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谲》
第23节

作者: 蓟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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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公见他这等模样,有些不悦,便不再与他多说,叫他开门。那什长听了更加害怕,也只得拿出钥匙,又对旁边几个府兵道:“你等快---快准备!”那些府兵听了,也颤颤惊惊的抽刀张弩对准大门。那什长这才开锁,只见他满头大汗,手抖的颇厉害,两次将钥匙掉落在地,好一会才将门打开。姜约正要进去,那什长拦住他道:“大人还是不要现在进去,等我准备些猪羊--狗血,大家再一起---进。”

  姜公见李妃是蛇妖的传言将他们吓成这样,又可气又可笑,道:“不用费事,我有家传宝剑,专斩妖邪!”又对秦文等道:“你等也在此守候,我独自去会会那李妃!”说着便走进去。
  进了院子,只见对面是一幢房子,看门窗设置应也似如湖苑般,只是门墙破旧,窗纸无存。屋顶上瓦片间长的草都有三尺高,东边屋顶还破了一个大洞,想是檩条断了,瓦片坍掉了下去。再看周围院子,则堆放些竹子木头、大块劈柴,用油布盖着,将院子占得满满的,只剩过道。只见道旁劈柴堆边又有一口井两个大缸,定然亦是为防杂物走火而设。

  姜公走进缸看看,只见缸高及胸,都已储满水,只是那水长年不用,变得油绿浑浊。正要转身,忽见缸里冒出一串大水泡,接着又是好几串。凑近而看,只见缸底似有黑物慢慢浮上来,渐到水面,忽然伸出一张怪脸,尖嘴张开,嘴角冒血,双眼圆睁着,极其狰狞可怖。惊得姜公一怔,连忙后退拔剑,再仔细一看,那物全身已经浮上来了---原来是只黑色的猫鼬。想是来此捉鼠时不甚掉入缸里,这缸忒大,扑腾不出来,便死在里面。如今身体胀得如小狗一般,才浮上来。  姜公不免一笑,将剑插回鞘里,转身走去屋子。正想推门而入,那破门扇被他一碰,便嘭的掉到地上,激起许多尘土。姜公适才被那猫鼬所惊,之后便极其小心,这一回倒没叫他紧张。忽听屋里有物走动,急忙看去,只见一条人影倏的晃过,瞬间隐于暗处。

  姜公猜那定是李妃了。他虽不信妖邪之说,但想到李妃能行恁般残忍之事,便也小心提防。瞅空又看屋里,只见哪还分甚么厅堂卧房,被打通成了一间狭长大屋,颇显阴晦潮湿。看上边,见有的房梁檩木都快断了,用大铁板、铁钉凑和着固定。又环顾四周,屋子西边胡乱堆些草料,墙上挂着破筐篓子、几付锈迹马鞍,东边又是几个柴火垛,人影适才便闪到了垛后。

  姜公便对垛后叫道:“李王妃可安好?”
  姜公只顾向前面暗处看,忽然从侧旁柴火垛里钻出一条极大的首宫,居然是一条极罕见的豹纹守宫,如小蛇般大,两遍体黄色,衬以橙色环斑和点斑,故曰豹纹。那条粗尾比它身子还大,估计年月甚久了,已呈深橙色,据说里面储满毒液,遇敌时便自断毒尾逃脱,猎者若被它乱蹦的断尾吸引而吞吃,常被毒毙,属机滑之物。它这忽然一现,叫姜公还以为是毒蛇,忙僵立在那里不敢乱动。那豹纹守宫便在姜公耳际停住,对他瞪视半晌,见无敌意,才寻墙角而去,转眼不见。吓得姜约初时冷汗迭冒,见它远去了才看清是何物,不由又是一笑,怪自己不能守慑内心。定了定神,又叫了一遍:“李王妃,你可否出来相见。”

  这时尚有阳光,只是窗户大都被柴火垛挡住,只有屋顶那个破洞还可漏一束光线斜射进来,在地上照出一条光圈。姜公忽听那光圈处有细微响动,急看去,只见一只灰老鼠,大如小猫,从暗处跑到光圈里来。姜公刚想松口气,忽然一只血手伸出,一把将老鼠抓住。血手缩回暗处时,便听到吱吱惨叫。
  血手行动恁般快速,又加之前接连惊扰,纵使姜公胆势过人,也不禁打了个激零。惊魂尚自未定,又见一条人影从暗处忽的晃到光圈中。姜公急跳后退,跳在空中时宝剑已抽在手中,落地后将剑横格。再看那人,只见他(她)衣着鲜丽,只是到处都沾着污血。只因阳光甚是倾斜,只能照见那人下半身,上身仍在光外,隐约可见披着头发,更看不见发后面容。

