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忙跑到屋门口,叫过秦文和那什长,叫什长速去找些饮食被褥及合创药来,便和秦文将女子扶到门口坐好。秦文正想问怎么回事,姜公先问女子道:“李王妃---姑娘,我知道你受苦了。你先忍耐一时,待案情有进展,我便请世子放了你。我再问你几件事如何?”
李妃见面前的男子说话和蔼,旁边那个男子又年轻俊俏,都无恶意,便不甚哭了,点点头。
姜公笑笑,问道:“你是怎么来王府的?”
李妃说道:“人多,坐车来的。人家叫拿着扇子,不得放下。”
姜公知道她说的是“却扇”风俗,又问:“那到了府中之后又如何?”
李妃又似不明白。姜公便又说:“你不是被一个长相好看的姐姐送去一间新屋子么,之后呢?”
李妃这才明白,道:“累,睡觉。”
姜公略想一想,旁边秦文说道:“从将乐县来此,得走一昼,定是车马劳顿,不累才怪。”
姜公看了秦文一眼,又问李妃:“那后来呢?”
“饿了,找吃的。有人砍我。来了这里。”
姜公听到此处,更觉这李妃可怜,只是还有一事不明,便又问她:“你可还记得大蛇之事么?”
她听了,似又伤心起来,只说:“鹿、獐、猪、腥臭”,接着便呕吐起来。 秦文忙退了一步,面生厌恶。姜公却不并嫌弃,忙轻拍她的背,还说些安慰的话,就如哄小孩一般,秦文见了便有些不好意思,拿出随身所带的皮水囊,解开喂李妃喝。
日期:2011-4-24 14:34:00
这时听到屋外院子里有人叫“大人”,到屋门口一看,原来是那什长抱着两床破被子和几个馒头、一包药来了,仍是害怕,徘徊着不敢进来。姜公瞪了他一眼,秦文则去接了东西跑回,将馒头给了姜公。姜公便一块块撕下喂给李妃。秦文又在屋里拣干燥处铺了一床被子,另一床被子叠好放在上面。
姜公又叫什长送了个油灯来点上。秦文则从井里打了干净水,给李妃洗净臂伤口,抹上药重新包好,灯光中看那李妃更觉娇美动人,挽着她手时,心头竟有些悸动不已。李妃见这两人对她好,神情颇显依赖,又对秦文看个不停,看得他脸色微红。
两人忙完,又陪了李妃一会。秦文也已看出这李妃神智不似常人,倒像个孩子,便和她玩起了游戏。姜公则来回踱步,揣摩案情---这案子到此时虽已有几种猜测,又仍有许多事情想不通。便不敢再拖,对李妃和声说道:“姑娘,我俩有事要走了,你在此稍住一晚,我明日和秦主簿再来看你。”说着指指秦文,又指指屋外。
李妃便明白了,似乎极其不舍,又要流泪。姜公也颇为动情,摸着她脸道:“好姑娘,我俩有急事要办,明日一早定来看你,到时叫这个大哥哥再陪你玩好么?”
李妃只得点头,姜公便和秦文起身出去。李妃跟至屋门口,眼巴巴看着他俩走出院门。姜公再回头看时,见李妃已将油灯弄灭了。秦文不解,姜人自言道:“她或许是不习惯晚上有灯。”
日期:2011-4-24 15:12:00
姜公和秦文刚出院子,那什长便急急将院门锁了。这时天已全黑,府兵在院外各处点了火把,刘绪已回来了,正在旁等候。姜公刚想问他,秦风和周阿顺又跑来了。姜公便先叫他俩到一边,问周阿顺清点湖苑有何结果。周阿顺回道:“其它诸物皆在,只少了一个镀金铜香炉,一把铜制跪奴灯台,一块罗绢。”秦风也点头称是。
姜公略想了想,便对周阿顺郑重的道:“我知你定然还有知道别事不少,只是现今没到穷途之时,你不想说。也罢,你先回去好好思过,等我将诸事查清再找你---只是那时你便势无所依了,你好知为之吧。”周阿顺面带惧色,唯唯而去,刚走几步,迎面碰到张主事和阿逑打着灯笼来了。周阿顺见到他俩,略一迟疑,他俩也看了周阿顺一眼,周阿顺便赶紧低头而去。
秦文不解,小声问道:“大人既然知道他还有事情没说,为何不关押起来慢慢审问?”
