么都别说 我真的不想懂 终于明白该放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陆嘉声跟我会分开,这首歌比较适合在告别
以后唱给自己听。
13、
酒精的力量终于战胜一切不适,头发未干上下眼皮就打完架拥抱在一起了。
“27号,冲水。”
这个肥仔的头好重啊,托在他头底的左手酸得快撑不住。金发男人走过来贴着耳朵对我说道:“跟老板说好了,你明天就可以辞工。”
啊?一慌,左手腕啪地一声折断,肥仔的头从脖子上咔嚓掉进水池里……
“算我求你好不好?”金发男人半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
越过他头顶,我看见一张倾斜的折叠矮桌,堆着几个快餐饭盒和两个未洗的盘子,地上倒着几个啤酒瓶。
“阿男哥,我就在发廊做嘛,工资都交给你。”我哭得声音沙哑。
“洗头妹一个月才几百块,我欠人家两万块,还不上要砍手砍脚啊!求求你啦!阿丽会罩着你的,只用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
镜子中的我,刚换上一身桃红色的斜肩长裙。洗手间门被推开,裸露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化点妆化点妆!”十来个跟我穿一样长裙的女孩嘻嘻浅笑,曳地长裙像一朵朵绽放的桃花,从门缝间飘走。
哇!扎住马尾的橡皮筋被一把抓下,黑色西裙衣领别着嘜耳朵戴着耳机的妈咪阿丽姐上下检查我:“头发放下来漂亮一些。”
跟在她身后下台阶,很吵很吵的迪士高音乐传来,台阶一步一步,怎么都下不完……
关门声,下楼梯的脚步声,清晨对面吴阿姨邓叔叔出去早锻炼的动静格外大。
回想半天的梦,一无所解,很想打电话去骚扰老陆,把手机丢得远远的忍住。
我看见自己,是个不足一米高的小孩,坐在草地上,望着外婆。
外婆好年轻,跟我现在差不多,举着锄头在刨地。太阳好大好猛,一丝风都没有,外婆穿的一身灰白对襟衫,满头大汗的她坐在泥地上,划一根火柴,点燃一支烟。
她嘴角咬着湿漉的烟头,黑红的额头上皱纹一点一点地向两鬓蔓延。
“婆婆,婆婆……”我哭着醒过来。
外婆去世后,妈妈曾说起她小时候,外公去世,外婆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拖着一对儿女,大字不识的她只能卖苦力为生。那时,师大背后还是一片农田,外婆在那里帮别人种地。
上个月,跟老板拍桌子后去万象城血拼了一下午,花掉一个半月的薪水。
跟我同样年纪的外婆,为了填饱一双儿女的嘴,在城市的最底层艰难地透支着体力。为着解乏,学会抽烟,肺癌终于在40年后夺去她的生命。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头,我在清晨的灿烂阳光下放声痛哭。
日期:2005-10-24 21:41:00
胃很难受,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临近中午陆嘉声打电话来。他建议一个人在贵阳闷得慌的话,再玩两天就去广州等他,一起看看“围棋”的BB。
不过一个星期没上班,他说得对,我过不了那种在家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的。
星期六的中午,想不出能上哪里找节目。所以,汪林打电话约我去青岩吃饭,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
“你父母家还是老地方吗?嗯,半小时后在楼下等你。”
卡其色短袖衬衣内衬白色圆领体恤、下身军绿色休闲裤,这样看起来他的肚子没那么突兀。
黑色帕萨特,看来他混得不错嘛,比老陆那辆皮薄馅破的千里马强多了。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奇怪地望我一眼。
“安全第一,没坐过你的车。”
“贵阳人哪个系安全带啊?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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