  那人将右手藏在背后,慢慢向前走着。姜公边后退边叫:“若是李王妃,就请答话---将你右手拿到亮处!”
  那人停住脚步,右胳膊似要动。姜公忙将做好守势,将半蹲躯体,体重移到后脚,紧握住剑柄。只见那人慢慢将右手伸出---那手里正紧攥着那只刚被咬断咽喉的老鼠,老鼠还未就死,鼠头乱摆,四爪兀自挣蹬着。稍停了片刻,那人便将老鼠送到头发后面,即时又有骨肉断裂之声,血手再放下时,鼠头已没了。
  姜公看了这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觉便体寒流,腥味上冲。他强自定定神,又后退半步,将剑指向那人,大叫道:“你是何人,快站于明亮处!”
  那人听了,先是未动,过了一小会,忽的伸出血手摊开,托着那只无头死鼠。姜公急忙作势欲劈。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道:“给你吃。”

  这声音甚是温柔,实在觉不出有敌意。
  姜公稍一迟疑,那人便又往前一步,姜公又急退。此时那人已经全身显现在光中,看身材的确是个女子,头发开处只见面容白晰,十分俏丽,只是嘴角沾着许多血,与她楚楚双眸极不相衬。
  看她衣着,正是新婚喜服,不是李妃又是何人?
  日期:2011-4-24 0:25:00
  姜公回过神来,一时不知对之如何称呼、行礼,便道:“你便是李王妃么?”

  那女子似乎不甚明白,道:“李寄,我是李寄。”
  姜公见她神情怪异,又问:“你是哪里人,家里有谁?”
  女子这回倒答得颇快,道:“将乐、李楼村。有爹、姐姐。”
  “你今年多大了?”
  女子想了一会,便低头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道:“春鼠还可、夏天甚饱、下雪最难过。”如此念叨了约十一、二遍。

  姜公更是不解,又问:“你为何要残害老王?”
  女子又似听不懂,愣在那里。
  姜公略想一下,便又问:“你为何挖那老人的脑浆吃?”
  那女子这回明白了,只说了两个字:“饿了!”
  日期:2011-4-24 10:37:00
  一开始要先设一些伏笔,好像都是毫不相关的线索,到最后都会串起来的。推理小说的一大特点就是把顺序打乱,只让读者看见一些“片、段”,最后侦探讲解案情的时候发现它们是有联系的,相信我,所有现象后面都有合理的解释,我写的不是鬼故事。
  日期:2011-4-24 12:22:00

  此时日已全没,外边尚有余光,屋子里则已漆黑。姜公与那女子说了一会话,问了她许多事情,如聘礼后近个月她是怎么过的,都有谁找过她之类。她答时都是三言两语,甚至答非所问。姜公见一问关键之事她便糊涂,只得又问:“你可想家么?”
  女子听了顿时满脸愁容,接着便哭起来,说:“想家,想阿爹阿娘。”
  姜公见她这样,哪还有一点她是妖邪的想法,不禁心生怜悯,将她手中死鼠扔了,又见她右手背上有条颇长的血口子---定是早上被申宁砍的。伤口虽不深,周围却已红肿甚大,中间仍未血凝,还有些脓血还往外渗出。姜公忙掏出一块白帕,先给她简单包住伤口,抚着她头又问:“阿爹待你好么?”
  女子边哭边道:“好,阿爹胡碴好玩。”
  “那阿妈呢?”

  女子听了忽然一怔,又显出恐惧之色,接着眼珠上翻,浑身颤抖,坐倒在地。接着便见她面色脖颈发红,手上也变成红色,不消说衣下全身亦是如此了。姜公正自惊疑,又见她露出的皮肤忽现出红白斑纹,鳞次栉比犹如蛇皮一般,嘴里不停打嗝,甚至听到丨肛丨门处亦有腹气排出,恶臭扑鼻。
  姜公虽惊,倒想着要出门叫人来帮忙,却见她颤抖稍缓,斑纹也慢慢变浅。过了一会,,也不再打嗝了,渐渐的竟恢复如初,简直像不曾有适才之事。
  姜公更觉惊奇,那女子此时又哭起来。
  日期:2011-4-24 1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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