姜公道:“他只是虎尾蛇末,审他虽然定有所获,只是耗时必长,且容易惊动他上峰。如今世子急着要斟酌上奏,不能用常法,需尽快找出案情关键。”
这边张主事与阿逑站定,行个礼,阿逑便道:“世子已命人为大人和各位将军准备了晚膳。世子仍是忙碌,不能相陪,叫我与张主事伺候大人。”
姜公笑道:“不用麻烦。我今日来时不曾有备,郡府还有许多公务要急去办理。现时便走,不与世子告辞了。”回头叫过看守院子的什长道:“李妃虽是凶犯,案情尚未清楚,不可虐待她,明日晨时再送饮食。务必看仔细了!”
那什长听了甚是无奈,心想:“我还敢虐待它,躲还不及呢!”
旁边阿逑道:“大人为何对凶犯如此恩遇?”
姜公看了他一眼,笑笑不答,又见什长恁般表情,便转脸对秦风道:“李王妃是重要人犯,现今府中多事,恐人手不够。秦将军再稍事辛苦,今晚带州兵留守此处,以助府兵。”转脸又对张主事道:“请主事禀明世子:我今日问过的府中下人都不必再看管了,叫他们各回其职吧。”
张主事点头称是。姜公便要走,张主事还想相送,姜公笑道:“府中道路我已熟悉,不必劳烦,诸位各自去忙吧。”便带秦文、刘绪等走了。
阿逑看着姜公渐去的背影,对张主事说道:“这大人忒有心思,这不是明摆着不信任咱府中人吗?老张,他这大半日都查了甚事?”
张主事摇了摇头,道:“此人问案手段深晦莫测,访查细致入微。我跟了他半天,只听他问这问那,却不见他多说一句,确实厉害。”又转脸看着阿逑,义味深长的说道:“这事要是再查下去,有人便要遭殃了!”
日期:2011-4-24 19:50:00
十八 玉兰花瓣(二)
不多时,姜公与众人已经骑马回到郡府。众人也不休息,都去了府衙后院的公房---姜公平日便于此处理公务。
众人坐定,姜公便问刘绪道:“公怀可有所获?”
刘绪颇显懊恼,摸过案上隔夜的凉茶,灌了几大口道:“我将五艘船排成一行,每船负责十数丈,沿墙来回搜索,;后来又沿墙仔细搜索,都未发现任何可疑痕迹。”
姜公笑笑,道:“这事不怪你,是我考虑不周。我问你,你手下军兵中可有善水的健儿?”
刘绪和秦文听了这话,都觉奇怪,只是知道这大人不到最后时刻不会将用意说明,也不便多问。过了一会,刘绪和秦文似乎同时想起什么,他俩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河老鼋!”
“噢,他是何人?”
刘绪笑道:“这人名叫何元,是我属下一个百夫长,在咱郡里带水兵。他水性甚好,能于水下闭气两刻。我母亲之前不适,跟他一说,他立时下水,片刻后便两手各抓一条大鲤,嘴里还衔着一条,还说有条红鳝颇大,只是现今正是产籽季节,被他放过了。他属下戏称他河老鼋。我与他素日交情最好,只是他常闹着要回老家,说如今天下太平,当兵无用。”
姜公笑道:“谁说无用,立时便要有用了。”便叫一个府吏去找何元来。
日期:2011-4-24 20:00:00
回竹山居士:谢谢你的建议,关于煤油的问题,我接受,不过也可以理解为古代的灯油,只是一种说法。关于文中称呼的问题,我是以魏晋南北朝时期为背景, 因为搜神记就是那时候的作品。但是如果所有称呼和相关信息都还原为那个时代,对写作和阅读都会带来困难。就好像“大人”这个称呼是雍正后才流行的,但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如果不这么叫反而显得有点卖弄,呵呵。至于李寄的问题,希望能坚持往后看,这是一个很大的悬念。
日期:2011-4-24 20:56:00
秦文与刘绪又对视一眼,又看看姜公,似乎有话要说。姜公看看他俩,便笑道:“你俩是想问为何要叫何元来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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