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水上110把水大棒处理后,我们继续往重庆开,再也没听见异常的声音了。从此,我不管白天晚上都不在船舷边撒尿了,规规矩矩地去厕所里解决。(水大棒完)
日期:2011-11-1 20:05:00
张天神
张天神本名张瑾道,男,30出头,离异,四川一个小县城长大。他是顶替他表弟——炊事员小刘来到我们船上的,小刘家中有事要回去几个月,就喊他表哥来替他。据张天神本人号称,他从小拜过师父,学过一些奇门遁甲的道道,而且祖上是张天师的后裔。他平常在家也没什么正经职业,就是打打临工,像什么送牛奶、送报纸、车站扛包之类的。当然,他的主业是每当有人家老了人(死了人)时,他就去给人家打丧鼓(就是前文《还鱼债》里的打笳乐,因地区不同,叫法也不同)、修坟立碑,有时还看风水、做法事。现在信他那一套的人越来越少了,加上国家提倡火葬,业务十分冷清。尤其是看风水、做法事,人们更愿意找那种上了岁数,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神棍来做,他一个年亲人别人多半是看不上他的。我据此给他取了个雅号“天神”,意思是勉励他在道法修为上超越他老祖宗张天师。张天神丝毫不在意我的玩笑,欣然接受了这个雅号。这样,大家平常就都喊他张天神了。
一般人很难忍受船上清苦的生活,尤其是年亲人。张天神还好,在船上没什么不适应,他性格神晃晃的喜欢说笑,饭也做的好,很快就和大家熟络起来。张天神也是个讲古的高手,很快,他就和李干部平分秋色了。
日期:2011-11-2 1:12:00
有一回,船在八河口(宜昌市夷陵区靠近三峡大坝的一个镇)一个小船厂维修。
船上的生活是很无聊的,我没事,就靠在栏杆上问张天神是怎么拜师成为一个神棍的?那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船厂空无一人。为了节约电费,船厂所有的灯都关了,整个船厂看上去雾蒙蒙的。
刚说到他师父姓毛,活了101岁高龄才仙游太虚。这时,就隐隐约约见到有个人朝船厂的码头走来。我借着别处照过来的一点灯光望去,好像是个女人。她走到离我们船大概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就这么站在码头边缘面向长江。站了许久,一动不动。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会是跳江寻短见的吧?我急了也没多想,大吼一声“干什么?!”那女的听见,一下就跑不见了。正在旁边品着我递的“黄鹤楼”的张天神吓了一跳,搞了半天他根本没注意到我刚才救了一个人。我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他只麻木地嗯了一声,好像并不怎么关心。
日期:2011-11-2 22:11:00
我看他也没什么精神聊下去了,就散了。晚上睡不着,我就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知不觉就睡得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觉得从宿舍门那飘过来一阵香水味,很浓烈。因为是夏天,宿舍门就没关。我正好尿意来了,就起床撒尿,结果我一出门什么味儿也没有了,回到宿舍也没闻见什么香水味。第二天,我把昨天晚上那女的事和香水味的事跟大家一说,都开我的玩笑,说是不是那女的半夜来感谢我来了,看见人多不好意思进门。正在这时,水手长老陈咋咋呼呼的说:“太嚣张了!太嚣张了!简直欺负我中华无人!”我们应声望去,只见从厕所、厨房到宿舍前的走廊上铺了一地的小米,原来老陈是在生老鼠的气。厨房有不少的小米,是我们用来熬粥的,看来昨晚老鼠又饱餐了一顿,还一点素质都没有,吃完东西洒的到处都是。
修船的声音叮叮咚咚地太吵了,我又闲得慌,就跑到船厂边唯一一户人家院子里和一个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头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听他说道:“在这船厂建起来之前,这都是荒地。十几年前,大概95年吧,有个在八河口街上当“小姐”的姑娘被人杀了,尸体就丢在那。”说完,他一指,就是码头那里。说到这,我大白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日期:2011-11-3 0:55:00
后来我也没什么心思聊了,跟那老头胡乱扯了半天,心里却一直在想昨晚的事,越想越觉得昨晚那个女人是个冤魂。你说大晚上的谁会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啊 ,况且还是个女人。
吃过晚饭,我在厨房拉住张天神对他说了老头说的话,他哦了一声不置可否。我急了,说:“天神,你不是捉鬼世家的吗?如果那女人是鬼,你不怕她害我们啊?你还有没有职业道德啊?”张天神回了一句:“就算是鬼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你害死她的!”我一时噎住了,不好说什么。不过我觉得张天神在这件事上有点反常,他平常一张婆婆嘴,最喜欢参与到这些闲事中来的,可这次的事件这么刺激,又涉及到他的老本行,可他一点都不关心。
我把这事跟其他人说了,都不相信有鬼,反被他们取笑了半天。我不敢在外呆了,早早地洗了澡上床躺着玩手机。到了昨晚那个时候,我心里咚咚直跳,一看,宿舍就我一人。修船不需要太多的人在船上,而且只是甲板上的一些设备需要修理,所以加上我和张天神总共也就四个人,他们三个估计在会议室斗地主去了。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就把宿舍门关着只开一条缝,偷偷从里往外看去。那个女人又来了,这次看清楚了,是个年亲的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穿着红色上衣黑色超短裙,就这么呆呆地站在老地方,不过今晚她没站多久就走了。我再仔细看了看,有影子,还隐约听见脚步声,不像是鬼。这下我不怎么怕了,不过疑惑起来,谁这么有情调天天跑这里来散心啊?难道真是我多心了?
我继续躺在床上玩起手机来,过了好一阵,他们几个斗完地主了,张天神和张哥子把老陈斗成了“干爹”。我打趣地说:“到底姓张的是一家啊,合伙斗外人啊!”大家呵呵一笑,张天神和张哥子当场决定用赢的钱去八河口买酒菜,晚上宵个夜。船上有一辆在重庆的码头上捡的破自行车,自己修了修勉强能骑,张天神就骑着这辆破车去八河口买酒菜去了。我真怀疑这车能不能禁受住张天神205斤的体重,不过好在八河口离这不远,他很快就回来了。
吃着喝着,我就把刚才看见的事和他们说了。结果依旧换来他们一阵嘲笑,说:“你是不是想女人了,要是想就去八河口找去,那里可是“小香港”啊,只要你出钱满大街的都是女人。哈哈哈......”我郁闷,不理他们。
第二天一大早,船厂又来了一条船要修理,是条外地船,从江西那边来的。
日期:2011-11-3 3:14:00
那条船上有个人挺有意思的,他四十多岁,一脸阴郁,额头有硬币大一块青黑色胎记,就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我顿时八卦起来,喊张天神看。张天神一看,嘴里嘟哝一句:“嘿?!有意思啊!”他突然回过头疑惑的望着我,问我:“你看见了啊?”我莫名其妙,说:“没看见喊你看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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